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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尤帶醉意,懶懶靠著,兩頰薄紅盯著妻子看。 姜錦魚難得見他醉成這個樣子,心疼歸心疼,也是瞧著有些稀奇,醉了酒的顧衍,跟平日老成的顧大人顧通判不大一樣,倒是透著股孩子氣似的,仿佛又成了夏縣住在隔壁的那個念書的哥哥。 嗯,興許比那還要年紀(jì)更小些。 看他這個樣子,姜錦魚忍不住就想照顧他,伸手替他拉了拉被褥,語氣帶了點哄的意味,跟哄瑞哥兒似的,“早點睡啊。” 顧衍醉著,帶著笑模樣看了一眼把他當(dāng)瑞哥兒哄的妻子,冷冷清清的眸子里帶了幾分好笑,側(cè)身向著里面,面向著姜錦魚,口中突然道,“剛才侍書扶我回來路上,我忽然想到七八歲念書時候的事情。” 姜錦魚很少聽他提年少時的事,遂也不打斷他,只細(xì)細(xì)聽著。 “那時候冬天很冷,胡氏怕顧軒受凍,總是為他準(zhǔn)備暖爐護(hù)膝,有時候下雪,便讓他身邊的書童帶好幾雙鞋襪,以備顧軒替換。那時候顧嬤嬤跟福嬤嬤都給胡氏想法子給支開了,我身邊只有一個比我還小的侍書,所以那時候冬天念書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很冷。那時候已經(jīng)隱約知道必須要好好念書,所以再冷都要撐著,下筆的時候怕哆嗦寫壞字,經(jīng)常是咬著牙寫……后來長大了些,知道自己照顧自己,倒是不怕冷了。” 姜錦魚靜靜聽著,她感覺,這些記憶對于顧衍而言,可能不算是美好的回憶,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很淡漠,眉頭微微擰著,仿佛很不喜歡似的。她聽得顧衍口中那個凍得瑟瑟發(fā)抖卻還咬著牙練字的固執(zhí)孩童,心就跟被揉成一團(tuán)似的青杏,從里往外透著一股酸酸澀澀。 她忽然就伸出手,抱了一下顧衍。 顧衍臉上本來淡淡的,被這么一抱,猶如冰雪遇熱一般融化了,眉眼帶著暖融的笑意,接著道,“但是我剛剛回來的路上,突然特別感激當(dāng)時的自己。” 熬過當(dāng)時的寒冷,才遇見了能給他溫暖的人,才有能力在遇見后便把人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煽情一下,咱們顧大佬是個缺愛的大寶寶 有一點相護(hù)救贖的感jio 第101章 設(shè)宴 次日, 是壽王這個新任州牧接見當(dāng)?shù)毓賳T的日子,顧衍作為其左臂右膀, 自然缺席不得。 清晨, 顧衍起身后,用了早膳,已然是一派精神的模樣,絲毫不見昨日醉酒的疲態(tài)。隨后從府里動身,來到州牧府衙之中。 府衙隨從引他進(jìn)門。 顧衍腳步不緊不慢,隨口問了一句,“其余人可來了?” 那隨從是壽王貼身伺候的,也知道顧大人不是外人, 不用藏著掖著, “來了些。孟大人剛過去,也是小的引過去的。” 顧衍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先前沒跟孟旭打過交道, 倒是與孟旭之父有過幾面之緣, 不過路上這么接觸下來, 也能感覺出,孟旭為人沉穩(wěn)忠厚,但并不木訥拘泥,難得的是身為一介武官, 對文官沒有絲毫芥蒂,不似一般武官那樣粗獷,做事反倒很細(xì)致。 行至府衙大堂,顧衍邁步進(jìn)去, 便有同行官員起身,招呼道,“顧通判來了。” 顧衍點頭示意,隨后也尋了位置坐下,這位置也不是胡亂坐的,上首留給壽王殿下,下首左側(cè)坐的是從盛京來的官員,算是壽王一派,右側(cè)則是當(dāng)?shù)氐墓賳T。 倒不是故意疏遠(yuǎn)生分,而是今日本來就是來認(rèn)人的,若真夾雜坐在一起,那才叫一個亂糟糟的。 顧衍入座后,端起茶水輕抿一口,坐在他下首的孟旭往他看了幾眼。 察覺到這股視線,顧衍擱下茶杯,側(cè)首看過去,掀起唇角笑了下,“孟大人,可是有話要說?” 沒想到孟旭只是頓了下,語氣有那么點微妙的羨慕,道,“顧大人精神不錯。” 顧衍沒聽懂,微微揚眉,冷凜的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疑色,這話是什么意思,還是只是隨口客套一句?什么時候一向有什么說什么的武官,說起話來也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而孟旭還真不是故作高深,他是真的有點羨慕顧衍。 同為男子,他最有體會,這家中妻子心疼不心疼人,從男子身上,真的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自家妻子出嫁前與顧衍妻子為好友,兩人的脾性做派卻是千差萬別,一個天一個地,自家妻子商氏跳脫浮躁,別說讓她執(zhí)掌家中諸事了,便是讓她安安生生待著,都能給他惹一堆麻煩。 就說昨日醉酒回去,進(jìn)了屋,一口熱茶沒喝著,還被商氏嫌棄一身酒味,趕他去別處睡。 他也算是從小練武,身子骨在這個年紀(jì)算是很不錯的,今早出門時也覺得胃里火燒火燎的,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 反觀顧衍,明明昨日大家是一起喝醉的,自己還是個武將,按理說,怎么也比顧衍更恢復(fù)得快些,哪知道今日兩人一見面,自己病怏怏的,反倒是顧衍這個文官,面色如常,姿態(tài)肆意,通身氣派絲毫不減,仿佛昨日壓根沒醉一樣。 羞愧之際,孟旭心里又油然生出羨慕之情來。 先前在盛京的時候,他也沒少聽這位探花郎的事跡,被念叨的最多的,便是這位探花郎命不太好,生母早亡,又?jǐn)偵蟼€惡繼母,如今看來,顧通判親緣淺薄,娶妻上倒是有些運道。 這事羨慕也羨慕不來,孟旭也就是一想,等到壽王同樣白著臉出來的時候,他就不像剛才那么羨慕了。 慘也不是他一個人慘,沒看壽王也跟自己差不多了,說不定壽王昨日回王府,也被王妃嫌棄渾身酒味,趕去睡客房了。 只能說也就顧衍比他們命好些,算是個例外…… . 男人們忙著,婦人們自然也不會閑著。 先前大家都在路上,來往交際便一切從簡,省了許多繁文縟節(jié),可如今都安頓下來了,便不得不把那些禮給撿起來了。 姜錦魚也在家里琢磨著宴客的事情,當(dāng)然,這事不能由她來起頭,得等著壽王妃先宴客,她再回請,順便把需要聯(lián)絡(luò)感情的人家給添上,這一來二去的,眾人的關(guān)系自然便親近了。 果然,等到下午的時候,王府的請?zhí)闼偷礁飦砹耍ǖ娜兆邮侨蘸螅菜闶亲尨蠹倚菡欢偃プ骺汀?/br> 王府的帖子一收,姜錦魚這邊便也可以開始準(zhǔn)備了,她打算等王府設(shè)宴后三日,自家再設(shè)宴,提前預(yù)先擬了自家請客的單子,讓識字的嬤嬤幫著寫了請?zhí)?/br> 又喊來管事,讓他盯著廚房采買的人,提前一日把菜rou備好,菜式也要提前拿來給她看。 就這么忙忙碌碌,三日過得很快,等到壽王妃設(shè)宴那一日,姜錦魚便帶著自家兩個小的去王府赴宴了。 進(jìn)了王府,便很快有嬤嬤來迎,看得出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