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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考,高中榜眼,選入翰林院。后...后來他的發妻意外治好了徐侯爺的嫡女,故徐侯曾私下找到下官,請求給他點好處,已還一個恩情。因著那時候徐巍還持身中立,大人您又多番拉攏,所以.....所以下官才將良齊提到吏部,賣侯爺一個人情。下官想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總出不了什么錯兒......誰承想.....” 誰承想他們居然穿了一條褲子!還集體從豫州那大兇之地全須全尾兒的回來了! 周璁無聲地笑了笑,邊關?無父無母?這樣的話也就騙騙吳平之這樣的傻子吧。 小皇帝終日被老師監視著,一言一行都會傳入他耳。可現在呢?他連小皇帝何時與那兩位搭上的都不知道,明明耳目遍布全朝上下,但卻被打了一手實實在在的猝不及防。 周璁的臉色一點一點黯了下去,一字一頓吩咐著,“那人擁有如此權謀手段,必不可能是什么籍籍無名之人,你給我好好的查一查。” 吳平之卑躬屈膝地應了聲“是”,情不自禁順著首輔大人的話去想。忽然間腦海里驀地閃過一張畫像,整個人猛然僵在原地。 不.....不可能吧? “怎么了?”周璁一路走回頭看人愣著,問道。 “大人.....”吳平之口干舌燥,一顆心擂鼓似的響,猶豫好半天才上前將良齊與吳郡那人長得極像的情況慢慢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周璁停在原地,朝服下擺被風吹的上下翻飛。 “這么多年一直因懷疑留著他一條命,倒是留錯了。” 吳平之咽了咽口水,頂著周璁令人汗如雨下的目光,戰戰兢兢道,“大人放心,下官.....下官定然會想辦法讓他....讓他.....” “吳大人,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周璁甩開衣袖大步向前,冷冷的聲音散在風里,像是一排細細密密的針,扎的吳平之血rou翻飛。 “你在淮中的父母,可還等著你去看望呢。” 宮門大敞,良齊隨著人潮走出太極宮,剛要朝身邊人行禮離別時,徐巍忽然邀請道,“良大人,不知是否有空上門一敘?犬子在豫州時多受大人照拂,還未曾拜謝。正巧今日府中新招了個掌廚,一手蘆花白蟹做的出神入化,敢問大人是否愿意賞光?” 侯爺目光閃爍,良齊心照不宣。 “侯爺客氣,那煩請您在前面帶路了。” 二人一路同行進了徐府,穿過林蔭疊嶂,慢行至書房內。里面沒有一個下人,也沒有傳說中出神入化的蘆花蟹,只有晃著二郎腿的世子和一名持劍的中年人。 那人身量極高,挺拔健闊,五官深邃,身上穿著獨屬于禁軍的銀色甲胄。 徐晏青見著親爹收了腿,慢悠悠站起來朝良齊遞過去一個假模假式的笑,介紹道,“良大人,這位是當朝禁軍副統領,曹云虎。曹統領,這位是吏部郎中良齊良大人。” “現在應該稱‘工部左侍郎’了。”徐巍將人讓進內屋,反身關門。 曹云虎行禮道,“那可恭喜良大人了。” “曹統領過獎。”良齊不動聲色地回了個禮,沒太明白徐巍把這人叫來干嗎? 徐侯爺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著解釋道, “良大人別急,我稍后在同你解釋,現在我們得先等一個人。” 良齊一愣,等人?還等誰? 三人在房內大眼瞪小眼了許久,方才聽見門外輕輕一響。 徐巍精神一振,立馬前去開門。 只見外頭站著一個人,身穿灰袍斗篷,頭戴巨大兜帽,整張臉掩藏在陰影里,看不清五官。 侯爺鄭重的將人迎進來,笑道,“你終于來了。” 良齊微微正色,能讓堂堂侯爵如此客禮相待的人可不多,來者是誰? “徐侯客氣了,”那人點點頭,抬手摘掉了兜帽,露出一張清清亮亮的臉來。 他看上去有些清瘦,可五官分明,面容姣好,與去年第一次見面時并無分別。 良齊周身猛地一震,瞳孔微縮。 是王臨!來的人居然是王臨! 作者有話要說: 咳,對不起,說好的女主沒出來,明天6000給她補上。在此先跪了 ☆、真相 王臨輕飄飄地掃視了一圈屋內人, 最后視線落在良齊身上,淺淺地笑了一下。 他眼神涼如水, 面色又極白, 像是被誰抽走了活人氣兒似的, 只剩副冰冷的軀殼矗立在天地之間。 良齊慢慢站了起來, 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很想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么?”, 奈何四周人太多, 終究還是將滿腔的疑惑壓在舌尖兒上,沉默地點了點頭。 “這下人齊了,”徐巍笑道,“我來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禁軍副統領曹云虎,也是我鎮守南疆時偶然收入麾下的徒弟。這位是曾高中狀元、眼下剛剛升任四品左侍郎的良齊良大人。剩下這位......”徐巍頓了頓才緩緩開口道,“是陛下在朝中的心腹, 也是得了陛下口諭謹代表圣命的王臨王大人。” 屋內幾人紛紛福禮。 王臨一一回過之后轉向徐巍淡淡地說道, “侯爺, 我不能出宮太久,有什么事,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好,”徐巍點點頭, 走到四方桌前, 將旁邊摞起的信紙一一攤開。 幾人踱步上前傳閱,良齊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交給徐晏青的那些密函。 徐巍憤然道, “眼下朝中妖孽橫行, 霍亂朝綱,以一己私欲謀害忠良打擊異己,妄圖獨攬大權,其豺狼野心簡直聞所未聞。我等作為朝廷基石,自當為陛下盡力,掃除魑魅魍魎,還我大慶一派清明河山!” 良齊眼睫輕顫,總算弄懂了徐侯今日帶他來的真正目的。 眾所周知,前朝時沛王帶領禁軍叛亂曾重兵圍攻太極宮,當時情況極其危險。先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平息叛亂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將禁軍調動的令牌一分為二,總統領與副統領二人各執一塊。假若沒有完整令牌,禁軍絕不可擅動。 既然這位禁軍副統領曹云虎是徐巍的徒弟,那也說明了為何周璁大權在握,仍無法徹底掌控禁軍霍亂的根本原因。 屋子里一共五人,曹云虎代表禁軍,徐巍代表南疆大軍,王臨代表深宮圣命,若是再湊個文官上去,就足以撐起小皇帝鞏固政權的第一層班底了。 很不幸,自己就是那個被挑中文官。 皇權在上,周璁日漸膨脹的野心和鋒芒外露的跋扈像是收在頸邊的弦,小皇帝不可能不做出反應任人拿捏。 可他在朝中一無根基,二無班底,無論想施展什么拳腳抱負到最后都會變成一紙空談。 因為內閣帶領文武百官堪堪與他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