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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著下午上班,也不知道他這次突然的決定又是為了哪出。車子緩緩駛進一個小區,林擇才覺察出點不對:“......你有朋友住這?”方遠沒搭理他,輕車熟路地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他跟著方遠上樓,看著他從兜里摸出鑰匙開門,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下意識地轉身要走,結果被對方一把拽住手腕拉了回去。“......方遠。”林擇蹙眉望著男人處之泰然的神色,眼里帶著點慍怒。“怎么在門口站著,”廚房里有人探出身來,笑吟吟地望著在玄關處僵持的兩個身影,“林擇對吧,快進來快進來。”是方遠的母親。他點頭應答著,臉上卻是一陣僵硬。“老方!別在那兒看你那些個報紙了,”方母轉身從廚房里端了盤橘子往客廳走,“你兒子好不容易帶個朋友回來吃飯,你也招呼兩聲!”林擇想走,是本能得想走。他不太能適應這種氛圍,甚至是有點害怕,怕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徹底破壞這份和諧。這個念頭一起,便立刻瘋狂蔓延,將他整個人吞噬。一旦讓他們知道方遠跟自己的關系,不管是他和方遠,還是方遠和他的家人,全都完了。“......我想先回去,”方遠抵在背后斷了他的退路,他只好用商量的口吻道,“下午還有課。”對方貼著他的耳朵不冷不淡地笑道:“我問過了,你今天就這上午兩節。”“別躲在屋里玩手機了,”方母響亮的聲音從廳堂里傳來,“方婧文你聽到沒有!”方母把一家子人都喊到了客廳。林擇這時候就是再想走,也不好意思抹了方遠他媽的面提這事兒,只能是硬著頭皮進了屋。“不就是吃個飯,”方父有點不情愿地放下報紙,沖方母示意,“你別這么聲勢浩大得,弄得別人不好意思。”“畢業幾年這還是頭回帶朋友回來,”方母的興致顯得格外高,“好像是大學同學對吧,現在在哪兒工作,做什么來著?”“榮新小學,”林擇看了一眼坐旁邊剝橘子吃的方遠,如實答道,“小學老師。”“喲,那學校可難考了,”方母一拍手咋舌道,“我們文文讀小學那會兒也考慮過要不要考榮新,那時候報名......”“媽,”方婧文在邊上拖長聲音截住她,“您還吃不吃飯了,再不吃一會兒我就該趕不上上課了。”方母正聊到興頭上,抬頭一看墻上的鐘,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忙起身道:“那就先吃飯,我買了條草魚,方遠你過來幫我把它洗了切片。”方遠跟著他媽進了廚房,客廳里頓時安靜下來。鍋里還燉著排骨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方遠從塑料袋里抓出魚,在水龍頭下沖洗一番。隨即放在了案板上,伸手去拿刀:“下次買活的,新鮮。”“活得撲棱得嚇人,”方母站在旁邊切窩筍丁,“不敢提。”廚房里靜得只能聽到鍋里的咕嚕聲和菜刀切在菜板上的咄咄響。“方遠你跟我說實話,”方母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收起笑容的臉此刻看起來有些冷意,“你是不是跟林擇處著?”19.方遠從刀架上抽出刀,哐地一聲宰下魚頭,一手按著魚身,順著魚骨一刀滑下橫切過去:“處什么。”他的動作流暢得不像話,兩刀就將魚rou同骨頭漂亮地分離開。“跟我裝什么傻,”方母嚓嚓地切著菜,聲音里帶著點薄怒,“不就提了句介紹對象的事嗎,好家伙,扭頭就給我帶一人回來,嫌你媽心不夠大是吧。”方遠笑了笑,順著紋路斜切成片。“這要是退回去三十年,我早把你揍得姓什么都不知道,還能讓你好生生站這剁魚。”對方心平氣和地糾正她:“倒回去三十年您還沒生我。”“要你提醒,方母抬頭橫了他一眼,“我要早知道你是這幅德行,就......”她突然口氣一頓,猛地停下手里的活:“你爸是不是早知道了?”方遠想著那句意味深長的“悠著點”,低頭切魚沒接話。“可真行!”方母的菜刀切在菜板上砸得哐哐響:“合著你們爺倆是把我當猴耍,我告訴你方遠,這事兒我不同意,你少來跟我添堵。”“還急眼了,”方遠把魚片放進碗里,輕描淡寫地笑道,“怕我受委屈?”“你受個屁的委屈,”他媽很是憤憤不平,“你不去把別人禍禍了我就該燒高香了。”“這魚準備怎么做,”方遠沒打算接她的話茬,“不吭聲我就清蒸了。”“方遠!”就知道顧左右而言他,方母氣得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拍,扭頭瞪著他,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個度:“給我水煮!”林擇坐在方遠他們家的沙發上,真有幾分如坐針氈的感覺。沒了方母來挑話頭,屋子里連個出聲的人都沒有。方遠他爸似乎話也不多,專心致志地看著體育頻道轉播的籃球賽。好半天才察覺氣氛有點冷,拿著遙控器指了下桌上的水果,示意道:“吃橘吧,這橘挺甜的。”林擇應了一聲,卻還是局促得沒有去拿。他被突然推到這個局面,腦子里還是一團亂。“對了,”方婧文曲腿坐在旁邊玩手機,冷不丁抬頭對他說,“你電話是多少來著?”“方婧文,”她爸看著電視沒回頭,“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女孩撇撇嘴,放下手機坐直身來,抿嘴笑得很甜:“林老師,我能問問你的手機號嗎?”林擇瞧著女孩笑得乖巧的模樣,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我哥老不接我電話,”方婧文很委屈,“我有什么事兒也找不到他人。你是我哥朋友對吧,我以后找不到他,能跟你打電話嗎?”對方的話入情入理,林擇也沒有說辭拒絕,把自己的號碼報給了她。剛說完,廚房那邊就傳來哐當的聲響,緊接著就是一聲怒吼:“給我水煮!”“你們剛剛在廚房吵什么呀?”方婧文伸長手夾了一大筷子的水煮魚片,邊吃邊抬頭問。“誰吵了,你哥非要把我水煮的魚給清蒸了,”方母笑吟吟地招呼林擇吃菜,“多吃點多吃點,阿姨廚藝不精你多擔待啊。”她一扭頭給旁邊的方遠也夾了幾塊肥腸:“你宰魚辛苦,你也吃,省得背地里說我偏心。”林擇瞧著她不停往方遠碗里夾對方不愛吃的肥腸,再看男人擰起得眉頭,總覺得透著點刀光劍影的味道。吃完飯出來已經快兩點,如果不是方遠說要趕時間上班,方母或許還要再多留他們一會兒。直到走到地下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