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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姜錦魚自是帶著兒子們坐在主桌這邊,同桌坐著的還有姜老太、何氏妯娌幾個、特意趕來的姜雅等人。 姜錦魚許久未見姜雅了,幾個姐妹之中,她與二姐處的最和睦,兩人坐在一塊兒。 姜雅的日子也過的很不錯,當初看在侄女的面子上,姜仲行幫了吳家的布莊生意一把,現如今吳家布莊已經成了縣里最大的布莊了,生意都做到外縣去了。 姜雅作為有功勞的,婆婆對她很滿意,加上和相公吳蒼也恩愛,比起姜歡姜慧,她的日子也是過得很舒服了。 姜錦魚含著笑跟她打招呼,“二姐。” 姜雅自小懂得感恩,當初她娘出事那會兒,便是二伯母帶著她,還肯教她學本事。她這一輩子都感激二伯一家子,見了姜錦魚,也很是欣喜,道,“總算是見著你了。去年你三姐夫去盛京送一批料子,我還說讓他去二伯府上,結果他回來跟我說,你去遼州了。我還以為咱們姐妹往后都見不著了呢。” 姜錦魚笑著搖頭,“怎么會見不著,爺奶都在這兒,我怎么都要回來的。” 姜雅連連點頭,“你說的是。” 兩人正說著,卻見一邊冷著一張臉的姜歡哼了一句,繼而嗤笑了一句,眼神中帶了些輕蔑,看了姜雅一眼。 姜雅當即被看得臉上一熱,大姐這眼神,仿佛是在嘲諷她巴結四meimei一般,她在吳家日子過得和順,這些年壓根沒受過氣,更沒吵過嘴,被姜歡這么一嘲諷,她也不知道怎么反駁,只面上神色露出些尷尬。 姜錦魚見狀,沒理會作妖的大姐,拍了拍姜雅的胳膊,含著笑,“吃菜吧,等會兒我們再細聊。” 姜雅這才算是沒那么尷尬了,悶頭吃菜。 大約是被姜歡這么一鬧,姜雅面子上挺過不去的,接下來總有些心不在焉,吃了宴,便說婆婆在家里等,跟著吳蒼回去了。 姜錦魚知道姜雅的性子,自己這二姐本就是個軟性子,以前在家的時候,就被姜歡姜慧欺負,嫁了人又是丈夫疼,婆婆也算明理人,一輩子都軟慣了的,你要讓她跟姜歡爭個高下,那才叫為難她。 她也沒挽留,只說了得了空,哪天去吳府跟她說說話。 姜雅很是感激姜錦魚給她留了面子,連連點頭,“嗯,四meimei你來。” 吳蒼也鬧不明白,自家媳婦怎么就非要急著走,明明娘都說了,讓他們在這兒住一夜,留她們姐妹好好敘舊。但看姜錦魚跟姜雅還是很親近,也沒想太多,只當是姜雅體諒娘家客人多,怕住不下,要回去。 送走二姐,姜錦魚回到院子里,便看見了姜歡站在院子中間,就那么看著她。 姜錦魚眨眨眼,“大姐,你找我有事?” 說真的,她不覺得姜歡會有事找她,按照姜歡的性子,就算她過得再差,也不可能來找她。自己這大姐,似乎從小就很愛和她較勁。 姜錦魚問了,卻不見姜歡回答,只看她一雙黑黝黝的眸子,眸中仿佛隱忍了怒火和不甘。 姜錦魚沒打算和她耗著,微微頷首,側身從她旁邊經過。 正要經過時,忽的,姜歡開口了,她的語氣中帶了些嘲諷,又夾雜了nongnong的不甘。 “你一定很得意吧?看到我這個樣子,無處可去,只能住在娘家,像個可憐蟲一樣。” 姜錦魚抬眼看了眼姜歡的側臉,只見她高高仰著頭,姿態仍是高傲的,脊背挺得很直,很僵硬。 “大姐,你想多了,你過得不好,我沒什么可得意的。” 姜歡卻仿佛沒聽到她這句話一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她的聲音很輕,仿佛被夜風一吹,就要散去一般。 “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是你呢?我是家里的長女,我是爺奶的第一個孫女,可他們只疼你,一心的疼你。同樣是姜家的女兒,你在盛京做官小姐,我窩在鄉下做一個農婦,你嫁的是探花郎,我呢,我相公是個連秀才都考了好幾回的廢物。你一生就生了對雙胞胎兒子,我被那個糟老婆子逼著生兒子,她還嫌我生不出,要給章昀納妾。我究竟哪里不如你?憑什么你什么都比別人好?憑什么你什么都比我好?姜雅巴結你,你就幫著她。我不巴結你,三妹不巴結你,你就對我們視若無睹,你真是我的好meimei。” 姜錦魚聽不下去她顛倒黑白的話了,轉身靜靜看著她,反問她,“那你是好jiejie嗎?從小到大,我們的關系就很淡漠,既然既沒有把我當meimei,我又為什么要拿你當jiejie?這世上有這么便宜的事嗎?你對我冷漠,卻要我把你當親姐妹,這很可笑。說起來,我也從來沒有加害于你吧,我實在不明白,你對我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怨恨?” 姜歡一怔,深吸了口氣,“你問我為什么怨恨你,人人都偏心你,我憑什么不能怨你?” 姜錦魚抬眼,“人人都偏心我?阿爺阿奶偏心我,我認了。阿爹阿娘偏心我,我也認了。可你說人人,難道大伯大伯母也偏心我麼?恐怕不是吧。你怨恨的真的是我嗎?你怨的是大伯大伯母不如我爹我娘,可他們也沒有對不起你,所以你只能來怨我。你心里嫌棄他們沒用,嫌棄章昀沒用,嫌棄身邊人沒用,你恨不得你是我爹娘的女兒,這才是你日日夜夜想的,我說的對嗎?” 她說完,看向姜歡,她已經臉色蒼白,仿佛被戳破了什么一般。 話說到這里,姜錦魚已經不想再說什么了,她頷首點頭,“大姐,我先走了。” 之后姜歡的事情,姜錦魚便再沒有關注了,就像她說的,他們姐妹倒不太像姐妹,打小就有點像仇人,就不必裝出姊妹情深的樣子了,面上過得去,便也夠了。 雙溪村是姜錦魚的家鄉,她的感情自然很深,但回鄉探親的時候,她本來還擔心兒子們待不住,畢竟瑾哥兒和瑞哥兒從來沒在鄉下待過。 哪曉得她小看了兒子們的適應能力,尤其是瑞哥兒,很快便靠著嘴甜的本事,成功打入了堂兄表兄們的隊伍。 大兒子像顧衍,小兒子卻是不知道像誰,嘴甜的不得了,無論是誰,看到他都會心軟。 姜錦魚跟娘何氏說起來的時候,還被何氏笑了,點著她的鼻子道,“能像誰?我看瑞哥兒就是像你,你小時候也是這么哄你奶的,我那時候稀奇得不得了,你那么小小的人,怎么就把你奶哄得服服帖帖的。我看瑞哥兒還是像你,倒是瑾哥兒,像女婿,讀書聰明,小小年紀就穩得住。” 聽何氏提到顧衍,姜錦魚倒是真的有點想他了,兩人成婚起,除了上回顧衍去容縣之外,兩人還從未分開這么久過。 何氏多么眼尖的一個人,一看就明白了,她倒也不多說什么,只在心里暗暗高興了一下。 女兒這時候惦記女婿,說明兩人感情好,否則巴不得離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