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站立，晃晃悠悠地往后倒。

碩鼠們趁著此時已四散奔逃，而達得也放棄了追趕他們，猛然逃回來時的方向。

寂靜的夜里發出許多這吱吱的尖叫聲，顧盼聽得耳朵發麻，然后又聽到一聲“咚”的悶響，直到后背傳來疼痛，顧盼才反應過來，這是他朝后重重跌倒在地的聲音。

——

“咚”。

薛默沒看到眼前的玻璃門，埋著頭走，直接就撞了上去。

“你小心點，這是個門。”景塵上前拉開了書房的玻璃門，讓薛默搬著東西進來了。

薛默明天要上班的，今天的行程排的十分滿。激動地給顧盼表白之后，薛默又趕著過來接景塵出院。

幫景塵把東西放好，薛默便急匆匆地想要走，接下來他還得抽空去看看刑警大隊的李隊，薛默之前忙著一直沒給李隊拜年，而且聽說是他這兩天有點感冒，一個人在家里沒人照看。

薛默還得去一趟，正打算走，便被景塵給叫住了。

景塵皺著眉，在薛默身邊嗅了嗅。

薛默有點尷尬地說：“我身上應該不會有汗臭吧，不加班的時候，我每天都洗澡。”

“不是，我聞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你最近可是去過什么不干凈的地方？”景塵一本正經地說。

薛默就早上去顧盼家里了一趟，難不成那里有妖氣？他被被逗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景塵說：“你電視看多了是吧？瞎說什么呢。”

景塵沒有回答，然后從兜里掏出一個鑰匙扣，鑰匙扣上面有個食指長短的小劍，是個裝飾，依然是黃銅制成，即使那么小，上面還是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這個給你，就當是報答你的救了我一命的恩情。這東西很好用，但只能用一次，如果你遇到十分危險的……嗯……”

“妖怪嗎？”薛默笑。

“是。這是是很厲害的靈器，遇到要害你性命的妖，你就拿出來往他胸口刺，不會傷人，可以傷妖。”

“這也是你自己做的嗎？”

“是。”

薛默收下了，把自己的鑰匙穿上去，一邊穿一邊說：“既然是你自己做的，我就收下這個小禮物，謝謝你。”

“不用，你不是還要去給什么領導拜年來著？你快去吧，一會兒天該晚了。”

景塵又十分不客氣地下達了逐客令，薛默也知道這孩子的性格，并沒有久留，自己走了，趕往了李隊家里。

也不知道怎么的，薛默從剛才開始就覺得心里有點發慌，可想來想去也覺得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兒忘了，于是覺得自己可能是今天表白了之后，一直懸著心非常緊張。

想到上午的表白，薛默心里又泛起了絲絲的甜，雖然這樣想有點太自戀了，但薛默總覺得顧盼也是喜歡他的。現在回想他們相處的點滴，怎么想都覺得，顧盼對他感覺，這才說的過去。

只是顧盼現在還在猶豫。不過也不怪他，他年紀還小嘛，讓他做一個關于終身伴侶的決定，的確是需要一點時間。

薛默想著就忍不住笑出聲，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里看他好幾次，覺得這個乘客有點傻。

不過還好李隊家也不遠，沒讓司機看薛默這傻樣多久。

李隊因為工作繁忙沒時間陪家人，于是結婚幾年之后又離婚了，如今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家里也是單身漢特有的亂，稍微把沙發收拾了下讓薛默坐。

“小薛，你自己先看會兒電視，我燒點熱水給你泡茶。”李隊說著便進了廚房。

薛默看到茶幾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還有許多文件和資料，李隊對他沒有任何防備，薛默一眼就看到了，這些都是刁澤約自殺案的卷宗。

薛默當然是沒有權限查看這些的，但他一直對刁澤約的這個案子持懷疑態度，所以自然是十分想看。可他是個嚴格遵守紀律的人，目不斜視沒敢亂看。

一會兒，李隊從廚房里出來了，端著兩杯茶，見薛默坐的筆直，便道：“怎么這么拘謹，放松點。”

薛默客氣地接過茶，說：“李隊，你這些東西……”

“你想看就直接看，只是不要出去說，我知道你一直對這個案子很關注。”李隊點了根煙，無奈地搖頭道，“我也一直放不下，覺得這不是真相。”

“謝謝李隊。”薛默得了允許，這才開始仔細查看卷宗，好多之前他沒有見過的證人證詞和物證，此刻都很齊全了。

薛默先是粗略看了一遍，覺得表面看一切都圓的起來，而后又開始細看第二遍。

李隊看著薛默認真的樣子，吐著煙圈說：“上頭逼著在年前結案，雖然還有疑點，但現在沒其他辦法。在某些人的眼里，表面的穩定比真相更為重要。可能是我境界太低，一個刑警隊的小嘍啰，理解不來上頭人的想法啊。咱們努力追求真相，沒有人在乎。”

“李隊，不要放棄，您也是為了求心安，所以現在還在一直堅持查，不是嗎？會有人在乎的。”薛默抬頭沖著李隊笑了笑。

“希望如此吧。”

李隊沒有再說話，薛默就低頭繼續看卷宗。本來嘴角還在笑的薛默，在看到一張照片之后，突然表情凝固。

李隊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問薛默道：“你發現什么了嗎？”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對的，只是一個猜測。”薛默立刻嚴肅了起來，把筆記本調轉了一下方向，遞給李隊看。

卷宗上是物證照片。

那是從刁澤約隨身攜帶的行李之中找出來的一沓借條，全是別人借他的錢，一共有四十多張，總金額大概七八萬。其中每一張借條都有單獨拍照存證，薛默劃著鼠標，把這四十多張借條全部看了一遍。

李隊問道：“借條有什么問題嗎？這借條中的借款人，但凡在回龍縣的，我都走訪調查過，全部排除了嫌疑。你覺得是有外地的人有嫌疑嗎？”

“不，不是，我把這些借條看了兩遍，我覺得少了一張，少了一個人的。于是我有點懷疑這個人。”

“是誰？”

“達得，是光榮建設公司的一名建筑工人。我記得是在1月2日那天，我去了光榮感建設公司，遇見一起光榮建設公司和大盛建設公司之間的糾紛。當時我親眼所見，刁澤約手里拿著一張達得的欠條，達得卻說自己沒有欠他的錢。光榮建設公司不在我們的轄區內，當時我和思源報了警，是由高新派出所的同事出警處理的。我后來還去過光榮建設公司找一個朋友，好像聽人說，達得被刁澤約逼得沒辦法，躲著他去了外省。雖然是我的猜測，但我覺得，不管怎么說，刁澤約手里沒有達得的借條，實在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第39章卷一·弱rou強食

薛默說話的過程,李隊一直沒有打斷,夾在手指間的煙酒那么燃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