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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玩完了今年,明年自己弄點兒什么干干。”“好。”晏航馬上說,“我可以去幫忙。”“別大材小用了。”老爸搖頭。“你想弄點兒什么?”晏航問。“反正不會是開西餐廳。”老爸笑著說。初一今天提前一小時下的班,跟同事交待了幾句就坐車去了商場。晏叔叔回來得太突然,一點兒準備時間都沒給他和晏航留。他一直想著要在晏叔叔出來之前去買點兒禮物,算是個慶祝紀念,結果還沒想好買什么,人就這么突然回來了。初一在商場里來回轉悠著,太貴的買不起,便宜的沒意思,普通的沒創意,有創意的又不實用……最后他還是站在了保溫杯專柜前。這家的杯子,之前他經過都不會往里看,拖他進去他也會抱著門柱不撒手的,一個杯子好幾百,他去年給晏航買杯子都沒舍得進來。不過現在不同了,他現在工資收入還不錯,比實習的時候要高了一倍,等之后考完證,錢還能再加點兒。買個幾百塊的保溫杯,已經不需要咬牙切齒了。從商場拎著一看就是超級豪華土豪保溫杯包裝的袋子出來的時候,晏航的電話打了過來。“喂?”初一接起電話。“你今天準時下班嗎?”晏航問。“已經下班了。”初一說。“嗯,那行,今兒晚上就在家吃,”晏航說,“我做點兒菜。”“不出,出去吃個大,餐什么的嗎?”初一問,“畢竟放,放出來是,個大事兒啊。”“又不是蹲了十年冤獄,你是不是還想放掛鞭啊……我爸一般情況下喜歡在家窩著,”晏航笑笑,“你沒看他以前吃個燒烤都要拿回家吃么。”“那行,”初一說,“我帶菜回,去嗎?”“我買了,”晏航說,“你只管馬上立刻回來就行。”“想我了吧?”初一問。“是啊,”晏航說,“也擔心你的屁股,回來我給你揉揉。”“……你再喊大,大點兒聲吧。”初一說。晏航笑著掛了電話。初一拎回家的保溫杯得到了晏叔叔的高度贊揚。他拿著杯子笑了能有五分鐘還沒停下來。“你是保溫杯推廣大使吧?”晏航也笑得不行,“還能不能有點兒別的禮物送了啊?”“這個不,不好看么?”初一跟著也一直笑。“比我那個強多了,”晏航拿過杯子看了看,“我感覺主要是店里大概沒有太難看的中老年款,你閉眼兒挑也能挑個差不多的。”“這是銷,銷售挑的。”初一如實回答。“難怪。”晏航笑著伸手在他臉上彈了一下。初一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晏叔叔那邊看了一眼。晏叔叔嘖了一聲沒有說話。初一壓低聲音盡量讓嘴唇不動,轉過頭看著晏航:“別瞎動手。”晏航沒出聲,抬手又在他臉上捏了一下。初一瞪著他。晏航又抬手捏了捏他鼻尖。“沒完了啊?”他說。“就你自己心虛。”晏航小聲說。“都嘖你了!”初一還是瞪著他。晏叔叔在那邊又嘖嘖嘖了好幾聲,晏航笑著倒到沙發里:“他好久沒這么可愛的小孩兒可逗了,你還這么配合。”“是,”晏叔叔點了點頭,“晏航沒個小孩兒樣,我平時都逗不著他。”初一嘆了口氣。“吃飯,”晏航拍了拍手,“給老崔打個電話吧,可以過來了。”晏叔叔給崔逸打了電話:“崔律師,開飯了,用我過去把您背過來嗎?”崔逸在那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晏叔叔說:“沒事兒啊,我可以幫你打斷了再背過來。”崔逸幾分鐘之后進了門,一進來就嘆氣:“這種家庭聚會就不用叫我了吧,我不太適應。”“你可以在旁邊杵著上菜啊。”晏叔叔說。“你知道我一小時咨詢費多少錢嗎?”崔逸說。“不知道,”晏叔叔回答得很干脆,“我又不給錢。”“崔叔坐這兒,”晏航給崔逸拿了椅子,“偶爾感受一下家庭溫暖有利身心。”崔逸坐下,靠著椅背笑了笑:“也挺好,總算是能消消停停了。”“明天忙嗎?”晏叔叔問他,“不忙的話喝點兒吧?”“你都這么說了,”崔逸說,“我明天就算忙也得喝啊。”初一跟著晏航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啤酒沒,沒買嗎?”“他倆要喝白的,”晏航說,“我買了,咱倆喝飲料。”“哦。”初一愣了愣,“為什么?”“老崔我不了解,我爸要是這架式,今兒晚上肯定是不醉不算完,”晏航說,“你要跟著喝,那明天就請假吧。”“我不喝,”初一趕緊說,“不喝。”晏航今天做的是中餐,四個人,他做了七八個菜,都拿大盤大碗裝著,再把幾瓶白酒往桌上一放,看得初一非常顫抖。一看就是最后得有人在桌子底下躺著的。“你倆飲料?”崔逸看了一眼晏航手里的冰紅茶。“嗯,”晏航點頭,“我倆還小。”“未成年。”初一說。“那你們看著大人喝吧,”崔逸手指在酒瓶上彈了一下,“倒酒。”晏航馬上站起來開了酒,給他倆一人倒了一滿杯。“沒想到吧,”晏叔叔拿起杯子,“咱倆還有這么喝酒的一天。”“嗯,”崔逸也拿起杯子,先是看著酒愣了一會兒,然后往他杯子上磕了一下,“我以為這輩子也見不著了。”晏叔叔笑了笑,仰頭一口,半杯酒下去了,初一看著都覺得嗓子眼兒燒得慌,他趕緊拿起冰紅茶喝了一口。崔逸也一仰頭下去半杯。初一又拿起冰紅茶喝了一口。晏航一直沒弄清楚崔逸和老爸的關系,大致只知道他倆在老爸沒結婚前就是朋友,至于一個后來當了律師的人,是怎么跟當初是個混混到現在也還是個無業游民的老爸成為朋友的,就不清楚了。老爸也沒提過,大概是提這些,就要提那邊他不愿意多想的過去。晏航拿過冰紅茶瓶子往初一手上磕了磕:“狗哥走一個。”初一很豪邁地一仰頭,喝掉了半瓶冰紅茶,然后一抹嘴,把瓶子往桌上一放:“到你了。”晏航忍著笑,也豪邁地仰頭灌下去半瓶。“是不是有,有點兒傻?”初一小聲問。“是。”晏航笑著點頭。老爸和崔逸喝酒喝得很猛,邊聊邊喝,菜吃得不多,但酒沒多大一會兒就空了一瓶。雖然在晏航聽來,他倆聊天兒沒什么可聽的,無非就是老爸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