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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他們能用來正式作戰(zhàn)的人,終究還是少了,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硬仗,僅僅“并非沒有勝算”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若不能一舉拿下四皇子,他們這幾個人包括家人下屬全都得灰飛煙滅,不得不慎而又慎。云曦對少年們的冷靜很有些刮目相看,溫聲道:“承渙,你別急。阿澤,承浩,還有一處你們忘了。”他隨手拿了根樹枝,在承浩畫的簡易地形圖上,圈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地點(diǎn)。穆承浩頓時來了勁:“表哥,大理寺的人我們也能借調(diào)嗎?”“恐怕不行。”眼見穆承浩失望不已,云曦胸有成竹地道:“但我記得,大理寺有一把天子劍。”天子劍,天子劍,顧名思義,見劍如見天子。當(dāng)年太子被殺,皇帝曾賜了一把天子劍給大理寺卿邱憶,助他破案,邱憶就是靠此劍去捉的三皇子。結(jié)果人捉到了,邱大人這只狡猾的狐貍,最后賴著這把劍也沒上交。云曦的話宛如黑夜中乍然亮起的一盞明燈,令少年們欣喜異常。玉璽、兵符、天子劍,任一樣,都能攪動皇城的局勢。當(dāng)然這些東西四皇子都沒有,其中玉璽和兵符最易想到,天子劍本就沒幾人知情,且四皇子已挾持了皇帝,這如見天子的天子劍,對他來說用處不大。故而云曦猜測,他是不會想到在大理寺設(shè)埋伏的。與其去兵部冒險奪兵符,不如直接去探大理寺!穆承澤與穆承浩皆是眼前一亮,若有天子劍在手,雖不至于調(diào)動駐軍,但是別處的人手可就隨意了。云曦對邱憶此人頗有些了解,對于取得天子劍亦很有把握:“你們各自回府,把能找到的人手都集結(jié)起來,我去趟大理寺。一炷香后,在驍勇將軍府匯合,直接入宮救人!”穆承浩五皇子皆應(yīng)下了,穆承澤卻直直向云曦看過來,一雙黑瞳飽含著萬千情緒。去衣冠冢他都要親自陪同,宮變之際情勢變化多端,他又怎會樂意分頭行事?云曦趕緊道:“我只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若四皇子也設(shè)了人,我調(diào)頭便走,絕不硬闖,你大可以放心……”最后一個心字還未說完,云曦只覺腰上一緊,穆承澤一張俊臉已近在眼前,珍重的話來不及多說,都明白此時分頭是必要也是無奈,再多的柔情都只能融入這匆匆的唇齒糾纏里。云曦與他額頭相抵,低聲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定等我回來。”穆承澤乖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穆承渙倏地瞪大了雙眼,嘴唇哆嗦了兩下,強(qiáng)忍著沒問出什么煞風(fēng)景的話。穆承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本想捂住五皇子的眼睛,但轉(zhuǎn)念一想,這貨很該與他一樣,多看幾次也就習(xí)慣了。云曦輕輕掙脫穆承澤的懷抱,最后看他一眼,精神抖擻轉(zhuǎn)向城門:“既然都說好了,咱們這就進(jìn)城。千萬小心,入城處或有埋伏!”“放心吧表哥!”少年們齊刷刷亮了劍,穆承渙懵了,他怎么不知里頭還有埋伏?云曦已一手把他推向穆承浩。“承浩,承渙就交給你了,照顧好他!”云曦一雙亮如星的眸子緩緩掃過眾人,堅定地道:“諸位,請隨我來!”瞬息間人影晃動,他已第一個奔入城門!宣德殿內(nèi)室,穆子越半躺在龍榻上,胸前明黃色的布帛已染上點(diǎn)點(diǎn)血紅,他時不時劇烈咳嗽幾聲,旁邊王拂海端上了一碗湯藥,穆子越看都不看一眼,抬手將那藥掀翻。王拂海耷拉著眼皮站到一邊。穆子越厲聲道:“那個逆子人呢,叫他來見朕!”王拂海仿佛沒聽見“逆子”二字,皮笑rou不笑地道:“陛下怎么忘了,四殿下正在前頭替陛下招待朝臣,五殿下與七殿下也與他在一處,倒是寧王殿下這些日子告了假沒在,不知陛下想見哪一位?”穆子越怒砸了一個茶杯:“把穆承浚那個逆子給朕叫過來!”王拂海得令,躬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穆承浚悠哉悠哉走進(jìn)來,瞥了一眼穆子越,隨意拱了拱手道:“父皇可是想通了,要當(dāng)眾傳位于兒臣?”“逆子!虧朕這般信任于你,你竟如此待朕,想要朕的皇位,下輩子吧!”穆子越破口大罵,雙目似要噴出火來,情緒激憤之下,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穆承浚摸了摸下巴,放肆一笑道:“父皇還是少說兩句,太醫(yī)都說了,您這吐血的毛病是太子死時落下的病根,氣血上涌便易發(fā)作,若您再時常動氣,縱使兒臣想好好孝順父皇,怕也是孝順不了幾日了。”“列祖列宗在上,你就不怕天打雷劈!”穆承浚竟然咒他,穆子越直接啐了四皇子一口血沫。王拂海縮在墻角,四周伺候的內(nèi)侍也當(dāng)什么都未聽見,這些顯然都是四皇子的人。“父皇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皇帝,也夠久的了,總該知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吧,兒臣勸父皇還是心平氣和地讓位,兒臣也能給父皇留些臉面。否則,就別怪兒臣心狠,提前一步送父皇去見列祖列宗。”穆承浚無所謂地笑了一聲,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反正論祖宗家法,長幼有序,這皇位也該是兒臣的。”穆子越差點(diǎn)喘不上氣來,抖著手指指向穆承浚道:“逆子,你敢弒君!”穆承浚滿不在乎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兒臣有何不敢?再說兒臣已提醒過父皇了,父皇若還是一意孤行,出了差錯,也都是父皇之過。”“你,朕當(dāng)初怎會瞎了眼,重用于你!”穆子越捶胸頓足,后悔不已。四皇子曾對他說,驍勇將軍身世存疑,已請暗衛(wèi)前去探過,穆子越信任暗衛(wèi),再加上一心打壓云曦與寧王,根本沒去想穆承浚如何能調(diào)動只聽他命令的暗衛(wèi),便與四皇子去驍勇將軍府興師問罪,結(jié)果最后仍未能拿到云曦的把柄。他只覺得云曦狡猾至極,以為四皇子與他是一心的,回宮后靜養(yǎng)了數(shù)日,越想越覺得窩火,以為自己身邊都是驍勇將軍的人,一時糊涂,竟把護(hù)衛(wèi)皇宮,排除驍勇將軍余黨的重任,通通交到了四皇子手上。誰知四皇子一個轉(zhuǎn)身卻借宮宴的名義,將朝中重臣皇親國戚騙進(jìn)了宣德殿,又將他關(guān)了起來,想迫他當(dāng)眾傳位!穆子越只恨自己看錯了人,可是眼下他被關(guān),身邊都是四皇子心腹,誰能來救駕?五皇子、七皇子都在宮中,敬王、六部尚書連同諸位武將都被困在宣德殿,穆承浚早就有謀反之心,宮宴上的酒都下了軟筋散,武將們根本使不上勁,難道要他指望寧王與云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