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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等一的好呢!” 這小廝巧舌如簧,幾句話將張勝安撫下來,領著他進了雅間。 酒過三巡,張勝迷蒙著雙眼去放水,誰知一出門,就聽拐角處一雙侍女竊竊私語。 “朱砂姑娘接待的是文家的小郎君對吧?” “是呢,聽說文氏族人個個都是風雅君子,那位文小郎君更是飽讀詩書,叫人仰慕得緊啊。” “沒錯,也只有文小郎君這般風雅俊逸的人才配聽咱們朱砂姑娘的琴,不像那個張勝,長得那副樣子,還敢肖想我們姑娘!” “他也是蠢,小甲哥拿一樣的借口搪塞了他這么些天,他居然一點兒也沒察覺...” 聽到這兒,張勝再也忍不住了,他紅著眼沖了出去,喘著粗氣問:“你們剛剛說什么?!” 兩個侍女變了臉色,靠在一處瑟瑟發抖。 “朱砂那賤人今日是在招待文家的小崽子是吧?”張勝恨聲問。 侍女們含淚點頭。 張勝陰狠地看了這兩人一眼,抬起腳狠狠踹在其中一人身上,而后轉過身,向樓上朱砂的雅間去了。 樓上,門被猛地推開,雙目赤紅的張勝沖了進來,一屋的樂師歌女被他的動作驚得停下動作。 張勝目光掃過坐在上首的文子清,心中火氣越發重了,他抬腳將身旁的桌案踹翻,而后撲向文子清,直接一拳向他臉上招呼過去。 文子清茫然地挨了他這一下,還不明白為什么,口中道:“張世兄,你這是干什么?有什么話好好說...” 張勝卻完全理會他說什么,把他壓在地上,接連又打了幾拳。 文子清再好的脾氣也惱了,像他這樣的世家郎君,還從未受過這般侮辱。就算張家是孔雀臺下十二大世家之一,文家比其低了一等,張勝也不該這樣無緣無故地毆打他。 挨了好幾下的文子清奮力推開張勝,他和張勝都是不通拳腳的世家紈绔,就算張勝長得壯碩些,文子清好歹是個大男人,不至于真的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兩個人廝打在一起,碰翻了周圍桌案上的茶點及樂器,雅間里的少女們紛紛驚叫著躲開。侍女護著朱砂躲到一旁,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唯有垂頭時冷漠的眼神,顯露了兩分真意。 混亂中,只見文子清狠狠推了張勝一把,張勝許是酒勁上來了,踉蹌兩步向后倒去,文子清趁勢按住他,握拳向他臉上招呼去。 結果張勝腦后竟有一灘血液淌出,文子清再看張勝,他雙目緊閉,好像已經昏死過去。文子清整個人都蒙了。 一聲尖叫—— “殺人了!!!” 雅間里的少女們紛紛向外逃去,文子清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一聲引來了絳雪樓中其他的客人,各自懷著心思,趕到朱砂的雅間,腳步聲交錯。 方才被張勝狠狠踹了一腳的侍女蒼白著臉站在門口的人群中,眼神怨毒。 她身旁正是之前與她搭話的少女,拉了拉她的衣袖:“走吧,他必是沒命了!” 侍女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氣息全無的張勝,收回目光。兩個人攜手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她小妹被賣進張家做下人,就因為捧茶不穩,濕了張勝的新衣,就被活生生杖斃。她只是絳雪樓一個小小侍女,張勝卻是高高在上的張家郎君。這樣的事,即便告去了府衙,也不能得到公正的判決。 既然如此,她便只有... 小妹啊,阿姐,已經為你報仇了... 檐角掛的宮燈被風吹動,閣樓中的蕭鎏霜輕聲道:“起風了。” 她身旁的蕭子垣笑道:“也該起風了。” ☆、第十章 宴始 京都公主府。 嚴若薇是先帝次女,從小就得他寵愛。如今陳國的皇帝嚴城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登基之后便加封她做了安寧長公主。葉氏覆滅之后,皇室威嚴日重,十大家族沒有敢慢待這位長公主的。 拿著瓊花宴的帖子,她皺眉問身邊的侍女:“我聽聞今年瓊花宴的帖子又多發出去了幾十張。” “聽聞那位私下里賣了不少出去呢。”侍女低聲回答。 “真是胡鬧!”嚴若薇不悅地皺了皺眉。“皇兄寵了個什么玩意兒!” 房中的侍女皆低眉斂目,嚴若薇敢說這話,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提當今貴妃的不是。 陳國皇帝嚴城后位空置,六宮全交由貴妃劉氏打理。劉氏不過出身小士族,品貌在后宮諸妃中并不算出眾,也不知道嚴城為什么偏偏就看中她。 原本瓊花宴的帖子只發給京都中的世家女郎,可劉貴妃接手主辦瓊花宴之后,竟然私下里將瓊花宴的帖子拿出去賣。 今年更過分,瓊花宴竟有三分之一的帖子都被賣了出去。嚴若薇按著眉心:“照這樣下去,瓊花宴遲早被她毀了!當年她主動攬過瓊花宴的事,果然是不安好心,我真是沒想到,她會這么...” 當日她就不該答應把瓊花宴交給她來辦! “那今年瓊花宴,您還去嗎?”侍女小心翼翼地問。 嚴若薇臉上有幾分疲倦:“去,怎么能不去。瓊花宴好歹是皇家主辦的,若是我都不去,豈不更讓人看笑話。不過之后我一定要和陛下好好談談,不能任由她這么放肆下去了!” 與此同時,絳雪樓中,蕭鎏霜與蕭子垣正在對弈,棋盤上一黑一白的棋子交錯縱橫,斗得不分上下。 朱砂輕手輕腳地進門來,將一張帖子放在蕭鎏霜手邊。 蕭鎏霜淡聲問:“花了多少?” 朱砂抬手比出三根手指。 “這位劉貴妃還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撐死。”蕭鎏霜譏諷道。 蕭子垣拿起帖子看了看,輕嘖一聲:“陳國的有錢人當真是多,就這一張帖子,賣三千貫都有人爭著要,果真是一群冤大頭!” 蕭鎏霜失笑:“衡郎莫不是忘了,咱們也是剛剛做了冤大頭。” 蕭子垣挑了挑眉,心情不是很愉快,向來是他從別人兜里掏錢,這回卻被人當成肥羊宰了三千貫,真是不爽啊。 朱砂在一旁聽著,手上也沒閑著。她點燃桌旁小爐的炭火,將裝了春日雨水的茶壺放上爐火,執著一把竹扇,輕輕扇著火。 蕭鎏霜陪了蕭子垣這么些年,哪里看不出他的氣悶,笑道:“衡郎也別計較這三千貫了,遲早會讓她盡數吐出來的。” “嚴城的正妃在他登基前便病逝了,幾個兒子皆是庶出,后位空懸,如今幾個兒子都長大了,自然都想向著那萬人之上的位置努力一二。”蕭鎏霜低頭將黑子放在棋盤上,墨玉般的棋子襯得她的手越發顯得雪白。 “與其他母族豪富的皇子不同,劉氏所出的二皇子母族式微,就算嚴城再縱容劉氏,卻還沒有昏聵到讓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