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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希望的了。......林詩音都沒看清,這場災(zāi)難到底是怎么來的。與紀樘一樣,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海,被波濤洶涌的場景所震懾,在浩瀚無垠的奇跡面前,才會真正認識到,自己有多渺小。林詩音和紀樘一個清麗一個可愛,身邊還跟著一個官差,看著就和尋常人不同,村民們望過來的目光好奇而敬畏。好在林詩音是個隨和的,紀樘更是符合他年紀的調(diào)皮,很快就和別人熱絡(luò)起來,他們還學(xué)會了編織漁網(wǎng)以及在別人家蹭了一頓飯。而那些強盜就是在午飯之后到來的。四周燃燒起來的時候,濃煙滾滾,林詩音一邊嗆咳著,一邊尋找著紀樘的蹤跡。她非常非常的后悔,剛剛就應(yīng)該讓他待在自己身邊不讓他離開的,如果他出了事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林姑娘,這里太危險,先離開吧,咱們先去和大人會和咳咳咳咳——”這是負責照顧他們的衙役著急的勸說聲。林詩音聽而不聞,只是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先走,我要找糖糖!”找不到那個孩子,她怎么可能離開!到處都是哭喊聲,剛剛還平靜安寧的小山村瞬間掉入地獄。林詩音從小到大從未見過這樣堪稱慘烈的景象,老實說,如果不是一定要找到紀樘的念頭在只撐著她,她絕對掉頭就跑。從小嬌養(yǎng)在深閨的小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打擊。忽然,她被人狠狠的往后面拉了一下,避開了一個倒在她面前的尸體。雖然那具尸體的臉已經(jīng)被火燒毀,但從她的衣著打扮林詩音依舊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那是剛剛還熱情地招待了她和紀樘的大娘,她做的飯菜很好吃,特別是那道醋溜魚,紀樘吃的很開心,她還想著要不要向那位大娘討教一番的。可就是這么一位熱情好客的人,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具尸體......林詩音覺得眼前有些模糊,手一摸,沾滿了眼淚。衙役警惕的握著自己的腰刀,不敢離開林詩音半步,他幾乎是有些顫抖的說道:“這怎么可能?!狼寨子里的那幫子人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滅了一個村子啊!這與謀反何異,狼頭怎么有這個膽子!!”這個時候說這些毫無用處,林詩音咬著牙踏過了地上的尸首,她的手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把刀,一把普普通通的,只有手掌長短的飛刀。猙獰的強盜舉著沾滿了血跡的大刀劈過來的時候,林詩音明明是害怕的,她眼中的淚甚至還沒有干,可她的眼神卻很冷靜,前所未有的冷靜。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表哥微笑著告訴她的話,“眼定,心靜,手穩(wěn),飛刀握在掌心的時候不需要瞄準,更不需要猶豫,你的眼睛看在哪里,你的刀就在哪里。”她的眼睛一直看著那人的咽喉,一點殷紅的血絲流了下來,她的飛刀已經(jīng)在那里了。衙役還傻傻的舉著手里的佩刀,然后就瞪大了眼睛看著敵人慢慢的倒了下去,發(fā)出了碰的一聲響。他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連聲音都發(fā)布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需要他保護的林姑娘急匆匆的往前跑,一眨眼就沒影了......林詩音已經(jīng)看到他了,熟悉的藍色褂子,是她親手縫制的。這些日子的嚴酷訓(xùn)練不是沒有成效的,紀樘在極力的反抗,最后卻為了保護另一個孩子被人一掌劈在后腦勺,林詩音親眼看到那人將小孩夾在腋下,然后走向不遠處的船只......林詩音立馬就要沖過去,卻被一只素白干凈的手按住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只看到一道修長的背影。“留下,我去!”......第8章非人那陣琴聲是突然響起來的,在一片呢喊殺聲中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琴音錚錚,如高山,似流水,悠遠靜謐不帶一絲殺伐之氣。琴聲響起的剎那,現(xiàn)場竟詭異的出現(xiàn)了片刻的靜止。是真正的靜止,在那短短的幾息之內(nèi),大火還在燃燒,遠處海浪翻滾,而在場所有人,無論是殺人的還是恐懼的等待著被殺的,忽然覺得心下重重的跳動起來。砰砰砰——那幾聲悠遠的仿佛從天際云端落下來的琴音像是敲在每個人的心底。讓人神魂為之所奪!明明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卻又那樣的漫長,那些無惡不作,殺氣人來和宰只雞沒兩樣的強盜們,在這聲仿佛仙音的琴聲中,竟然感覺到了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船艙里的人,原本是在閉目養(yǎng)神的,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坐在他的對面,琴聲響起的時候,啪的一下,中年文士手中的酒盞就這么直直的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中年男人的臉上明顯的浮現(xiàn)出一種驚詫,他看著自己的手,然后撫上劇烈跳動的胸口,一時間竟想不到任何詞匯形容自己這一刻的感受,只覺得整顆心悶得厲害。“燕公子——”他本能的喊了一聲,然后正對上一雙不知什么時候睜開的眼睛。那雙眼睛漆黑,深邃,沒有一點光澤,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黑暗之中白骨森森,血色彌漫。中年文士本能的打了個哆嗦,微微挪開目光,雖然相處多日,但他還是不敢正面對上那雙眼睛。一雙不詳?shù)难劬Γ粋€殘忍酷烈的人。“這琴聲,怎么回事?”他不解,“這個時候怎么會有琴聲?!”男人有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削薄的唇,高挺的鼻梁,面部輪廓比平常人更加的深刻一點,一道淺色的疤痕由眼角下方向上斜挑,一直沒入鬢角的墨發(fā)中,多多少少破壞了那份完美的感覺。那是一種殘缺的美。他并沒有理會中年文士的問話,只是唇角上挑,沉冷的眸子中卻沒有半點笑意,“有意思。”他這么低喃了一句,然后手一抬,拿過一旁的刀盾,下一秒,黑色的身影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銀白色的琴弦上沾滿了斑斑血跡,晏修白一陣心疼,下手也就越發(fā)的狠了。他微微側(cè)身,袖袍輕撫,劃過琴弦的剎那再次隔斷一個人的咽喉。青色的身影拔地而起,沖著抓了紀樘的那個人直飛過去。晏修白將琴橫托在胸前,右手勾起琴弦,看著那人的后腦就要動手,而就是這個時候,一股強大的威壓如泰山壓頂一般,向他當頭籠罩。漆黑色的盾裹挾著千斤重的力道逼得晏修白不得不收手自救,青袖飄飄,本就飄在半空中的人在沒有任何借力的情況下,竟硬生生的再次拔高三尺,總算躲開了這驚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