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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你殺了我,要么我殺了你,燕云,你我之間,不死不休!”魔氣席卷而過,以紅蕭為中心,向四周無限蔓延開來,濃郁的黑氣里夾雜著凄厲的哭號,尖銳刺耳,令人心神動蕩,腦中混亂,我看兩旁的士兵們都支撐不住一個個倒地不起,眼中隱隱泛紅,這樣下去,這些人必定成魔。這里如此,城中的百姓呢?整個燕國呢?天下人呢?若不阻止他,那后果……我沒有來得及想后果是什么,腳下一動,就已經向紅蕭沖了過去。天道!什么天道!你若此番看得見,便讓我阻止了他,有什么錯,那也是我造的業,不要讓天下人為你所謂的權威陪葬!我終究是rou體凡胎,沒有靈氣,沒有法力,也不知道要如何阻止他,但是如果可以,我愿意放棄我身上一切氣運,一切庇佑,即便是要我的性命,我也甘愿,只要能阻止他。白日里我還當著百姓的面承諾,燕云會平安,燕都會平安,過了今晚,一切就過去了。他們殷殷切切的眼神還在眼前,清晰可見,我怎么能失信。我造的業,我來擔。黑霧濃重,我在重重魔氣中,看見了紅蕭的眼睛。紅色的眼睛,像火,重重烈焰,焚燒不止。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我對他說:“紅蕭,停下。”他看著我,臉上一陣扭曲,十分痛苦的模樣,忽然嘶吼起來,“是你!是你!你的眼睛!”我一瞬不瞬盯著他,道:“紅蕭,停下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作用,我的眼睛里一陣絞痛,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顧不上去看是什么,我握住他的手,“紅蕭,你心里有怨,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要執意違抗天道,才有今天,你要怨,就怨我,你要怎么樣都可以,只要你停下來。”紅蕭死死盯著我,神色痛苦萬分,聽了我的話,沉沉笑一聲,“你……對,就是你……若不是你逃避你的命數,我也不會變成這樣!君念,五萬年前你就以身祭了天道換三界安寧,三界里何人不感念?五萬年后,你也要以身祭了這個紅塵,換世世平安嗎?!”我眼中劇痛,還是死死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是,紅蕭,只要你停下來。”紅蕭咬著牙笑起來,“好,好,君念,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他終于動了手,以手化劍,深深刺入我的腹部,大量的魔氣喧囂肆虐,源源不斷傳入我的身體里,劇痛越過身體,直擊靈魂,嗓子里一聲嘶吼再也繃不住,眼中粘稠的血加速滾落,視線一片模糊。他已經成魔,不是那個紅蕭了。這一點,我此時此刻,無比深刻。紅蕭的嘴角也流下血來,冷冷道:“君念,我放過我自己,這便殺了你,一同消逝,你如今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不說話,我說不出來了。我聽到身后燕云嘶聲大喊:“阿念!”周圍很混亂,我眼睛快要看不見了,滿目混沌,在這一刻,我想起君羅,我想,他想放過我,我卻沒有放過我自己,君羅,對不起了。天空中遙遙傳來噼里啪啦的炸響,一直醞釀著蔓延到這里,一聲驚雷,猛然炸開。我下手殺死皇帝的時候,天上也響起了這樣一道雷。我轉頭看去,模糊中感覺到遠遠地,有個人拖著一把長劍,走過來了。君羅。君羅,他從靈劍山上拔下了獨鋒,我恍惚想起來一些,那把劍,是我的,是我留下來的,君羅把它拔下來了。這段時間做的夢,都是真的,在夢里君羅對我說,“君念,天道放過了你,也放過了我。”君羅!君羅!他想干什么?他將獨鋒向燕云擲去,身形如風,掠到我身邊,一掌將紅蕭擊退,摟過我退到一邊,手捂在我腹部的傷口上,用法術幫我治療,我覺得稍稍緩過神,模糊中一睜眼,就見到燕云迅速迫近紅蕭,舉起了獨鋒。獨鋒是上古神劍,即便燕云是個凡人,紅蕭也萬萬不能抗衡,而且紅蕭也絲毫沒有反抗,反而向獨鋒的劍尖挺起了胸膛。我眼睜睜看著燕云將劍刺進他的胸口,那樣斑駁深刻,深深鐫刻進我的腦子里。天邊隱隱亮了起來,靈劍山的方向卻還是深重的漆黑,有比方才紅蕭所施展的魔氣還要凌厲萬分的怨氣從那里散發出來,君羅抬頭看向那邊,眼中肅穆,我看著君羅,心里一陣驚惶,“你要做什么?君羅,你告訴我。”他低頭看我,輕輕擦去我臉上的血,捂住我的眼睛,有溫暖的靈力從他掌心發出來,溫養我的創傷,他的唇落下來,深深吻住我,細細密密,翻攪纏綿,最后他說:“這是你用性命和一身道行保住的三界,我不能讓它毀了。天道放過你,也放過我,我得償所愿,很圓滿。君念,珍重。”隨后眼前一黑,意識被拖進深遠的黑暗,我沉溺其中,掙脫不出。這個人,作為有求必應的傀儡師,人間行走五萬年,給無數人一個結局,他自己所求的結局,卻是這樣。即使是在深重的黑暗里,心口處也翻涌劇痛,久久不息。君羅。我卻清楚,從此世上,再無君羅。第29章杯中往事這一覺,我睡了很久很久。夢中山河入畫,卷卷磅礴,有個人行走歲月,載載不息,他以人執念作伐,□□于紅塵之中,本是為了一人,后來聚沙成塔,葳蕤一生。世人都說世有高人,有求必應,滴血為誓,以一個傀儡送一場浮生,君羅,若我以心頭之血,向你要一個愿想,你應不應?你這樣在乎我,想來你是應的。那我就當你欠著我一個心愿了,等你回來,你再還給我。意識一片混沌,許多事情不能分明,但是有一件事,如同附骨之疽,掙脫不出,即使是在夢中,也時刻提醒我,君羅死了。有許多事不能逃避,我還是醒過來了。醒過來的時候,阿木在身邊。阿木還是圓圓的臉蛋兒,圓圓的眼睛,卻不再像以前一樣靈動了,他又恢復了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個模樣,眼睛里有深重的難過,一副要哭的樣子,可是他是傀儡啊,他哭不出來。“君念哥哥,你終于醒了。”他抓著我的手,看模樣一直沒有離開過,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心情,君羅與他五萬年朝夕,一夕離去,我又昏睡不醒,他從心理上可說一句孤立無援,舉目無親。眼睛能看見東西,隱隱約約還有一些些刺痛,很不舒服。我將四周打量一圈,認出來這是我以前的寢殿,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我還是覺得虛弱,勉強坐起來,將阿木抱在懷里,道:“阿木,我睡了多久?”阿木道:“一個月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