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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就想,自家閨女這是哪里學來的本事,要說哄長輩的本事,簡直可以說是無師自通。畢竟妻子何氏跟老太太關系就一般,可見也不是隨了她娘。 就在一派溫馨之際,石叔突然匆匆跑了進來,再一看,面上倒不是出了什么事的樣子,滿臉的喜色。 眾人見了,心里一下子便有了成算,還是姜錦魚代為開口問道,“石叔,可是阿兄的會試結果出來了?” 石叔喘喘氣,喜上眉梢道,“老爺大喜,夫人大喜!咱家少爺中了!又中了!” 得了這一句準話,何氏心不在焉了一早上,此時也踏實了,面上帶著喜色,“果真中了?” “自然!”這一句話,石叔說的格外的有底氣,道,“老奴看得清清楚楚的,還讓別人幫著看了個仔細!頭一個就是咱家少爺,祖籍錦州夏縣,姜宣。絕不會有錯!” 姜仲行略有些驚喜,說實話姜宣能中貢生,這是他意料之中的,畢竟自家兒子的本事,他是最清楚的,可……可會元這就有點嚇人了。 要知道會試不比鄉試,各省舉人都聚集在盛京,有的甚至中了舉人之后,寒窗苦讀十年之久,光是應試的經驗,姜宣就不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這會元還是落到了姜宣身上。 別人可不似姜仲行這樣琢磨那么多,都高興壞了,姜老太樂壞了,拉住孫兒的手,念叨著,“你可給咱老姜家長了臉了!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真出息……” 姜興也是佩服萬分,打心底里佩服自己這個堂弟,喜滋滋向他道喜,“二弟,恭喜你。” 小胖墩姜硯更是仗著阿兄心情好,直接抱住阿兄的大腿,喜滋滋道,“嘿嘿,我阿兄是貢生咯!” 小胖墩也開蒙了,不過他念書顯然沒阿兄姜宣好,不過小胖墩不在意啊,還絲毫沒想到書院先生會如何“磋磨”他這個會元弟弟,還在美滋滋想著如何炫耀自家厲害的阿兄。 得了會元,雖說只是個名頭,與一般的貢生也沒多大不同,可姜宣心里也是欣喜的,他自小念書,最開始是跟著爹在縣里開蒙,后來便是住在鎮上的書院,可以說他前半生,基本都在念書,一念就是十幾年。有如今這樣的成就,總算是沒白努力。 心里高興歸高興,姜宣倒是還惦記著自家妹夫,看向石叔,“石叔,您可還看見了什么熟人?” 這話一出,姜錦魚先紅了臉,阿兄分明是替她問的,小姑娘臉皮薄,可連庚帖都換了,她也把顧衍當成自己人了,心里也惦記著。 石叔也不是傻的,一大早就趕去看榜了,自然不會只看自家少爺,不過在他心里,自然是要先報自己人的喜,再報準姑爺的喜,畢竟這“姑爺”前頭,不是還帶了“準”一字么。 “回少爺,”石叔也沒賣關子,直接道,“顧公子的名兒也在上頭!” 這一下心里是徹徹底底踏實了,姜錦魚沒露出格外欣喜的神色,還有條不紊招呼錢mama,去取了賞錢給家里下人發紅封。 主家有大喜事,自然也要給底下人甜頭。 姜宣卻揶揄了一句,頓時惹得姜錦魚瞪了他一眼。 他道,“是該發賞錢,這是雙喜臨門啊。” 錢mama在院里發賞錢,笑得嘴都要咧到后耳根去了。 秋霞幾個在府里也待了有些日子了,接了賞錢都是喜滋滋的,同身邊人念叨著,“再沒有比姜家更好的主家了,咱們可得老老實實的,用心做活。等攢了銀子,到時候贖身也好,還是在府里找個人過日子也好,日子也算是有盼頭了。” “嗯嗯,咱們可得惜福!我肯定好好伺候,我家里爹娘我是不指望了,只盼著到時候攢夠嫁妝,讓主子們給指個人,安安生生在府里過一輩子。” 主子做慣了,便容易不把奴才當人。可奴才之所以成了奴才,很多時候只是因為命沒那么好,前半生不大走運,可他們不是擺件,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得過且過,熬一天是一天的奴才有,怕挨打戰戰兢兢伺候的也有,可哪樣都比不上秋霞等這樣的,心里有盼頭了,都不用別人教她們忠心,她們自己便把忠心兩個字刻在心上了。 此時的姜家正是闔府上下歡喜雀躍,可同一時間的顧家,就不大一樣了。 顧家下人不似石叔那樣忠心,可也是在貼榜的地方等著的,只是跑回來慢了幾步,進門也是大喊,“老爺大喜!” 嚇得顧忠青筷子上的菜都灑了,沒好氣沖那管事發脾氣,“喊什么喊!大清早的就不讓人安生!” 話音剛落,就見一家子都望過來了,當然,除開顧衍。 被看得背后起了一身冷汗,顧忠青不自在咳了咳,“這是怎么了,都在看著我?” 顧老太太都懶得朝他看了,早知道這人壓根不知道怎么當爹,連今天是會試張榜的日子都不記得,扭頭沖那管事吩咐,“繼續說。” 言下之意,別理顧忠青,直接說。 管事忙把笑掛到臉上,嘴咧得都快到后耳根了,也不嫌腮幫子酸,“回老太太的話,是咱家少爺中了!大少爺成貢生了!” 此話一出,在座的眾人,心頭滋味萬千了。 高興的有,像顧老太太就是高興的,一邊念叨著“祖宗保佑”,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不高興的也有,胡氏便是其中之一,險些把一口牙都咬碎了,揉著帕子,連笑都扯不出來了,也懶得裝什么慈母相了,都要眼紅得吐血了。 琴姨娘立即站了起來,帶著兒子顧酉,恭恭敬敬一福,含笑道喜,“恭喜大少爺。酉哥兒,來給你哥哥道喜。” 顧酉還是個小少年,一向孝順,聞言立馬恭敬拱手,語氣真摯道,“恭喜大哥。” 顧衍伸手拍拍顧酉瘦弱的肩,“多謝姨娘,多謝三弟。三弟也好好念書,人生在世,不必拘泥于眼下。放眼望去,入目皆是出路。” 顧衍一向待幾個弟弟“一視同仁”,一般無二的冷淡。 顧酉身為庶子,處境也艱難,知道姨娘的不易,可人微言輕,他什么都做不了,還要依仗姨娘的保護。對于長兄,他一向是打心底里敬佩的,得了教誨,面上立馬帶了喜事,喜道,“弟弟多謝兄長教誨。” 他們這頭兄弟和睦,坐在一邊的顧軒就如坐針氈了,臉色青了又白,半晌才站起來,匆匆那么一句,“恭喜大哥。” 顧衍待他態度一如既往,不遠不近頷首,“多謝二弟。” 除此之外,沒有半句多余的話,氣得顧軒恨不得摔筷子。 眾人各懷心思,倒是把尷尬的顧忠青給晾在一邊了,等了半天,也沒人給自己個臺階下,顧忠青只能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主動道,“咳,這是好事。” 話音落下,等了半天,沒一個人接話。 顧老太太是懶得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