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有了血色，連呼吸都穩了下來。李文耀緊繃的心弦總算安定。他摸了摸李文遜泛紅的臉頰，重新把他抱回懷里。

火光微燁，燭風無歌。

李文遜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自己一直躺在一個無比踏實的溫軟中，頭痛不再像先前那么難受，意識漸漸恢復。

他想起，自己在雪山中迷路，然后不小心跌進一個雪坑，最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還算干爽的衣服，然后看見李文耀赤裸著上身睡在他旁邊，手臂依舊緊緊地抱著他。

李文遜眼神一驚，一著急，立刻掙扎著要起來，李文耀被他的動靜驚醒。

“你醒了，”李文耀摸摸他的額頭，“終于沒有那么燒了。”

“你瘋了嗎！”李文遜嗓子又疼又啞，一出聲沒幾個字嚼出音來，“趕緊穿上衣服。”

“我不冷。”李文耀把被他掙掉的衣服重新給他裹好，眼底帶著溫和的笑，拿自己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喃喃道，“還好你沒事。”

李文遜心神一顫，喉嚨卡住，又酸又澀。

“你嚇死我了。”李文耀摸著他的臉，聲音顫抖，心有余悸，“你真的嚇死我了。。”

李文遜看見他的眼眶逐漸發紅，內心濕漉漉的一片，“你把衣服穿上。。”

“你要是出了事。。”李文耀輕點了點他的嘴唇，無限的眷戀，“我也不想活了。”

李文遜嘴唇嚅了嚅，怔怔地看著他。

李文耀溫熱的嘴唇追逐著他的臉，嘴唇，最終定格在他濕潤的眼眶。李文遜閉上眼，睫毛微顫，心中的琴弦一下又一下，紊亂而忐忑的波動。

李文耀摟著他，拿自己的額頭去探他的，“好像不燒了，還難受得很嗎。”

李文遜臉頰微紅，不知是低燒未褪盡還是火光的映照，搖了搖頭。

“那就好。”李文耀笑了笑，“再堅持一會兒，孔綻他們應該快來了。”

李文遜低頭看著身上裹的厚厚的衣服，“現在什么時候了。”

“凌晨四點。”李文耀說，“夜里直升機很難搜查，堅持到天亮吧。”

李文遜望向四周的眼神由迷茫逐漸清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說到這兒我還沒問你，”李文耀扣了扣他的肩膀，“大半夜的你跑出來干什么，如果我沒有跟到新西蘭來，你知不知道有可能沒命？你能不能有點危險意識？”

“。。。”李文遜抿了抿唇，垂下眉毛，“對不起。”

李文耀愣了愣。

“我。。。”李文遜低聲道，“我把你給我的懷表，搞丟了。”

李文耀繼續愣著。

李文遜偷偷瞄他，“我以為把它掉在雪山了所以我。。”

李文耀反應過來，面色一暗，原本緊抱著他的手一下子甩開。

李文遜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文耀的眼睛里燃起怒火。

李文遜身子不自覺抖了抖，“你放心我肯定給你找著。。”

話沒說完，就被掐住后頸吻住了嘴唇。

李文遜瞪大眼睛，一臉吃驚。

李文耀泄憤似的咬了口他的嘴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你想氣死我！？”

“我。。。”

“為了區區一塊表你就敢冒著生命危險跑這兒來受罪，”李文耀咬牙，“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好到你覺得可以隨便拿自己的命跟我開玩笑！”

“不是。。。”

“不是個屁！”李文耀用力揪了下他的耳朵，“一塊表能跟你比嗎？那不過是個古董，你在我這里是無價的懂嗎！”

李文遜心里突然涌入一股熱流，有些湍急地汩汩泛著熱氣，包圍大腦。

這種類似的話李文耀說過無數次，他早已習以為常，無感無動。

可是現在，在暴雪冰臨的山洞中，在差點以為自己可能活不過明天的時候，李文耀的出現，他的體溫，他的臉，他的話，真實得讓自己想哭，想一直抱著他哭。

他是依賴李文耀的。李文遜想。

不管李文耀做了多過分的事，不管他曾經怎樣的傷害過自己，這一切在真正的危險面前，都渺小的不值一提；即使他曾經再痛恨李文耀的懷抱，他再反對李文耀的親密，此時此刻，他都沒有辦法推開他。

李文耀護了他七年，在他成長最關鍵的時候，在他最敏感的年紀，在他最把喜怒哀樂放大無限倍的時間里，給了他許多人望塵莫及的寵愛和保護。不管是親情，愛情，他從沒讓自己受過哪怕一丁點的委屈。這個世界和平滿地，這是李文耀給予他的，理想世界。

他痛恨李文耀的專制，同時又依賴李文耀的維護。他不得不承認，當自己掉下雪坑的一霎那，有多希望李文耀能來救自己；當從高燒中醒來，看見李文耀熟悉的身影，他竟然整顆心完全放了下來。

沒有李文耀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是魔鬼，也是英雄。

李文耀見他怔怔的不說話，以為他還是身體不舒服。“你再睡會兒。”

“我不困。”李文遜盯著他赤裸的上身，“你把衣服穿上。”

“我不冷，”李文耀笑道。話音剛落立刻打了個噴嚏。

李文遜皺著眉頭，把衣服往他身上蓋。李文耀擋了兩下，握住李文遜伸過來的手，“我們一起穿。”

李文遜一愣，“一起怎么穿。”

“你鉆我懷里，我披著衣服，這樣我們倆都能暖和。”

李文遜耳朵一熱。手僵在李文耀的掌心忘了抽回。

李文耀眼睛一亮，趁機把他拉進懷里，自己披上一層外套，用長長的外氅當成披風，把李文遜包在自己溫暖的身體中。

李文遜耳朵紅得出血，微微掙動著手臂，“我們還是別這樣。。”

“可是我冷，”李文耀抱著他，“你坐我懷里我就不冷了。”

李文遜身體一僵，隨后小聲道，“那就這樣吧。。”

李文耀親了親他的側臉。李文遜沒有躲。

李文耀感受到他對自己有意無意的靠近，高興得不得了。一股興奮的血液往下身流去。

李文遜感到有什么硬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