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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但成年后兩人已天差地別,難怪穆承澤身上看不出陳嬪的影子,穆承沛也未傳承一分周氏的艷麗,勉強(qiáng)只能算是清秀。因?yàn)樗麄儍蓚€本就是顛倒過來的,穆承澤應(yīng)是七皇子,而穆承沛才是陳嬪的兒子,是六皇子。云曦斂眉,道:“就算一開始真是如此,后來阿澤也活下來了,為何周氏再不把他換回去……”為何呢?不待太后回答,他自己也反應(yīng)過來了,因?yàn)樾』首娱L大了一些,已能明顯分辨出誰是誰了,換子這一步既已走了出去,周氏斷不能后悔,也無法回頭了。云曦知道,后宮女子為了爭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周氏本就是心狠之人,最早安排陳嬪侍寢就有目的,最后會換子于她來說并不稀奇,可最讓云曦?zé)o法忍受的是,周氏明知穆承澤是親子,卻一次又一次對他下手,生病時不許宣召太醫(yī),御花園因一只紙鳶,也要皇帝重罰這個孩子,后來更要心腹芳若對阿澤下毒。這些僅僅是云曦知道的冰山一角,云曦所不知道的苦,阿澤又受了多少?太后在后宮呆了大半輩子,對此類女子的心思再明白不過:“承澤的存在對她來說始終是個禍害,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她換了皇子,那可是欺君之罪,會要了她的命,所以她相當(dāng)厭惡承澤,巴不得毀了他才好。”也虧得穆承澤命大,從小體弱多病仍是頑強(qiáng)地活了下去,后來得知他聾了,周氏沒有半點(diǎn)心痛,反而釋然地想,這樣皇帝就再不會注意這個孩子,那她就是安全的。陳嬪之死,其實(shí)起源于一句話。那日恰巧也是齊國公府的老夫人入宮探望,無意間見了一眼當(dāng)時的六皇子,與女兒玩笑道:“六殿下雖非你所生,細(xì)看之下,總覺得與你有些許相似之處。”換子之事,做的比當(dāng)年令陳嬪侍寢還要隱秘,老夫人并不知情,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氏心驚膽戰(zhàn),從那以后,越看穆承澤越覺得與自己像,一連幾日翻來覆去睡不著,找芳若商量對策,匆忙殺了他怕是不行了,暴斃一個皇子,不論怎樣皇帝都會調(diào)查,但若是像當(dāng)年的德妃一般,慢慢毀去他的容貌,便不會有人聯(lián)想到她身上了……那陣子六皇子七皇子在韶華宮大打出手,永壽宮的人包括皇貴妃的釘子在內(nèi),都以為周氏與芳若是為了給七皇子出一口惡氣,皇貴妃的釘子甚至還專門挑撥了一番,暗中將周氏給芳若的紅顏劫換成了斷腸散,以此迫使陳嬪自盡,卻不知周氏根本另有目的。當(dāng)時的皇貴妃,是想除去陳嬪與周氏,接收六皇子,周氏自己很快便被皇貴妃收拾,變得瘋瘋癲癲,受皇帝厭棄,眼看這個秘密就要隨著她而去,但是老夫人難得的探望,又刺激得周氏想起了當(dāng)年之事。她已神志不清了,自然無法再守口如瓶……云曦顫聲道:“太后娘娘是從何得知這些的?”太后道:“哀家命人尋找過當(dāng)年負(fù)責(zé)接生的穩(wěn)婆,周氏那邊的幾個穩(wěn)婆早就死光了,而為陳嬪接生的還在,她仍記得,陳嬪當(dāng)年誕下的孩子十分康健,哭聲洪亮。因是她親自給那孩子洗的澡,記得那孩子有一個極隱秘的印記,在他的胎發(fā)之下,長著一顆米粒大的黑痣。”太后看向云曦,道:“你與承澤最親近,是否曾見過?”云曦?fù)u頭,他經(jīng)常為阿澤擦拭頭發(fā),兩人又極親密,他能肯定是沒有的。阿澤,看來的確不是陳嬪所生。太后又道:“哀家問過玉陽殿以前貼身伺候緯王的人,緯王卻是有的。穩(wěn)婆能準(zhǔn)確說出那個孩子的胎記,可是她根本沒為周氏接生過,這說明什么?說明周氏的確曾將兩個孩子交換,孩子的胎發(fā)一般滿月后才會剃除,即便那時再發(fā)現(xiàn)緯王頭上有痣,孩子已換過來了,也就不算什么了。”“還有太醫(yī)院的脈案。”太后繼續(xù)道,“皇子剛出生時,太醫(yī)會為其診脈,哀家也查過當(dāng)時的脈案,清楚記載著六皇子暫無異樣,七皇子疑似身有不足,但是那之后,六皇子再無脈案,七皇子隔了幾個月才有,卻成了經(jīng)貴妃精心照料,身子康健……”為了不讓太醫(yī)起疑,周氏不許陳嬪為穆承澤傳太醫(yī),當(dāng)然沒有脈案,小孩子易生病,陳嬪求的次數(shù)多了,眾人也就以為六皇子身體是生下來就不大好,且陳嬪也不太會養(yǎng)孩子。至于“疑似不足”的七皇子,則在永壽宮周氏一段時間“精心照料”下,健健康康,平安長大。太后道:“若你不信,還有一個最直接的法子,想方設(shè)法弄到周氏與承澤的血,親自驗(yàn)一驗(yàn)他們是否是母子。”云曦驀然道:“太后娘娘已驗(yàn)過了嗎?”太后笑瞇瞇地道:“還沒有。周氏的血好取,至于承澤……哀家這不是把你找來了?”云曦忽然雙膝跪下,磕了個頭道:“太后娘娘,若證明阿澤是周氏之子,娘娘會如何?”太后勾了勾唇,笑著道:“這么精彩的故事,哀家當(dāng)然要告訴皇帝了。聽說他近來精神不錯,緯王欺君也沒讓他怎樣,哀家想,那這個故事會不會再叫他吐一回血啊。”云曦一愣,看這情形,太后對皇帝的態(tài)度竟是巴不得他多受折磨,說不定甚至希望皇帝盡早病逝,這……太后一見他的反應(yīng)就明白了:“云曦,承澤沒與你說?”云曦下意識地道:“沒……”每次問起太后的目的,阿澤總道暫時還不能告訴他,久而久之,云曦也不問了。太后心情頗好地道:“別誤會,哀家可不希望那個人馬上就死,畢竟他這一生造的孽太多,早死真是便宜他了。”云曦腦子已不夠用了,嘴唇狠狠抖了抖,開口哀求道:“太后娘娘……”若是以前得知,他必要勸解一番,可是如今聽見“造的孽太多”這幾個字,云曦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了,他如今仍對大楚忠心耿耿,可是對皇帝,只剩下了麻木。“行了,與你無關(guān),你不必在意。”太后隨意擺了擺手,“哀家也是想著,皇帝對緯王仍有幾分感情,遲遲不肯立承澤為太子,不如叫他知道最疼愛的小兒子就是當(dāng)年在孝儀皇后祭日寵幸宮人所得,恐怕他就真的不會在意緯王了。”到時候,有沒有緯王都很難說了。“太后娘娘,不可!”云曦頓時著急起來,“請你為寧王殿下想一想……”“有何不可?”太后柳眉微挑,“此事與承澤關(guān)系不大,即便他是周氏的兒子又如何?反正他走到今日,靠的也不是帝寵。”云曦飛快地道:“此事的確不會影響寧王的地位。只是他自幼孤苦,若是得知自己從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