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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而已。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心底竟然想起另一件事。“……那訃告都寫好了么?”“訃告明天才會貼出來。文森,你給我神智清醒一點,你還想把那人的名字寫在訃告上,清醒一點罷。也不要叫那個人來,都成什么樣子了,你不會想讓你爺爺的白喜事讓人當成笑話來看罷。”“……”鄭文森默然無語。諾大的飯廳里就鄭文森一個人坐在那里食不下咽。鄉下辦喪事,講究熱鬧。猶其在農村,一家辦白事,全村的人都集體出動來湊熱鬧。猶其象鄭文森爺爺這樣,差不多一百歲高壽方才過世的,村里甚至會當成喜事來辦,大張旗鼓,請來和尚道士念經,更請兒孫親友來守夜,更有麻將撲克流水席,夜以繼日,通宵達旦的,鋪張浪費,也要足足辦個七天,而后選定吉日時辰出殯安葬。現在雖然尸體都火化了,偏偏這些舊俗還是留下來,而且做的十足十。七天啊……鄭文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胃隱隱抽痛。如果他七天不在家,杜輝一定會知道的,到時候,他追問起來,自己哪里還能隱瞞。萬一他也要去,那可怎么辦?如果堅決不讓他去——“鄭文森,我到底算是你什么人?今天你給我說清楚。”杜輝一定會面目猙獰的發問的。怎么辦?怎么辦?他心底也很希望能將杜輝的名字寫在訃告上,他也想帶著杜輝回鄉下,讓全村的人都好好看看,他的另一半是多么的出色,那樣的了不起。他甚至想讓全村全市全中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啊,他們在一起啊。可是,鄭文森轉念一想,杜輝若是知道此事,而一笑置之,他根本不在乎,甚至不想讓他的名字出現在訃告上,他根本不愿隨自己回到鄉下,一切都是自己在自尋煩惱,那該如何是好?事實上,他是如此迷茫。因為他很想知道,杜輝,對于你來說,我又算得了什么人呢?雖然過著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奢侈生活,可是富貴與寂寞卻如影相隨,內心的不安與日俱增。杜輝你真的愛我么?你若是真心愛我,那么你又是愛我什么呢?當激情消退之時,我又該何去何從呢?擁有如此財富的你,應該還會很如意罷,你應該從不知道寂寞的滋味罷。他怎么辦?該怎么辦啊?ˇ第61章ˇ有時候,當人坐到更高的位置,所要掌管的事務越多,所承受的壓力也與日俱增,杜輝對于這一點深有體會,有一時間,他竟然感到后悔。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如今自己那些投資都沒時間過問了,甚至阿龍打電話抱怨了好幾次,說他杜輝吃干飯,想坐著拿閑錢。若是文森稍稍有幾分手腕和交際能力……他怎么胡思亂想起來了,早在追求鄭文森之時,他便已經知道文森的性情和為人。而且他也喜歡文森安靜文雅,閑適自在。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越久,所有的差異都日漸顯現出來了。比如,就前幾天上床睡覺,他發現文森的膝蓋上紅了一大片,便問他這是怎么回事。剛開始文森說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可過二天,那該死的鄭文森想趁他不注意時,偷偷的涂藥膏,被他抓了個現行。在他的再三質問之下,最后那人沒辦法才說出來。原來某位女同事經過他的位置時,不小心將開水潑出來了。怎么就這么巧,就潑在他的膝蓋上。去他媽該死的巧合,當時杜輝就決定第二天去文森的公司。竟敢太歲頭上動士,這幫買咸魚放生——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給這些人點厲害瞧瞧,他們便是不知道鄭文森是誰的人了。結果,鄭文森不體諒他的一番苦心也就算了,想不到這件事竟然還引發了他們同居以來第一次大吵。鄭文森那小雞答似的身子骨,竟然也敢臉紅脖子粗的跟他吼。說什么做人要和氣多忍讓,還說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用硬出頭。盡是這些狗屁話。從來沒有人敢在他杜輝頭上動土,現在屬于他的鄭文森吃這么大的暗虧,那還得了,就這樣算了?!沒那么便宜。可是鄭文森硬是攔著不讓,兩人差點沒動手。兩人冷戰了幾天,要不是最后鄭文森先開口對他說第一句話,他杜輝也不會那樣算了,兩人終于在床上合好了。就那二三日的冷戰,可把兩人給折騰的筋疲力盡,哪里還管得著鄭文森的那些破同事,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午夜夢回之際,杜輝還深引以為恨。杜輝回到家中,本想躡手躡腳的進門,誰想鄭文森竟然還未睡。鄭文森每晚一到十一點整都會準時去睡覺,真是太奇……特了。杜輝有一次將這事無意間透露給龍哥那一班友人知道,便有人問:“你那位是小學生么?”又聽話又乖巧的小學生,他的小學生。只是今天文森怎么還沒有睡,莫非是在等門?難道他想要……杜輝想著這幾日他都早出晚歸,確實有些冷落了他,此時見鄭文森身著睡衣睡褲,整個人綣縮在大沙發上,就象一只柔順的小貓,他不由的精神一振,心里癢癢的,這幾天沒做他也很想啊。鄭文森見到杜輝回來,連忙坐起來,只是臉上的困意十分明顯。“怎么不拿條毯子蓋著,小心著涼!”被杜輝這么關心一下,鄭文森原本很想質問的話,只得咽回肚里。象‘你最近怎么都這么晚才回來,難道都是開會?’這種質問的話,他可以忍著不說,只是明日他爺爺的事,可不能不說啊。見杜輝放下公事包,脫下襯衫,顯然要去洗澡了。鄭文森跟在他身后,心里盤算著該怎么說,只是他搓詞拙笨,表達無力,只急得團團轉。杜輝轉身見鄭文森跟在他身后一臉的焦慮,笑道:“你先去床上,我很快就來,等我五分鐘。”“……”鄭文森莫名其妙,但見到杜森一臉的色欲熏心,立刻明白過來,“你快進去罷,洗到明天我也不管你。”杜輝笑著拉上了浴室的門。鄭文森煩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