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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法國來鬧事了?原澈坐上車,一路趕往醫(yī)院,費了一番周折找到方儒的病房。輕輕推開門,一眼就看到想念的人正坐在病床上看書。他臉上帶著幾分憂思,身形消瘦。柔軟的頭發(fā)隨意垂落在額間,眉目舒展,修長的手指緩緩拂過書頁,在陽光映照下,仿若上等白瓷。他似有所覺,緩緩抬起頭,原本沉靜的目光在一霎那閃現(xiàn)光華,那是為他而展現(xiàn)的神采,如水晶般美麗動人。“原澈,你來了。”方儒展開笑容,眼中帶著欣喜。原澈大步地走到他床邊,一把將他抱住,準確地擒住他的唇。分開才知道有多想念,相見才知道有多渴望。書從指尖滑落,方儒抬手回抱他。兩人呼吸交融,用激吻宣泄著對彼此的思念。“為什么住醫(yī)?出什么事了?”原澈松開他的唇,聲音低沉地問道。方儒隨意道:“沒什么大事,只是失眠而已。”“失眠?”原澈挑了挑眉,方儒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怎么會失眠?“你不在身邊,我當然會失眠。”方儒語氣輕松地調侃著。“是嗎?”原澈一臉不信,“失眠也需要住院?”“是我外公太小題大做了,非要我到醫(yī)院來檢查一下才放心。”方儒做出無奈的表情。原澈見他除了有些疲倦之外,并沒有其他病狀,便沒有再追問。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到床邊,靜默地注視他,目光深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對我說?”方儒主動開口問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實情?”原澈出聲道,“剛開始也就算了,為什么直到你離開,都沒有向我坦白?”方儒望著他,語氣平緩:“不說,是擔心你會對我的職業(yè)產(chǎn)生抵觸心理,從而抗拒我的治療。”“治療?”原澈臉色僵硬,“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精神病人?”他抵觸的不僅只是心理醫(yī)生這個職業(yè),還有那種在全然無知的情況下被人窺探*的感覺。特別是這個人還是方儒,他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缺陷,更不希望他將自己當作病人。方儒輕嘆一口氣,溫聲道:“對,你是病人,而且是專屬于我方儒的病人。但我不是以醫(yī)生的身份在治療你,而是以戀人的身份在愛著你。”原澈蹙著眉頭,并沒有因為方儒的話而放松。他不懷疑方儒對他的感情,他們一年的親密相處,已經(jīng)足夠讓他堅定這份信任。但是,心中總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方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輕道:“你會因為我的職業(yè)而放棄我嗎?”“不會。”原澈想也不想就回道,“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別想我會放手。”“那么,你還在介意什么?”“沒有。”原澈硬聲回了一句。方儒靜靜凝視著他,目光柔和。原澈突然別過臉,轉移話題道:“你什么時候出院?”“等今天的檢查報告出來就可以離開了。”方儒留意到原澈無意識地僵硬,若有所思。“嗯,我會在法國待幾天,然后帶你回國。”“你爸爸同意我們在一起了嗎?”“不用管他。”原澈冷聲道,“我自有辦法對付,絕不讓他有機會傷害你。”方儒斂目,淺淺微笑,沒有將原峰給他寄包裹的事情告訴他。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打開,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走進來,見到方儒床邊的男人愣了一下。“外公。”方儒笑著招呼,“這是原澈,我的……戀人。”原澈站起身,朝老人伸出手:“您好,我是原澈。”老人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這個男人的身材相貌雖然不錯,但眉宇間帶著煞氣,目光如野獸般銳利,氣質冷峻,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這樣的男人能照顧好方儒嗎?老人不冷不熱地與他握了握手,轉頭對方儒道:“醫(yī)生給你開了幾副安神的藥,我們可以出院了。”“早說沒事的。”方儒掀開被子,拿起枕邊的衣服說道,“我去換一下衣服,馬上就出來。”老人和原澈相顧無言,氣氛有些詭異。“你是怎么認識我外孫的?”老人突然開口道。“他是我的生活助理,和我同居了一年。”原澈語氣平平地回答。“同居?”老人瞪大眼睛,“你們竟然已經(jīng)同居一年了?”那豈不是說方儒回國沒多久就被這小子給勾搭上了?“嗯,我是他男人,全壘的那種。”原澈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老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瞪著原澈說不出話來。方儒的性向一直都很正常,如今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他怎么就愛上了一個男人,還和他上了床?看樣子,方儒還是被壓的那個。老人口頭上雖然接受了外孫愛上同性的事實,但心理上仍有些芥蒂。特別是見到原澈本人之后,這種抵觸就更明顯了。原澈這個人太強勢,渾身都散發(fā)著讓人膽寒的壓迫感。而方儒性格溫和,根本無力與他抗衡。洗手間門打開,方儒換好衣服走出來,對兩人說道:“外公,原澈,我們走吧。”原澈上前一步,將床頭柜上的行李袋提在手上,然后走到方儒身邊。雖然沒有任何親密動作,卻仿佛將方儒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中。老人不滿地哼了一聲,背著手跟在他們身后走出了病房。三人回到家中,原澈趁方儒去廚房幫忙的空檔接了個電話,是他委托調查方儒病情的人有了回復,證實他確實是因為失眠而引起的精神衰弱。這讓原澈很疑惑,方儒是心理醫(yī)生,擅長調節(jié)情緒。與他同居的那段日子,從來沒見他失眠過,怎么回到親人身邊反而生病了?難道真的只是方儒的外公大題小做?吃飯時,老人一直板著一張臉,原澈看似從容,但方儒卻能從他標準的用餐禮儀中察覺出他的緊張。雖然表現(xiàn)方式有那么一點“隱晦”,但他彬彬有禮、嚴肅高雅的做派其實是想給外公留下一個好印象吧?可惜似乎有點適得其反,外公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吃過飯,方儒領著原澈去客房休息,順便幫他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