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鎖的房子就在一樓，秦天把車停好之后也沒下車，眼睛看著江北在門口悶聲不吭的打開工具箱就開始鼓搗鎖，接了一直在響的電話。

秦天把座椅往后調(diào)了一下，懶洋洋的問，“干嘛？”

“哎，現(xiàn)在給你打個電話都得挑好日子，算著周末你肯定在家呢，有工作的人就是不一樣了。”付凱嘖了一聲，“最近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就那樣唄。”

“秦叔跟你聯(lián)系了沒？上回不是說他去你們那兒演出了嗎，我尋思著怎么也得找你談?wù)勗捠裁吹模履阈那椴缓靡恢睕]敢問你，都過了這么久了你也該緩過來了，說說吧。”

“沒。”

“沒什么？”

“什么也沒。”秦天瞇了瞇眼睛，江北做起事來挺認真的，安靜熟練，跟平時跳脫的樣子不太一樣，彎著腰忙碌的身影看起來腿都好像長了許多。“沒找我談話，也沒跟我聯(lián)系。”

“不會吧？”付凱有點吃驚，沉默了一會兒，說，“倒也挺符合秦叔的做派······合著就是去你跟前轉(zhuǎn)一圈兒示個威唄。”

秦天沒說話。回想起那天跟老爸面對面的心情，突然覺得好笑，夠窩囊的，老爸說他廢物還真不冤枉。

“算了，不說這個了。”付凱及時的換了話題，“你們五一放假吧？回來嗎？”

中年男人一直站旁邊不知說著什么，江北全程低著頭沒反應(yīng)，要一般人早尷尬的閉嘴了，但中年男人好像沒什么感覺，面帶微笑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知是不自在還是怎么的，江北轉(zhuǎn)頭朝車上看了一眼。秦天把頭探出車窗抬起手揮了兩下，沖江北一笑。“遛狗呢，總共就三天假，路上就兩天，你快饒了我吧。”

“你干脆吃窩里拉窩里得了，就幾個小時的路程說的跟繞地球一圈似得，直接說不想回來唄。”付凱嘆了口氣，“要不是我知道你，還真要以為你有情況了呢。就上回你接了那個電話，把阿姨給激動的，你是沒看見，回去的路上拉著我興奮的說了一路，花棉襖都不能分擔她的熱情了。嘖，我都不忍聽了，差點忍不住想說，江北的可能都比那姑娘大了。”

“瞎說什么呢，人正經(jīng)一孩子呢。”秦天往門口看了一眼。

“是啊，真可惜還是個孩子，正經(jīng)不正經(jīng)我不知道，不過這要再大幾歲，長得好，性格乖巧，還會做飯伺候人，我都想金屋藏嬌了。”付凱表示遺憾的嘆了口氣。

秦天笑了笑，“也不晚啊，你先把現(xiàn)女友踹了，然后再耐心等兩年，把人藏了唄。”

付凱也笑了起來，“滾蛋，我就順口說說，女人就是我生活中的空氣，離了一口都活不下去。”付凱頓了頓，語氣突然正經(jīng)起來，說，“我什么意思你應(yīng)該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你一向有主見，別人說的估計也聽不進去。你承不承認躲與不躲事實都擺在那里，有些事我比你自己看的明白，畢竟咱倆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你撅個腚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顏色的屎。小天，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怎么樣我都站在你這邊兒，你別什么事都憋心里一個人扛。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但憋久了就會變成大事兒，越往后拖最后越難讓人接受，不如趁早，懂嗎？”

“你真惡心。”秦天笑了笑，閉上了眼睛，“······我知道了。”

自打御廚復(fù)職之后，秦天覺得生活瞬間恢復(fù)了美好，雖然每天只有一頓，耳朵還得遭上半個小時的罪，但忙活一天回到家，就能看到活蹦亂跳的人氣兒和滿桌香氣四溢的飯菜，就是立馬讓他聾了也成。

不過秦天還有個費神的問題，就是半個月后江北的生日。秦天不知道以前江北都是怎么過生日，但肯定不會像他上學(xué)那會兒，在家大吃一頓，再喊上一群狐朋狗友出門大吃一頓。江北沒有朋友，秦天還記得江南說過的話，甚至除了老爸和jiejie每年生日給的紅包，江北連生日禮物都沒怎么收過。

生日禮物這東西秦天沒什么感覺，大概是一年到頭各種節(jié)日收的禮物太多，拆禮物都讓人覺得麻煩受累，想要什么一般他自己就買了。可對于江北來說，能感受一次拆禮物的氣氛可能都特別奢侈難得。

秦天有點心疼，既然他知道了江北的生日，就一定要幫他過的。至于禮物，送個什么禮物好呢？

秦天上班的時候沒事就坐那兒冥想。

一個即將年滿十八，有點內(nèi)向羞澀，還有那么點嘴欠的少年，會喜歡什么禮物呢？

衣服手表？刮胡刀？套套？

要不直接送個姑娘？

哎，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天正閉著眼沉思，感覺有人拿東西戳自己的胳膊，睜開眼轉(zhuǎn)頭一看，是武隊的小女兒正舉著一根酒精測試棒往他身上杵，瞬間就耳聰目明了，抓住酒精測試棒，彎下身笑著向武穎虛心請教，“你過生日的時候都希望大人送你什么啊？”

武穎歪著腦袋看著他，“哪個大人？”

“就你爸媽，你希望你爸媽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一個什么驚喜？”秦天問。

“哦。”武穎想了一會兒，咬著手指說，“一個哥哥。”

“······這個可能有點困難。”秦天說，“你要是要個弟弟，你爸媽使點勁兒也許還能達成愿望，哥哥······可能得先把你塞回去。”

武穎可能沒聽懂，天真的睜著大眼看著他不說話。

秦天覺得自己有病，見天兒跟江北在一塊東拉西扯，一下習(xí)慣性的沒把住門，就往老流氓的道路上跑偏了。得虧小丫頭年紀小不懂事，武隊剛好出勤了，這要給武隊聽見，估計他后半生要在輪椅上度過了。

“那除了哥哥，還想要什么？說個實際cao作性簡單的東西。”秦天趕緊把話題拉了回去。

“你要過生日了嗎？”武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撐著椅子扶手坐到他旁邊。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小朋友，也不小了，過了生日就十八了。”秦天說。

“是女的嗎？”武穎問。

“男生。”

“哦，我想想······”武穎托著下巴趴到桌上跟秦天一塊陷入了沉思。

秦天看這樣突然就覺得沒指望了，說不得還得自己繼續(xù)費神。誰知過了一會兒，武穎扭過頭說，“我想到了！送個娃娃吧！”

秦天腦海中立馬浮現(xiàn)出了充氣娃娃四個大字，震驚的看著笑容得意的小丫頭，半天擠出一句，“······芭比娃娃啊？”

“真夠了······”武穎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說，“就現(xiàn)在特別流行的那種拆解人偶啊，跟機器人模型差不多，不過比傻巴巴的模型要高端的多，主要鍛煉智商和動手能力。我們樓上一個讀大學(xué)的大哥哥今年過年就買了一個，我去他家玩的時候見他拆裝過，特別復(fù)雜，不過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