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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森望著擱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上還顯示著杜輝發過來的短信。“是……是阿珍她非要離婚……”突然他很恨自己,想起王景燕的冷笑仿佛還在耳邊盤旋。“究意是怎么回事???這真是要命哦,你三哥啊——孩子都這么大了,好好的日子不過。我以為你聽話一點,敢情你也想學你三哥??!到底是為什么???”鵬鵬原本正吃著飯,突然見平日慈祥的奶奶表情如此猙獰,言語如些犀利。嚇得他嚎啕大哭。這會正亂著呢,只聽見門外又有人狠狠的捶門。一聲聲都象是捶在鄭文森的心臟上。該來的終是要來的,縱然他再擔心……鄭母這邊抱起鵬鵬,輕聲細語的輕哄著。鄭文森已經打開了門,門外赫然站著的是林麗珍的父母。夜像花般的柔和,風輕輕的吹送著。室內白熾的燈光照著落座在餐桌邊上的幾個人的神情,或是驚慌或是冷漠或是憤恨或是悲傷,這一切喻示著所有即將發生的事。長長的靜默讓鵬鵬不安的扭動著小小的身軀。“奶奶,我要看電視——”鄭母抱了鵬鵬上樓去了,鄭文森將手機緊緊的拽在手心里,渾身顫栗。“王景燕說你跟一個男的勾勾搭搭的,這是真的么?”身為岳父的男人不敢把話說的太絕,開場語氣也顯得平和。但是他的表情似乎在說,只要你回答是,那么迎將而來的,恐怕是怎么樣的疾風箭雨。鄭文森卻是口將言而囁嚅。他無法說出事實,卻無法撒謊。“是不是?!鄭文森,你啞巴了!”林父猛然拍案而起,嚇得鄭文森手上的手機‘啪——’掉在地上,他卻不敢彎腰去撿。林麗珍的父母見到鄭文森的反應,當下心就涼了。“鄭文森啊鄭文森,你多幾歲的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么做得出來,你還要不要做人???你不要臉面,我們阿珍還要!這叫什么世道?。∥医裉旆恰绷指竎ao起一邊的椅子,森母壓住了,他又是不死心拿起桌上的瓷碗——做人家岳母的又慌忙攔?。骸澳阋驳米屛纳f句話啊——又這么沖動!”真是父女一個樣。鄭文森低下頭,望著地上的手機,也不知道是否還完好。真是奇怪,這樣的時刻,他竟然還想著這些無謂的事。第48章人們總是只注意到同性之間悖違世俗,卻無法感受到那憂傷的無奈的愛……鄭文森卻再一次明了縱然被別人視為蛇蝎,避之惟恐不及,他也無法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然后跟阿珍若無其事的過日子。無法……再也沒有辦法……跟林麗珍在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睡覺——這一切不能帶給他心靈的安逸,只覺背上了無比沉重的枷鎖。日復一日的壓抑著……如同身處地獄!鄭文森咬住了下唇,他又怎么能夠對林麗珍的父母說出口:他再不能跟他們的女兒在一起。他無法面對她,他無顏面對所有人,他讓一個純真甜美的女孩變成了一個疲憊不堪的怨婦。面對著鄭文森的欲言又止,林麗珍的父母凄涼的長嘆。“……你這個狗生的,你把我的女兒害得這么苦……我……我們要告你去!你等著瞧罷……”鄭文森呆呆的站著,任他們辱罵。林麗珍的父母離開了,鄭文森遲緩的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輕輕的溫柔的擦拭著。“……剛才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么?”身后傳來母親壓抑的低語。鄭文森回過身,蒼白的臉對上了母親狂暴的臉孔。‘啪——’狠狠的一個巴掌,鄭文森被打得幾乎站不住。“你怎么對得起你爸爸和我!——我叫你立刻去把阿珍接回來,聽到沒有?!”那彷徨的靈魂只是在期盼和恐懼中掙扎,卻沒有一絲想要回頭的欲望。鄭文森低下頭,望著燈光下孤獨的影子,極力不去看母親鬢邊的白發。“文森——你不怕人家指著你的脊梁骨么?你不怕所有的人都在背后怎么說你罵你嘲笑你么?你怎么都不明白呢?那個男的是誰?你立刻跟他斷了,聽到沒有,聽到沒有?!……你好好想一想罷。”鄭母抱了鵬鵬離開了。門大大的敞開著,似在嘲笑,又似在哭泣。外面黑暗的夜,溫柔的悲哀的倔強的無助的無盡的漫延著……鄭文森戰戰兢兢的去上班。“文森老師,你身體不舒服么?”一個女同事奇怪于他的蒼白,然后笑道:“你們知道么,笑哥過幾天就回來上班了……”“真的么?他的身體……”“笑哥在QQ里是這么說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只要不是大幅度活動,胸骨也不痛了——不如大家湊份子給笑哥辦個接風洗塵宴,怎么樣?”眾人自然無異議。“那我就去預訂包廂了——”見大家自然的言談舉動,對于他的存在象往常一樣并沒有太多注意,這讓鄭文森松了一口氣。真的好怕……怕所有的人都會遠離他,嘲笑他,鄙視他……可是他又哪里知道,這僅僅是暴風雨來襲之前短暫的平靜罷了。三日之后“大家早上好啊~~”爽朗的聲音一時間趨散了某種盤桓在技術部詭異的氣氛。“是……笑哥來上班了——”眾人紛紛上前跟劉一笑打招呼。但是,劉一笑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越過眾人落在鄭文森的辦公桌的方向,而那里空無一人。“一笑,你好象有些胖了!”“真的么,在家里療養了這么久,不胖還真說不過去?!?/br>所有的人聚在一起說笑之間,鄭文森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了。一瞬間,房間里面靜悄悄的,誰也不啃聲。鄭文森的視線避開所有的人,他低下頭,向自己的位置走去。劉一笑一時間還沒感到什么,忙叫道:“文森——”鄭文森驚訝的抬起頭,見劉一笑正笑吟吟的站在自己前面。“你……你來上班了?。可眢w沒事了么?”劉一笑輕輕拍拍胸膛:“沒事!——你是不是生病了?”瞧著鄭文森的臉更加的消瘦蒼白,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不由的開始揣測……“沒……沒有?!编嵨纳t疑的說著,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打開電腦,仿佛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劉一笑的笑容一滯,縱然在此之前便知道自己毫無希望,縱然在之后許多的日子里,他努力讓自己忘掉這一切,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但是,被文森如此的漠視,胸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