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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疼,過兩天就好了。”“怎么這么傻啊。”不知道多少次,蘇幸再一次說出了這句話。然后蘇幸拿起了那個小小的錦囊,把它裝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看著厲叡的眼睛認真地說:“很漂亮,我很喜歡,會好好帶著的。”厲叡聞言,眼睛亮了起來,耳朵尖悄悄地又泛紅了。這天厲叡去了公司,蘇幸這邊,安誠打開了新的市場缺口,正好也有個會要開。等會議結(jié)束已經(jīng)中午了。蘇幸坐在車上,王巖正帶著他往厲家走。路經(jīng)中心商業(yè)街的時候,蘇幸想去買點東西。剛下車,電話就響了起來。“阿幸。”厲叡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嗯,忙完了?”蘇幸站在車邊,笑著跟他談。“忙完了,你在哪?”另一邊,厲叡說。“我在中心商業(yè)街……”“碰!”蘇幸的話還沒說完,一陣巨大的碰撞聲傳來,蘇幸親眼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失控碰上了另一輛緩慢行駛著的藍色的車,就在他們不遠處,就在他要去的那家店門前。手里的手機瞬間從手里掉落。坐在車里,注意著四周的王巖一車子從車里鉆了出來,來不及說話就把蘇幸塞進了車里。“阿幸!阿幸!喂!”另一邊,坐在辦公桌前的厲睿猛地站了起來,臉色劇變。厲叡只聽見一陣碰撞聲穿來,隨后就是手機的亂流聲。不論怎么他怎么呼喚,都沒有人再給他恢復。強忍著心里的不安,厲叡一把抓起鑰匙慌亂地跑了出去。王巖帶著蘇幸一路往厲家方向駛?cè)ァ2还炙篌@小怪,實在是特殊時期不得不慎重。而蘇幸自從看見那場碰撞之后就好像整個人都失了神。碰撞的過程在他的眼前不斷重演,明明被碰的是一輛藍色的車,但是意識就好像扭曲了一樣,那輛車在他眼里變成了黑色。明明這種中心商業(yè)區(qū)是很少會發(fā)生車禍的,因為車速都很慢。但是一輛黑色的車卻以飛快的車速迎面正在緩慢行駛著的同樣是黑色的奧迪。擋風玻璃瞬間破碎,整個車頭發(fā)生嚴重的變形,黑煙冒了起來。……冷汗順著蘇幸的臉流了下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蒼白,甚至是連嘴唇都已經(jīng)失了血色。整個人像是在承擔著巨大的痛苦。王巖的電話響了起來。王巖接通了電話,不知道那頭說了什么,王巖把手機遞給了蘇幸。直到遞手機的這一刻,王巖才注意到了坐在車后面的人臉色已經(jīng)慘白得不像樣子。“阿幸!能聽見我說話嗎?”電話的那頭傳來厲叡焦急的聲音。明明手機就在耳邊,誰都能聽見那聲音的主人是有多著急,但是蘇幸卻感覺那聲音離自己很遙遠,跨越了時間的限制,他想說些什么,到最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阿幸!剛才怎么了,你說句話好嗎?”從手機里面?zhèn)鱽砥囷w馳的聲音,哪怕是經(jīng)過了網(wǎng)絡(luò)的傳輸,也能想象得到那邊的人已經(jīng)把車飆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步。頭疼的不像自己的,不知道從哪里多出來的片段在腦海中不斷地重現(xiàn),蘇幸連說一個字都感覺十分困難。他努力地找回一絲清醒,從嗓子里面擠出了幾個字。“好好開車。”說完之后就像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手機從手中滑落,掉到了車座上。“小少爺,您還好嗎?”王巖坐在前面,盡量把車開得平穩(wěn),好讓蘇幸能舒服一些。他問了一句,但是許久都沒有聽到蘇幸的恢復,抬頭一看后視鏡,就見蘇幸眉頭皺起,雙目緊閉地仰坐在后座上,像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王巖看這個樣子,車頭一轉(zhuǎn)把他送到了醫(yī)院,同時給厲叡打了電話。等王巖把蘇幸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厲叡的車已經(jīng)等在了醫(yī)院門口。“少爺。”王巖從車上下來,拉開了車的后門。厲叡手一伸把蘇幸從車里抱了出來。“不是說沒受傷嗎?阿幸怎么會昏過去?”厲叡一邊走一邊問王巖,醫(yī)護人員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鄭遠棟已經(jīng)再次被厲叡拉了過來。“不知道,當時車禍發(fā)生的地點距離我們雖然很近,但是沒有波及到小少爺。小少爺當時神情就不太對,是我疏忽了,到上了車之后才注意到。”厲叡把蘇幸放在了移動病床上,跟著醫(yī)護人員一起到了急診那邊。就連厲叡都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他們第多少次進醫(yī)院了。似乎自從他回來之后,蘇幸就一直多災多難。“在哪里發(fā)生的車禍?”蘇幸被推了進去,厲叡卻被留在了門口。為了壓下心底的不安和焦躁,厲叡只能找點事情轉(zhuǎn)移注意力。王巖吐出了一個地址。厲叡頓了一下,瞬間神色劇變。他不安地踱了兩下步,眼底閃過一抹恐慌,隨后又被他壓了下去。他不斷地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巧合,但是卻忍不住地往那個方向想。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他該怎么辦?蘇幸還會要他嗎?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像無數(shù)次的回放,蘇幸再一次被從急救室里推了出來。他的眼睛微微閉著,眼睫毛不時地顫抖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夢魘之中。一場場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在腦海里不斷翻轉(zhuǎn),里面的人是他又不是他。那些受過的苦與痛、那些忘卻的累與恨、那些屈辱的日子終于再一次的,以一種無法阻擋的方式再次回來了。蘇幸猛地睜開了眼睛。照進來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發(fā)疼,眼淚像是要從眼眶里流出來,卻又被他生生忍下。腦海里的新的記憶還在,與現(xiàn)今的不斷碰撞,讓他一瞬間分不清自己是否回到了現(xiàn)實。“阿幸!”厲叡剛從鄭遠棟那里回來,就看見蘇幸坐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但是身上的氣息卻又與周圍格格不入,就像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有什么已經(jīng)脫離了掌控,在蘇幸的身上有一種讓他十分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讓他膽戰(zhàn)心驚。呼喚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厲叡大步一邁走到了病床前。“阿幸,頭還疼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叫醫(yī)生來。”厲叡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但是都沒有得到蘇幸的回復。他伸手就想去按床鈴。蘇幸的目光直愣愣的,像是在盯著面前的某一個點,但是又像是穿透了時間的界限,看向了不知名的時空,當這目光放到厲叡的身上的時候,竟然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像是被厲叡的動作給驚動了,伸手攔住了他的動作,隨后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沒事,”他說,只是聲音像是經(jīng)過了掙扎才擠出來的,嘶啞而干澀,“我只是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