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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米遠的窗邊站定,暗戳戳撥通了即陵的電話。窗外是一顆顆的高樹,視線穿過樹葉縫隙能看到深淺不一、零零碎碎拼接而成的綠色草坪以及平坦寬廣的水泥地,視野十分開闊。彩鈴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葉長時不由得有些心焦起來,心道他大概有什么急事不能接電話吧,正想掛斷,音樂中停,接著一個柔和的女聲通過聽筒傳了出來。“喂,你好。”葉長時一愣,心說即陵什么時候找了個聲音這么好聽的女助理,他輕咳一聲道:“你好,我是葉長時,即哥不在嗎?”電話里的女聲停頓了半響,良久之后才反應過來回答道:“我們在錄歌,他現在在錄音棚里,沒時間接你電話。”她最后的語氣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說是不客氣吧,偏偏聲音輕柔的很,葉長時皺了皺眉,心中劃過一個猜想,問道:“我能問下你是哪位?”“黎杉。”這一次女聲回答得毫不猶豫,葉長時暗道果然是她,沒想到公司還真讓他兩一塊合作了,怪不得上回即陵說這次專輯不一樣,原來是這個不一樣法。葉長時莫名地覺得有些不高興,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使得他連場面話都不想說,直接道了一句“那你們忙吧,我待會再打”,黎杉也沒有要說什么的樣子,他的話音剛落就把電話掛了。聽著耳邊的忙音,葉長時覺得更氣悶了,可能是因為陰天,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再明亮的色彩也蒙上了一層暗紗,原本還算愉快的心情就這么隨之覆上了陰影。登機后,葉長時便將手機關了機睡覺了,除了吃晚飯的時候,他都保持著朦朦朧朧昏昏欲睡的樣子,藍棣原只以為他是這兩天準備試鏡累到了,也沒在意,經過兩個小時的飛行,人順利抵達了A市機場。不出藍金牌所料,果然有許多粉絲臨時接到消息后等在了機場,這么點時間竟然也聚集了一兩百個人,看到他們舉著時間聯盟的牌子和小橫幅,葉長時有些感動,摘下口罩墨鏡十分親切地同大家打了招呼,在和周圍的粉線說話時語氣也非常溫柔,簽名什么的來者不拒,離開時還一起合了影,接著就在辰耀派出的三五個保鏢包圍下走出了機場。坐上保姆車時,葉長時將手機開了機,想想都快七點了,錄歌再忙也總要吃飯的,即陵發(fā)現自己打過他的電話應該會回一個過來吧。然而打開通訊錄一看什么也沒有,別說電話,短信都沒一條,葉長時頓時覺得更煩悶了,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其實想想黎杉只是替正在忙碌中的即陵接個電話而己,人家對自己這么個晚輩也沒必要太客氣,況且合作歌曲什么的都是公司的安排,即陵不回電話或許是太忙沒看到罷了………………——滾他媽的沒看到,即陵的手機他這個未來正牌男友都沒碰過呢,她還替別人接起電話來了,經過主人叫意了么,合作專輯什么的他這個未來正牌男友也沒能和即陵一塊唱過,他們這就開始男女對唱了,什么“南即北黎”,那女的名字配和即陵名放一塊兒相提并論么,而且特么的最重要的是那女的還對他的人明里暗里的有意思啊啊啊!!!葉長時的內心在咆哮,聽上卻是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他承認自己妒忌心是有點強的,不過再怎么樣于人前都要維持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不能讓人看出端倪,表情管理的功夫都修煉了十幾年了,只要他不想,沒人能知道他真實的心里想法。就像現在他明明翻了醋壇子卻還是能笑盈盈地和旁邊的保鏢嘮家常一樣。天色漸晴,A市還是保留著夏日里悶熱的天氣,街邊的路燈漸次點亮,在陰沉下來的夜色中散發(fā)著朦朧的光耀,路人匆匆忙忙,車輛來來往往,城市仍舊充滿了生氣。車子開到公寓門口倒了個圈停下,葉長時背著包下了車,前座的車窗被搖了下來,藍棣原探出頭囑咐道:“收抬好行李準備,三天后接你去劇組報道,這幾天在家看看劇本吧。”葉長時笑瞇瞇地點點頭,跟他揮了揮手,見車子開沒影后瞬時收起了笑容轉身進了公寓的大門。乘著電梯上樓,金屬門上映出他面無表情的臉,有些模糊不清,十二樓抵達,門上的人影也隨著門的移動打開而扭曲了。公寓一層兩戶,葉長時剛拐出電梯抬頭就瞧見自己的房門口靠著個男人,他一動不動地垂著頭,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黑色的襯衫與修身的褲子將他的身材恰到好處地體現出來,即使戴著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那獨特的氣勢和身姿也能令熟悉之人一眼認出。葉長時發(fā)現自己在看到他的時候方才心里的那點酸楚竟然就消了大半,好似冰封的雪驀然融化,露出了底下嫩綠的葉苗。——原來哪有這么多的妒忌猜疑,只是因為見不到太想念而己。即陵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直起了身看向葉長時,樓道白色的燈光打在他的頭頂,棕黑色的順滑頭發(fā)上泛著柔和的光澤。葉長時彎了彎嘴角,邊走邊道:“大神等人哪?”即陵拿下了墨鏡,應聲:“嗯,在等你。”葉長時挑了挑眉,心道這對話怎么有點熟悉,走到門邊往密碼鎖上按了幾個數字,似是不在意地說道:“你不是在錄新專輯的歌嗎,和那誰來著,黎杉?”“不是,是為一項公益事業(yè)錄的主題曲。”即陵隨口解釋著,目光盯著他蔥白的手指按下巒碼,默念了幾遍悄悄地記在了心里。門已經打開了,葉長時進門從鞋柜里拿了雙拖鞋給他,自己換鞋后將包隨手丟在了沙發(fā)上,去倒了杯水喝:“哦,是么,什么公益事業(yè)這么牛逼,把歌壇半邊天都請來了。”即陵聞占直覺他的語氣不太對,關了房門一邊換鞋一邊琢磨著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惹他不高興了,隨后想想緣由似乎只可能是因黎杉而起的,不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白天和黎杉一塊錄歌的?給即川傅打電話了?還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即陵走向沙發(fā)的動作一頓,接著就摸出手機打開翻看到了幾個小時前的一條通話記錄,鄒了鄒眉道:“你給我打電話了?”葉長時眨了眨眼:“是啊,黎杉接的,她沒和你說嗎?”即陵沉默了一下,隨后道:“如果她接了電話就肯定看到了備注。”葉長時神情微怔,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茬,不過看即陵這凝重的表情……“所以你給我備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稱呼?”“……”對方可疑地遲疑了一下,偏過頭道,“沒什么。”“說實話。”“……沒什么。”葉長時信了就怪了,見他要把手機揣回兜里,連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