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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個燦若春花的笑,她輕聲道:“好。” 我們,回家。 * 京郊葉氏府宅。 老仆開了門,露出驚喜的神情:“娘子回來了!事情已經辦好了?” 葉南枝隨他進門,神情靜謐:“差不多辦好了,老叔近日可好?” “好,都好。娘子這回回來,便不離開了吧?”老仆小心翼翼地問。 葉南枝回答:“暫時不會走了。” 老仆眼中露出幾分欣喜:“太好了,太好了...” 他心里是很不贊同葉南枝報仇的,鄭家那樣大的家族,又豈是他們能撼動的,不如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不比什么都強? 半月后,老仆提著菜籃子,滿面愁色地回了府。 “娘子,今日米價又漲了。”老仆憂慮地向葉南枝稟報,“如今新鮮的菜也是越來越貴,更不說雞鴨。” 米價漲得都快有rou價一樣高,便是這樣也有人哄搶,照這樣下去,他們連飯都快吃不起了。 “這雍國好端端的,為何要攻打我們陳國,這日子,可叫人怎么過!”老仆重重地嘆了口氣,身形越發(fā)佝僂。 葉南枝還是那樣沉靜,又拿出一些錢放在桌上:“不管什么價格,老叔多買一些米面吧,再過些日子,一切會好起來的。” 老叔點點頭:“聽說沈漸大將軍已經帶兵前去迎敵,他戰(zhàn)無不勝,一定能打退雍國。” 葉南枝輕輕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仆將桌上的錢收起來,猶豫再三,還是又問:“娘子...趙郎君馬上要成親了,送了口信請你去,這...” “我是戴孝之人,不便前去叨擾,老叔準備些賀禮送上便是。”葉南枝一怔,隨后答道。 趙宇年紀已經不小,和葉南枝退婚后,趙父趙母便開始為他物色新的對象,尤其是眼見世道要亂了,趙家便再也等不及,就在這幾日要把婚禮辦了。 葉南枝想起那個對她關懷備至的青年,他們稱得上青梅竹馬,葉南枝原以為自己會嫁給他,相夫教子,那就是一輩子。 可惜有的人生來便注定要行走在刀尖之上,在權勢名利中沉浮。 “幫我,向他道一聲喜。”葉南枝輕輕地說。 踏出門的老仆點了點頭,低低應了一聲。他家大娘子,那般好的一個人,怎么就偏偏遇上這么多禍事。 京都氣氛越發(fā)緊張,百姓惶然不安,原來熱鬧繁華的街道幾乎空無一人。偶爾有兩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不敢逗留。 孔雀臺中,嚴城正對著百官摔折子:“鄢陵關就這么沒了!我陳國門戶大開,如今雍國的軍隊就如入無人之境,已經過了吳郡!” 升任太尉的吳章出列請罪:“是臣識人不清,叫那陸景昭殺了鄢陵關守衛(wèi),讓雍國大軍破關而入。” 百官都偷偷瞄著吳章,只覺得他實在倒霉,收了個弟子,居然叛了國。 聽說雍國攻打吳郡時,他父親在城樓之上高聲訓斥,還帶來生母胞弟相勸,他卻只道自己已被除族,無家無族,為誰效力乃是自由。 即便城上守衛(wèi)以至親性命相要挾,他也毫不在意,簡直就是畜生行徑。 嚴城按了按眉心:“朕知道太尉的忠心,全是那陸景昭狼子野心,怪不得太尉。” 他還要用吳章,況且也沒有因為弟子犯錯就無故株連師傅的。 “沈漸如今到了哪里?”嚴城又問。 立刻便有人回報:“日前已經到達滁州,據城而守,想必馬上就會與雍國大軍遭遇。雍國此次派出的是最精銳的鐵骨軍,由雍國國君蕭清羽親自率領,怕是來者不善。” 雍國此行,顯然是想亡了陳國! 嚴城臉色陰沉,卻又毫無辦法。他只能躲在這孔雀臺中等待前線的消息。 若是京都軍還在... 陳國最精銳的兩支軍隊,一是沈漸麾下邊疆將士,二便是當日由騅陽君葉懷虛一手組建的京都軍。 偏偏因為尹東來叛亂,京都軍追隨者眾,尹東來自盡后,嚴城將這些叛軍盡數斬首,京都軍元氣大傷。 嚴城忍不住懷疑,雍國正是因為知道他京都發(fā)生了叛亂,這才舉兵來犯。 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期盼沈漸能維持他戰(zhàn)無不勝的神話,擊退雍國。 可惜的是,上天并沒有聽到他的祈禱。 接連的壞消息傳回京都,沈漸在滁州大敗,只能率軍后退,不過一月,便失了三座城池。 嚴城聽聞,無力地坐在御座之上:“如今怎么辦...如今可怎么辦啊!”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沒有人敢應答。 嚴城狂怒地將御案上的奏折盡數掃在地上:“怎么不說話了?你們平時一個個不是都很能說么?!現在怎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百官低著頭,任憑他喝罵,氣氛沉凝,亡國的陰影籠罩在整個大殿上空。 最后,還是郎貫之上前一步,低聲道:“為今之計,唯有割地賠款,方能救我陳國。” “這?!”嚴城握緊了拳頭,“若真是將疆土割讓,百年之后,朕如何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啊!” “陛下,大局為重啊!若是雍國攻到京都,陳國便真的沒了!” 嚴城重重地一錘桌子:“朕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他終于還是下了決定,命人擬旨,只要雍國愿意退兵,便割讓鄢陵關以南七座城池與雍國,并奉上黃金萬兩。 陳國的求和書送到時,蕭子垣正在大帳之中看著地形圖,蕭鎏霜在一旁看著沙盤,上面大片原本屬于陳國的土地已經插上雍國的旗幟。 聽完陳國使者來意,蕭子垣拿著蓋了御印的求和書,輕笑一聲:“誠意倒是不輕。” 陳國使者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只要貴國愿意退兵,我國陛下立刻將七座城池和萬兩黃金奉上,從此以后,雍國和陳國永以為好,雍國為兄,陳國為弟,守望相助。” “聽上去不錯。”蕭子垣挑了挑眉。 陳國使者的臉上露出些微喜色,只是蕭子垣下一句卻是:“不過,我不同意。” 他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 蕭子垣將求和書撕碎一揚:“朕能取整個陳國,為何只要七座城池。” 陳國使者顫著手指向蕭子垣:“蕭清羽,你欺人太甚!” 蕭子垣冷笑一聲:“欺的便是你們,拖出去。兩兵交戰(zhàn)不斬來使,朕也不好壞了規(guī)矩,今日便饒你一命。” “將他扔出去。”他吩咐左右道。 大帳中的守衛(wèi)應了一聲,將陳國使者強行架了出去。 自始至終,蕭鎏霜都沒有給陳國使者一個眼神。 蕭子垣走到她身邊:“夫人,那沈漸的確是個能人啊。” 沈漸退到兗州城,如今已經堅守了十五日。換一個人,恐怕連十日也堅持不了。 “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