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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錢mama樂呵呵咧嘴笑道,“咱家少爺和顧少爺都中了,顧少爺還是案……什么案頭!” 姜錦魚糾正她,“錢mama,是案首!案首就是第一名。” 錢mama忙不迭點頭,“是是,就是案首。” 何氏喜得起身,笑容滿面,“這可是大喜事,兩個孩子都出息。我這就去給文昌星君還愿去,錢mama快準備準備。” 不得不說,古代的婦人還是很迷信的,基本上不管遇到了好事還是壞事,都想著去廟里拜一拜。 顧嬤嬤一聽,忙也跟著約了一同去,等三個人都急匆匆各做各的事情去了,姜錦魚才想起來: ——她們剛剛是不是太激動了,忘了給當事人報喜了? 再一看何氏與錢mama等人都走遠了,姜錦魚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起身往后院書房去了,進門前還挑開窗子看了一眼,見哥哥和顧衍正在交談,這才咚咚咚敲了一下窗戶。 窗戶被挑開,姜宣探出頭來,見是meimei,不等他去開門,顧衍早一步就將門打開了,對著窗外的姜錦魚道,“綿綿meimei進來吧。” 姜錦魚進門,一本正經,模仿戲文里報喜的小丫頭,微微屈膝一福,然后仰著臉就笑了。 姜宣見meimei這樣,不由得笑道,“這是做什么怪?” 一旁的顧衍一下子看出來小姑娘的意圖,面上卻是了然道,“宣弟,meimei這是來給你報喜了。” 姜錦魚搖搖手指頭,故作高深道,“非也非也,不是給你報喜,是給你們報喜。哥哥和顧哥哥都考中了童生了,顧哥哥是案首,哥哥也在前列。” 姜宣聽了,面上帶了歡喜之意,毫無妒色,拱手朝顧衍道,“恭喜衍哥。” 顧衍見姜宣毫無妒色,連姜家meimei也是高高興興來報喜,心下感慨,姜家果然家風清正,也含笑正色道,“宣弟同喜。” 轉身又微微笑了下,眉梢染上了桃花一般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姜錦魚的發頂,“也多謝meimei來報喜。” 顧衍模樣實在俊秀雅致,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尋常時候不笑還好,一笑起來就有點勾得人心癢癢的。 姜錦魚看的眼睛都直了,內心感慨:男/色誤人、男/色誤人!她要穩住! 兩人中了童生的事情,家中并未特意慶賀,畢竟緊接著就是院試,怕現在慶賀,擾了兩人的心神。只是兩家晚上聚在一起吃了一頓晚膳。 十來日的備考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到了院試那一日,顧衍與姜宣兩人再度被送進了考院。 這一回比上次嚴格了許多,從候場到入場,都廢了一個多時辰,天還沒亮就出了門,等到天色大亮才入了場。 秀才的錄取率比舉人高了許多,但在來參加秀才考試的學子當中,像顧衍和姜宣這樣年少的,也是極為少見的。 又見他們生的俊秀,雖穿著同樣的學子服,卻顯得格外清雋,不由得都多看了幾眼。 還有婦人念叨,“這倆個小童生生的可真好。年紀輕輕的,讀書就這樣厲害,可比我家臭小子好多了。” 上午開考,連著要考上兩日,直到第三日上午收了卷子,考院才陸陸續續有人出來。 姜仲行上午衙門還有事,來接人的只有何氏與姜錦魚,再一個便是顧嬤嬤也跟著一道來了。 車上還準備了黃芪老參熬的補湯,老遠看到兩人從考院里出來了,馬車里就把補湯給倒好了,兩人一上馬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碗補湯灌下去。 姜錦魚趕忙把食盒取出來,怕兩人在考院里吃的不好,特意準備了好消化的魚片粥,鮮魚去刺切片,白嫩嫩的魚rou熬的幾近透明,薄如蟬翼,魚rou的鮮香融進粥里,嫩綠蔥花撒在粥里,連平日里吃慣了的大米都清甜鮮香。 “哥哥,顧哥哥,給你們準備了魚片粥。” 姜宣餓的有些狠了,他自認不算是如何挑食精貴的,可考院準備的干糧還是難以下咽,為了不餓著肚子考試,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吞。聞到魚片粥的香味,忙舀一勺送進嘴里。 顧衍也沒說什么客氣話,姜宣好歹小時候還過過苦日子,可顧衍卻是打小就是個公子哥兒,雖說家里有個繼母,可吃喝上從沒委屈過。因此,他比姜宣還要更難熬些。 只是他是熬慣了的,能忍則忍,書里也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就像繼母算計一樣,他不是不能與繼母鬧個你死我休,可沒必要,他是瓷器,繼母不過是個絆腳石,何必與她硬碰硬。繼母再算計,也只能把他送回原籍,可他是個男子,這世間給男子的機會太多了,就是不靠家里,他也能出頭。 可能忍不代表他喜歡忍,看著小姑娘遞到自己面前的魚片粥,顧衍忍不住勾唇笑了下,伸手揉揉姜錦魚的腦袋,“嗯。謝謝meimei。 ****** 考試結果要到下個月下旬才出公布,湊巧書院這段時間,也給學子們放了個短假。 何氏一合計,便決定帶著一家子去底下的虞山鎮走走。 虞山鎮盛產楊梅酒,這酒不但不醉人,酒里還加了些中藥,還有養生的效果。 去虞山鎮玩了幾天,帶了好幾罐子的楊梅酒回來,雙溪村那邊自然是不會忘了寄過去的,帶回家的楊梅酒四處分了分,等要分給隔壁顧家的時候,何氏又猶豫了下。 顧家沒個長輩,這酒送過去還怕耽誤顧衍,想了想,招手喚來女兒。 姜錦魚跑過去,就聽何氏道,“等會兒隔壁顧哥哥下學了,喊他來家里吃飯。” 姜錦魚答應下來,跑腿的活兒她都習慣了,等到了下學的時候,便坐在門口托腮候著。 同之前一樣,顧衍和姜宣是一塊兒回來的,姜宣老遠看見meimei的身影。 待兩人走近了,姜錦魚起身把請顧衍吃飯的事情說了。 顧衍如今都習慣姜家對他的照顧,大抵是看他一人住在隔壁,覺得可憐,總會照顧他幾分。 哪怕并沒有人會蠢到來欺負他,顧家再不濟,顧父也在盛京做官,沒人真敢來欺負他。 可對于這種照顧,顧衍還是覺得十分受用,聞言應了下來。 初夏的天氣還是有點熱,在屋里吃飯總覺得有些悶,還是姜錦魚想了主意,說要把晚膳搬到院子里用。 楊梅酒放在井里沁涼了,倒進古樸的酒碗里,瑪瑙紅的酒液半碗,在夏夜的葡萄藤下,帶來幾分熏熏的醉意。 孩子們是不讓多喝的,便是最大的顧衍,也只給倒了一碗,姜錦魚更是捧著只淺淺一底的酒碗,可憐兮兮眼饞著。 還是姜仲行看不過眼,幫著說情,“宣哥兒衍哥兒年紀不小了,多飲幾杯也無妨。這酒不醉人的。” 姜仲行說情,何氏便松了口,放了一小壺在他們那邊。 顧衍低眉看了一眼,細頸玉瓶里盛了半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