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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的意愿,替他提了姜家的閨女。 到了她這個年紀,什么富貴權勢啊,都是過眼云煙罷了。人生在世,有人和你同心同德,齊聲同氣,便是吃著粗茶淡飯,心里也是舒坦的。 …… 離了老太太的院子,胡氏一路上訓斥了顧軒夫婦二人幾句,隨后便帶著孫兒志哥兒走了。 顧軒與王寧回到自己院子內,兩人相看兩相厭,本就彼此看得厭煩。 這二人本就是跋扈的性子,顧軒未成家時,胡氏寵他,一如現在寵著志哥兒,什么金的銀的,都只顧著往他屋里送。而王寧亦是同樣,年幼失親,王家連規矩都沒教她,只想著養大了,早早嫁去旁人家便是。 本就是這樣的性情,偏偏被亂點鴛鴦,湊做了一堆,兩人誰都不服誰,按著自己怎么高興怎么來,互不相讓,更別提什么琴瑟和鳴了。 顧軒惱王寧不會教兒子,忍不住責怪道,“你當我今日為何發脾氣?方才在飯桌上,瑾哥兒和瑞哥兒言行舉止,樣樣得體。你瞧瞧志哥兒,可有瑾哥兒瑞哥兒半分的氣度?你讓我面子往哪里放?!” 王寧更來氣,嘲弄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你嫌棄志哥兒沒教養,眼饞旁人的兒子,那你倒也瞧瞧你大哥,人家年紀輕輕,便高官厚祿,你呢?你這做爹的比不過別人,憑什么要求我兒子?” 顧軒無話可說,一肚子火無處發,憤憤道,“那這潑婦!我懶得與你說!” 王寧更是輕蔑一笑,“我是潑婦,那你就是懦夫廢物!我當初真是眼瞎了……”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院里的下人們早已習以為常,只當做沒聽見,面色不改自顧自干著自己的活。 …… 晚間,一家人回到了府里。 因白日里外出作客,耽誤了今日的功課,一回到家中,兄弟倆很十分自覺,要去捧書,將今日落下的功課補上。 姜錦魚將人攔住了,看明顯不大樂意的瑾哥兒,含笑勸,“不過一日落下罷了,今日晚了,明日再做吧。” 顧瑾年紀雖小,但最是曉得刻苦,他生來就孝順,不愿忤逆娘親,登時便覺得有些為難。 姜錦魚無法,給坐在一旁的相公一個眼神,示意他來說。 顧衍擱下茶杯,溫聲道,“別讓你們娘親擔心,早些去睡。” 爹爹一發話,兩個小的不敢不聽,且在讀書上,顧衍這個當爹的,可比當兒子的有經驗了許多。 將兒子們哄了去睡后,兩人回到寢房,洗漱了后,并肩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 “我覺得祖母那里怪冷清的,日后讓瑾哥兒瑞哥兒多去陪陪祖母她老人家。” 顧衍“嗯”了一句,“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愛出來走動,平素也不大有人說話。” 聽相公這樣說,姜錦魚愈發上心了,倒不是別的,只是老太太這個年紀,不比從前,臉上已經有明顯的老態了。說句不該說的,壽數還剩多少,端看閻王爺那本子上記著的是何年何月了。做晚輩的,吃穿的給的再多,到底比不過親自在老人家面前承歡膝下。 這樣想著,姜錦魚漸漸入眠了,她側躺著,迷迷糊糊之中,覺得肚里的孩子似乎動了一下。 第二日,便要去瑾哥兒和瑞哥兒的外祖家了。 他們到的時候,姜家人早就殷切等著了,一見他們來,何氏已迎上來了,見女兒雖小腹鼓著,但氣色潤澤,粉腮玉面的,看著便不像路上吃了苦頭的,才一下子將心放回肚子里了。 姜仲行立在一邊,倒是想湊過來同女兒說話,可惜被自己妻子擋了個正著,無奈只能來招待女婿。 眾人進了屋,女眷們十分自然的湊在了一塊兒,時隔多年,姜錦魚才又與自家縣主嫂子碰了面。 姜錦魚頷首招呼,“嫂子。” 安寧縣主忙應了句,眼神中略帶了絲復雜。 她本以為小姑子跟著去了遼州那苦寒之地,日子過得定然不比她在京中這樣舒坦。且又是大著肚子回來的,路途遙遙,舟車勞頓,想來今日碰了面,看到的定是個臉色蠟黃的大肚婆,未曾想,小姑子臉色看不出半分磋磨痕跡,反倒她自己,相比之下,還顯得老氣了許多。 安寧縣主不自在的摸了摸發簪,含蓄笑道,“妹夫這回回來,想必也是高升,meimei往后可都是好日子了。” 姜錦魚抿唇笑著道,“什么高升不高升的,我一介婦道人家,也不去cao心那些事情。” 何氏在一旁道,“我看你也少cao心那些,女婿有本事,心里有成算。你啊,眼下最緊要的,是顧著肚子里的孩子,安安生生把孩子生下來。” 說起孩子,姜錦魚的眼神瞬間溫柔了起來,“我倒盼著這一胎是個女孩兒。” 何氏也不輕看女兒,她自己就對女兒寵得很,“我看你這肚子尖尖的,懷相和我生你那會兒有些像,興許還真讓你說準了,是個嬌嬌。” 姜錦魚抿著嘴兒笑,甜甜靠在娘身邊撒嬌,“娘都這樣說了,那定然是個女孩兒了。” 何氏好笑,手指輕輕點了點女兒的額頭,“你可少賴到我頭上來,若不是女兒,你難不成還要我賠你一個?” 安寧縣主坐在一邊,見婆婆和小姑子母女這樣親熱,不由得心頭一酸,想起自己也沒個娘家,連個做主的人都無,在婆家受了委屈,都得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再看婆婆平日里瞧著脾氣好,實則也是個心里有主意的,姜家的庫房鋪子,半點都不讓她沾手,女兒那邊卻是動輒補貼,果然還是把自己當外人。 自己雖是個縣主,但日子過得,倒還不如小姑子來的自在舒坦。 這般想著,心中越不是滋味起來,神色中露出自怨自艾來。 何氏只一眼,便瞧出了兒媳心中在想什么,微微皺眉,懶得同她說什么。 說句實話,她的確沒把兒媳當女兒疼!這一點她認! 那是因為兒媳待她也沒太多真心,當初安寧進門時,她又何嘗不是勞心勞力的?也從未干過那些惡心人的事,納妾塞人的,她可一樣都沒做。 比起那些磋磨兒媳、看不慣兒子與兒媳好的婆婆,何氏自認,自己待人已經算是極為和氣了,便是拿著家里的銀錢不放,那也是因為小兒子硯哥兒還未成親。若是安寧這個長嫂做的大氣,她又何必來當這個壞人? 好在兒媳私心雖重了些,但兒子還是很顧念著弟弟的,且孫兒敬哥兒也是個孝順乖巧的孩子,她也懶得與安寧計較太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算了。 姜錦魚和嫂嫂不算親近,只是個面子情,更不會去拆自家娘親的臺,去大張旗鼓的安慰她。 且在她看來,自家娘同惡婆婆這三個字,可相差的太遠了。 真要說起來,相公的繼母,那才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