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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耀淡淡道,“趕緊叫他下來。”路蘋面露難色。“阿耀。。”路蘋上前抓著他的手,“你這樣。。讓我跟你爸,我們。。我們很難做的。。”“你爸今天正好也找阿文有事,你看,這事情,它總得有個先來后到吧。再說,你不打一聲招呼,突然出現(xiàn),就要把人領(lǐng)走,我們做父母的,還真是,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李文耀嘲弄地看著路蘋,不想拆穿他們要帶李文遜相親這個事實。“在我這里沒有先來后到。”李文耀無動于衷地說,“我也不想大過節(jié)的在這個破地方和你們多費口舌,趕緊叫人出來。不然的話,以后每年,我不會再讓阿文回來住一天了。您自己衡量一下,是想以后再也見不到你寶貝兒子,還是只有今年,少見幾天,好好算算賬。”“孽障!”李家鶴抄起角落的球桿就要揍他,“老子真是上輩子作了孽,才會生出你這種目無尊法的敗類!”“那你當我石頭縫蹦出來的吧,聽上去好聽多了。”李文耀趁機也甩掉了路蘋的手。“李文耀。。”李家鶴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這么多年了,我們沒追究你當初把阿文帶走,你是不是就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們是生他養(yǎng)他的父母,你不過是個不堪成榜樣的哥哥,從你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你和阿文也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了!”“你是在報復。。”李家鶴粗著嗓子,“你是在報復我和你媽,報復我們李家,所以你才把人搶走一搶就是快十年!”“對,是,”李文耀反瞪著他,拿手指著李家鶴和路蘋,“我就是在報復你們!你們除了把我生下來有對我盡過一點責任嗎!你自己也說了!快十年了!這么多年,我努力生活,努力掙錢,我有給你們添過哪怕丁點兒的麻煩嗎!你們隨便一句面子!尊嚴!地位!就把我否定的一文不值!你們不是在報復我嗎。。你們他媽的比我要狠上一百倍!”“我告訴你們,我還就是在報復你們,你們不是最疼李文遜嗎,不是把他當成你們唯一的希望嗎,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李文耀冷笑一聲,“李文遜十歲開始就是我的人,現(xiàn)在是,今后也會是,就算是要認祖歸宗,今后那也是到我這里來,抱著我的墳墓哭,至于你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這個目的,我就是要讓你們失去唯一的兒子!”“啪!”李文耀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用手指蹭了下嘴角,劃出一道血痕。路蘋濕著眼眶,捂著嘴看著他。“你怎么可以說出這么混賬的話呢!”路蘋心痛道,“哪兒有做父母的會真正想和自己的孩子作對!當初你把弟弟接走,我和你爸也是想讓你身邊能有個親人陪你。你一個人在外面無依無靠的你能靠著誰!連生病了都只能咬著牙硬撐,那么危險的工作身邊連個真正信任的人都沒有,這樣的生活你就滿意了是嗎!這種擔驚受怕睡在錢炕上的日子就是你想要的是嗎!”路蘋邊哭邊用力捶他,“我們從沒想過和你把界限劃分的這么清,你為什么總是想法設(shè)法地拒我們于千里之外!你現(xiàn)在也做到想做的事,過上心儀的生活,我們不也沒找過你什么麻煩嗎!我們只想偶爾見見阿文,不止我們想,爺爺奶奶他們都很想。”“我們家這是造的什么孽,一個孩子不愿回來,還要把另一個也帶走。。阿耀,你怎么可以這么沒良心啊。。你不肯再認我們做父母,不知道我們的良苦,難道還不知道天下父母的心思嗎!”李文耀偏著頭,覺得眼睛發(fā)熱,心頭發(fā)燙,可眼淚就是不甘心掉出來。他知道,他都知道。好歹扶養(yǎng)了李文遜這么些年,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他是氣極了。才會說出那般話想來故意刺激李家鶴。父子向來最難以溝通,自尊心一個賽一個,硬過頑石。可是他不能道歉,也不能認輸。他還沒有忘記自己來找氣受的目的。“不用跟他廢話這么多。”李家鶴把路蘋拉到一邊,“他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李文耀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重新正過臉,神情冰涼,“把阿文叫出來。”“你聽好了。”李家鶴拿手指著他的鼻尖厲聲道,“過節(jié)期間我不想和你鬧,擾老人清幽。”“年后,我一定會開始準備上訴。我會讓你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弟弟!”“家鶴。。”路蘋按著他的胳膊示意他別說了。“哦?上訴是嗎?”李文耀輕笑,“好,我恭候您的到來。”“正好局里缺點兒花邊新聞。”李文耀慢悠悠道,“就當給你身邊那些坐辦公室的,提供些茶余飯后的談資,不用太謝謝我。”李家鶴瞪直了眼睛。“還有我那個扶不上墻的三舅,”李文耀笑道,“聽說你今年打算把區(qū)里一個科長的位置留給他,他不是前段時間剛酒駕鬧事關(guān)押了半個月,怎么,一出來就要飛黃騰達了,你們這些官帽子玩兒里應(yīng)外合這一套真是如魚得水,我都甘拜下風。”李家鶴氣得頭冒煙兒,“你真是長了不少本事,連我都敢威脅。”“話不能這么說,我怎么敢威脅您呢,您吃過的鹽比我走過的路還多,你想要幫誰升官發(fā)財,哪兒是我能說一個字的。”“再者,”李文耀皮笑rou不笑道,“我跟三舅也可親了,我怎么忍心在他的仕途上潑點臟水,濕了鞋呢。”“到時候紅榜輝煌,三舅一家體面風光無限,”李文耀說,“而我們的李老書記,卻在和一個不入流的混混,為了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問題大鬧法庭,真相昭然若揭。到時候我想在法庭上說點什么,可不是您能控制的。”“若因此驚動了其他閑得無聊的人。那么給李家抹黑的人,就不是我,”“而是您這位大當家的。”李家鶴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臉色越發(fā)地慘白。路蘋見他呼吸紊亂加速,連忙把他扶到沙發(fā)上,“家鶴呀。。”“安荷!快把老爺?shù)乃幠脕恚 ?/br>不一會兒跑來一個小姑娘,拿著藥和水遞給她,“老夫人。。”路蘋給李家鶴喂了藥,拿手順著他的背,看向站在那里皺著眉頭的李文耀。“你鬧夠了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