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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地沖向了被她拉下斜坡的人,厲叡緊張而小心地抱起他。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她一直看到他消失,但是他卻從沒有回過頭,也不曾看她一眼。心終于死了。這么多年的堅持到頭來只是一樣笑話。或許當初厲叡問的那一句“你是誰”,并不是什么劃清界限,而是沒有必要記得。無關緊要的人有什么好記的呢,哪怕只是想起那張臉是誰的都費勁。后來她就出國了,厲叡發了瘋一樣的向柳家施壓,沒辦法,她只能走了。這也是她罪有應得,她沒想到那人竟然有心臟病,而自己差點就要了他一條命。可是說出去誰信呢?信她的人她不在乎,她在乎的人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只是她沒想到,最后為她說話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針對的人。這消息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臉上。她想給他道歉,哪怕知道沒用也想說。或許人性就是自私的,仿佛只要道了歉就能掩蓋自己所有的過錯。但是她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得到了原諒。在掛上電話的那一刻她泣不成聲。她輸了,一敗涂地。心服口服,唯有祝福。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很久,還是想給柳茹倩寫一個小番外。她是這篇文中占的篇幅最大的女配。雖然好像一開始就占了惡毒女配的名,但是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世家小姐,她的心思真的不算壞,即便是想找蘇幸麻煩的時候更對的也是想找人警告一下蘇幸,并沒有想過要給蘇幸造成太大的人身傷害。當然,她最終也沒有得到這個機會。她的所作所為更多是來源于求不得而產生的嫉妒,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怨恨。因為真的愛過,所以無法輕易放手。這份愛持續的時間太長,甚至已經融入了她前十幾年的生命,想灑脫地說一句放棄又談何容易。所幸的是她最終還是有了放手的勇氣。在未來一定會有著更適合她、珍惜她的人等著她。☆、第八十七章番外(二)你走后那十年蘇幸走的那天明明是飄著小雨,但是天空卻壓抑地不行,悶沉沉地讓人喘不過氣來。葬禮并沒有多少人來參加,只有厲叡的幾個朋友,但是厲家的幾個人卻全部到齊,甚至連厲老爺子厲安都出現在了葬禮上。這位要強了一輩子的老人在蘇幸的墓碑前彎下了腰,而上一次相似的場景是在厲叡的母親去世的時候。在帶著厲家的人行完禮之后他便直接帶人離開,身影頗顯狼狽。漸漸地墓碑前只剩下了厲璟和厲叡兩個人。現在的厲叡早沒有了平常人眼里意氣風發的樣子,他一向挺直的肩背微微地彎著,像是有什么把他給壓垮了,又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氣,再也直不起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情緒崩潰,可事實相反,在蘇幸的墓碑前他甚至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同時從頭到尾也一個字都沒有說。他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蘇幸的墓碑,沒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沒有想象中的心痛欲絕,好像所有的感情都已經離他遠去。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站成一個石像的人終于動了。他略顯僵硬地蹲了下去,手指一點一點地撫摸著墓碑上的字:“阿幸,你想讓我活著,我會活著的。”那天之后,厲叡徹底從厲宅搬了出去,住進了之前他關蘇幸的那個小別墅里,傭人都被他辭退了,只剩下了非要跟著來的劉伯。蘇幸走后的第一天,厲叡開始做噩夢了。夢里全都是蘇幸最后跟他說的話,從噩夢中驚醒,他睜著一雙眼睛一直等到了天亮。公司里的高層都發現自己老總變了,以前的厲總氣勢凌厲,滿身上下都是那種意氣風發的味道,一眼看過來直讓人發怵,但現在的老總同那滿身的朝氣卻沒了,像極了一個暮靄的老人,看人眼神同樣讓人發怵,但卻是因為那眼睛里沒有了人氣。而且總裁比以前更喜歡加班了,他成了來公司最早回去最晚的人,甚至有的人都懷疑自家老總是不是直接待在了公司里,壓根就沒有回去。這種猜測讓所有人的工作熱情直線上升。廢話,老總都在加班難道還有人敢偷懶?陰差陽錯之下,厲氏集團的實力在今后十年間竟然擴大了近30%。但是事實是怎么樣的,也只有跟厲叡比較親近的幾個人才知道。“吃飯!”蔣緒一把把厲叡手里的筆奪了過來。厲叡抬起頭看了看他,一雙眼睛里已經盡是細細的血絲:“放那吧,我過會吃。”他說著再次從筆盒里抽了一支筆。“厲叡!”蔣緒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你看看你已經成什么樣子了!”“什么樣子?”厲叡抽回被他壓住的手,抬起頭來淡淡地看著他。“什么樣子?!”蔣緒簡直被他氣笑了。面前的人滿眼血絲,眼底下面一對明晃晃的黑眼圈,過于的消瘦讓他整個眼眶都顯得有些外凸,胡子已經冒出了茬,臉色白得像個鬼。“你自己看看你什么樣子!”他一把把厲叡拽起來,讓他看向對面的玻璃:“你看你現在還有人樣嗎?”厲叡看了看竟然笑了:“不挺好的嗎?”蔣緒一時氣結,瞪著一雙眼睛看著他,再開口聲音都顫了起來:“厲叡你眼是瞎了嗎?你告訴我,就你這樣子,你現在身上還剩了幾斤rou?能經得起你這樣折騰?”厲叡竟然真的抬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然后又笑了:“比阿幸還胖一些。”蔣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感覺一陣心涼。“吃飯。”過了一會兒他有些無力地說。這次厲叡沒有拒絕,可是讓蔣緒沒想到的是,對面的人已經連飯都咽不下去了。“你這樣子多長時間了?”蔣緒面無表情地看著厲叡在洗手間里吐得昏天暗地。厲叡漱了漱口,沒理他。“我問你幾天了!”蔣緒的語氣加重,“你要是不想讓我把這件事告訴厲叔,你就最好說實話!”可惜,這依舊沒換來厲叡的任何回答,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這樣不行,我帶你去醫院。”蔣緒被他弄得沒轍,伸過手想把他拽走,卻被厲叡一把揮開了,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口。“沒必要。”蔣緒感覺自己的太陽xue上有一根筋在突突直跳,跳得自己頭疼。“厲叡,你這是想死嗎?”厲叡動作頓時僵住了。“厲叡,你還記得你在蘇幸的墓碑前說過什么嗎?”這是厲璟跟他說過的話,卻沒想到這么快就用到了。蔣緒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你去找人吧,明天中午我會騰出時間來。”他說完走出了洗手間。那頓飯到最后還是沒能吃成。醫生是個四十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