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午飯，又琢磨蛋糕了？”

“我的肚子，我的胃，”胡彪說，“每年也就狂歡這一次。”

“你的體重一，一直在狂歡。”初一說。

“狗哥，”胡彪看著他，“我念你今天是壽星……”

“不用念。”初一笑了笑。

“還是念一下吧，”胡彪說，“畢竟……”

“不念他是壽星，他也是狗哥，”張強一邊玩手機一邊說，“你一個底層，能怎么樣。”

“我絕食了，”胡彪躺到床上臉沖著墻，“這個宿舍沒什么友情了。”

“過一個小，時，”初一看了看時間，“我請你去小，賣部吧。”

胡彪馬上翻了個身沖他豎了豎大拇指：“狗哥夠意思。”

初一今天心情很好，長大一歲了，十七歲了！

虛歲十八了！

按有些地方能虛個兩歲的習(xí)慣，那他就十九了！跟晏航一樣大了！

明年他就二十二了，就比晏航還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

初一對著窗戶一通樂。

“神經(jīng)了。”周春陽看了他一眼。

“啊。”初一點點頭，“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周春陽笑了笑，繼續(xù)低頭玩游戲：“晚上包廂訂好了嗎？”

“晏航說他訂。”初一說。

“那行，”周春陽說，“他比較講究，肯定能訂個高級地方。”

初一笑著沒說話。

在宿舍里待了一個小時，胡彪跟掐著表似地坐了起來：“狗哥，小賣部走起？”

“走吧，”初一站了起來，“你們?nèi)ィ瑔幔俊?/br>
“去啊——”除了蘇斌之外，所有的人都統(tǒng)一回答。

“靠，”胡彪說，“剛還嘲笑我！”

一幫人笑著出了宿舍，往小賣部進(jìn)發(fā)。

其實小賣部也沒什么好吃的，主要就是救急解饞。

初一不饞，站在收銀臺等著他們挑吃的。

正想給晏航發(fā)個消息，兜里的手機響了，他一邊掏手機一邊感嘆，真是心有靈犀啊……

來電顯示上的“家里”兩個字讓他愣了能有五秒鐘。

家里的座機幾乎沒有人用，老爸老媽用手機，姥姥用聲控，座機一般就姥爺用來給他的朋友打電話吹牛對罵。

他印象里幾乎就沒接到過這個號碼打出來的電話。

是家里誰還記得他生日？

還在生日這天打了電話過來？

他很吃驚地接起了電話：“喂？”

“你那個天下第一沒出息的爹被公安局給逮著了！”姥姥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初一愣住了，很長時間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是什么。

第73章

“你說什么？”初一拿著電話,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兒遠(yuǎn)。

“你爸被公安局抓了！”姥姥非常難得這么有耐心,又重復(fù)了一遍，“拘留通知書都送來了！”

“通知書？”初一輕聲說。

他長這么大,只收到過一次通知書,就是他們學(xué)校寄過去的錄取通知書,他第一次知道通知書還有別的種類。

拘留通知書？

“行了，你媽都不管他了,你也別cao心了,”姥姥說，“你爸最好沒殺人,他要是殺了人,我看你這輩子怎么做人……”

初一掛掉了電話。

“一起結(jié)嗎？”收銀員在旁邊問。

“嗯。”初一回過神,轉(zhuǎn)頭看了看臺子放的東西，點了點頭。

“我再加瓶辣醬吧！”胡彪捧著一瓶辣醬。

“要點兒臉吧，”周春陽說，“你一會兒能把這一瓶辣醬都吃了就加上。”

“沒事兒。”初一說。

“這個我自己來,”胡彪一指初一,“狗哥真給面子。”

初一笑了笑。

回了宿舍大家圍著桌子一塊兒一坐,邊吃邊聊。先是商量著晚上要怎么過去，是打車還是公交車，要控制時間，吃飯別吃太飽，邊K歌還得邊吃，K完了還要去宵夜,又爭了半天應(yīng)該去哪兒吃宵夜，吃什么……

初一一直坐在桌子旁邊聽他們說，基本沒有開口。

他腦子里反復(fù)地回憶著姥姥的話，想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姥姥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他再想找到別的信息不太可能。

也不用再問姥姥，要真還有什么別的內(nèi)容，剛才她就已經(jīng)說了。

初一仰了仰脖子。

拘留通知書。

老爸終于被抓到了，被拘留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這個事實之后，初一第一秒感覺到的，是輕松。

松了一口氣。

終于被抓到了，終于不用再擔(dān)心老爸是死是活，過得好不好，也不用再去埋怨他沒有擔(dān)當(dāng)。

也許是現(xiàn)在還沒有真正回過神吧，初一覺得自己甚至沒有去想老爸到底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他到底被牽扯進(jìn)去了多少。

想也沒有什么用吧，人已經(jīng)抓到了，警察很快就會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宿舍一幫人聊完天拿出手機開始一塊兒玩游戲。

“初一玩嗎？”周春陽問，“你上回不是說在玩了嗎，帶你。”

“……不了，”初一扯扯嘴角，“我看，你們玩。”

“來看我的，”胡彪說，“非常牛逼的我。”

“你改個名字叫吹牛逼最合適了。”李子強說。

“真不是吹！”胡彪不服氣。

“趕緊的！”周春陽拍了拍桌子。

幾個人邊喊邊開始了游戲。

初一偏著頭，看著胡彪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他也沒看明白，甚至都沒聽清他們幾個在喊什么。

慢慢地到這會兒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謂的輕松，其實只是個假相。

他并沒有輕松，那些他覺得想也沒有用的東西，一直在腦子里轉(zhuǎn)著。

伸了個懶腰，假裝要透氣，拿了手機走出了宿舍。

走廊上有幾個人，靠在欄桿上說著話。

初一走過去，在欄桿最邊兒上站下了，默默觀察了一下四周的人，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也不會有人聽到他說話的時候才把手機拿到了眼前。

他點出了晏航的名字。

多久了？

這件事給他和晏航的生活帶來了多少變化？

他無論多開心，想到這件事的時候都會心里一沉。

晏航表面上不太看得出來，但上回抓到瘸子的時候，晏航的失控就能說明一切。

現(xiàn)在有了些進(jìn)展了，無論老爸被抓的事好壞與否，都是進(jìn)展。

他不希望老爸真的有什么麻煩，但也害怕這件事就這樣一直懸在頭頂上。

手機響了一聲。

是晏航發(fā)過來的消息。

-我跟后廚申請了，一會兒我去給你做道專菜。

初一笑了笑。

-你們有面條嗎？奶奶讓我吃面呢。

-沒問題，看我的，我還是第一次給人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