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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道:“此人抗旨不尊,殺無赦!”侍衛們紛紛舉起雪亮的刀刃,穆承洛撲通一聲跪下了。穆承浩轉過身去,漠然心道:敢害我表哥,這就是你的下場。98、無望云曦出殿時仍有些懵,阿澤對李伯小虎早有準備他心知肚明,可是緯王側妃有喜,他們不比皇帝知道得早,阿澤又怎會提前得知周側妃與那名侍衛有染,而且還剛好把人救了,故意送到御前?“阿澤。”云曦眼見四下無人,輕輕喚了一聲。穆承澤將手指移到唇邊,心情頗好地“噓”了一聲,與他低語道:“那侍衛是假的。”“啊???”云曦驚悚了,后知后覺那侍衛一張臉腫得豬頭似的,青一塊紫一塊,能認出來是誰才怪,穆承沛豈不是連人都沒看清就中了計?穆承澤得意地道:“他心里有鬼,又沉不住氣,一定不會細看,而且他也未必知道與周側妃有染的男子長什么樣子。”云曦愣了一下,道:“你怎么這般清楚?”穆承澤輕咳了一聲:“瑯琊一戰,穆承沛死活要押送糧草,我怕他使壞,就與他,咳咳,說了幾句話。”順便還往他嘴里塞了一枚穆承浩親手搓出來的泥丸,把穆承沛嚇得上吐下瀉,沒幾日便屁顛屁顛地滾回宮了。云曦失笑道:“我怎不知還有這種事?”他當時是從漠北直接奔赴戰場的,與敬王大軍匯合時,穆承沛早在玉陽殿歇著了,也沒人提起倒霉催的押運官,云曦一直都以為穆承沛是真的水土不服。穆承澤笑道:“行軍打仗都指望表哥呢,忙都忙不過來,表哥何必在意他?”云曦也笑,將他故意岔開的話題又繞了回去:“那你又怎會得知,周側妃懷的孩子不是穆承沛的?”若非如此,命人假扮侍衛頂多是令穆承沛出丑,阿澤不會甘愿冒著風險匆匆布局,但冒充皇嗣欺君就不一樣了,換作平時皇帝定會龍顏大怒,不得不說緯王人品不佳,運氣卻很不錯,每次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我就知道瞞不住表哥。”穆承澤嘀咕著,不太情愿地湊到云曦耳邊,云曦聽著聽著睜圓了雙目,倒吸一口涼氣道:“他真的不能……了?”“不能。說來可笑,他暗地找的太醫,近來投奔了我,故而他的病情我最清楚不過。”云曦扶額,穆承沛被承渙踢傷他是知道的,可是阿澤居然趁機在穆承沛用的藥里下手腳,讓他往后都硬不起來,這簡直……太令人發指了!這小子,怎么想到的?云曦朝阿澤投射過去兩道意味不明的光。“表哥,你看我做什么?”穆承澤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表哥該不會覺得他心狠手辣,要休了他吧?云曦故意冷下臉不語,穆承澤心驚膽戰,趕緊討好地道:“表哥,我真的沒有主動下手,還是那句話,若他沒有害人之心,怎會給我可乘之機?”“暢音閣,是他非要質疑表哥的,李伯小虎也是他的人去順侯府截的,他明知周側妃所懷并非自己的親骨rou,卻打定主意要冒充皇嗣——表哥難道在生氣周側妃的死?可我事先并不知道穆承沛要如何處置她,她的死真的與我無關……”“知道了。”難得阿澤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云曦突然狡黠地笑笑,屈起指節,準確無比地敲中他的額頭。穆承澤:“……”云曦語重心長地道:“表哥是想告訴你,用藥易有疏漏,往后考慮清楚再出手,以免留下破綻。阿澤,你總是一個人把事情都做盡,莫非在你眼里,表哥就那么不中用?”“我……”穆承澤一反常態,拘謹地低下頭:“我知道表哥其實并不喜歡爾虞我詐。”云曦一怔,道:“那又怎樣,我也一樣不喜歡兩軍對壘,不還是該打仗便打仗?”他主動牽起穆承澤的手,推心置腹地道:“你與緯王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此時我不幫你,難道去幫緯王不成?你既把我當成最親近的人,那便不要有所顧慮,也不必總是試探我。阿澤,表哥知道你的品性,也相信你。”“好……”穆承澤心里一暖,用力反握住云曦的手。“表哥,李伯和小虎在我這里,你想見他們嗎?”“為何不?”云曦坦然道:“避而不見于事無補,也是時候讓他們知道,我究竟是誰了。”穆承澤將李伯與小虎安置在當年拘著云兒——李景堯的別院,當然他不會令李伯得知云兒就是在此處被滅口。其實將軍府祠堂里的牌位已處理好了,如今長公主身邊便是云重,余下幾個干巴巴的人證之外再無其他,別說穆承沛抓到的人是假的,便是真的李伯小虎也不怕,穆承澤頗有些無賴地想,有本事就把南詔太子或李景堯叫出來驗明正身,不過都不可能了。穆承澤帶著云曦來到別院,云曦與那兩個人談話時,他便自覺去替表哥守門。“少主,多謝少主相救!”李伯雙膝跪下,一邊按著小虎給云曦磕頭。云曦扶起他道:“別謝我,并非是我救了你們。”李伯聞言,反而戒備地看向院外那道挺拔玉立的身影。云曦堅定地道:“你放心,他不會出賣你們,更不會出賣我。”李伯道:“那就好。少主,老奴一直未找到景堯少爺,往后怕是要請少主帶領老奴等人去為太子殿下復仇,復興南詔了!”他滿懷期待地握住云曦的手臂,希望云曦能立刻答應下來。李景堯恐怕兇多吉少,只剩下這一個指望了。“李伯,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云曦將手臂緩緩抽出,正色道:“云曦乃大楚將軍,從無替誰復仇之心,往后也不要再叫我少主。”“少主!”李伯大吃一驚,“少主莫非不想認殿下?不論少主是何身份,太子殿下終究是少主生父,沒有太子殿下,何來少主?”“李伯。”云曦溫聲道,“我不否認李瑞于我有生恩,但在我這里,生恩雖大,養恩更重,云曦已隨母歸入大楚,在大楚長大,斷不會忘恩負義,反過來對大楚刀劍相向。另外南詔已歸降大楚多年,南詔子民如今與大楚子民一樣,并無區別,何必非要讓他們陷入戰亂?”“少主……”李伯沉痛地道,“你是太子殿下嫡長,也是南詔日后之君,這般怯懦如何對得起太子殿下的厚望?這世上豈有不認親爹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