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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是何關系,把人帶走多半是要以那兩人為餌,引他去救。他若不去,李伯與小虎對穆承浚而言尚有利用價值,他若是去了,便中了穆承浚之計,那兩個人就真的沒有活路了。穆承浚的性子,在某些方面與穆子越極為相似,不會容忍身邊有南詔皇族這樣的存在,哪怕南詔早亡了也不行,他與穆子越都信奉同一種觀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穆承澤松了口氣,道:“不去是對的,往后也別再見他們了。他們與表哥有何感情可言,來找表哥估計也是走投無路,想利用表哥罷了。”云曦有些費力地道:“他們是想為……南詔太子復仇。南詔太子還有一子叫做李景堯,這人似乎失蹤了,會不會也與四皇子有關?”李景希這個身份,對云曦來說太過陌生,對于李瑞,不論是叫爹還是直呼其名都太別扭。他不得不接受自己是李瑞之子,可是這個身份到底要做什么,心里亦是一片茫然。“……”穆承澤不動聲色地道:“管他們找誰,別再來找表哥就好。”云兒就是李景堯,當年穆承澤曾命銘心處理云兒尸首,就連他自己都不知云兒最后葬在何處。“阿澤,我還有一問。”云曦清澈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你是如何覺察到我身世有異的?”光從府中進了賊就想到要入祠堂查看,穆承澤的反應相當敏銳,只是光從牌位就猜到,似乎有些牽強了。穆承澤見實在瞞不過他,只得道:“表哥還記得嗎,那次在添香樓遇見李誠,他當時救走了一個人?”云曦仔細回想,李誠懷里仿佛是抱著一個人,但事發突然,他根本沒來及看清那人的長相。穆承澤把當日之事細說了一遍,道:“那個人就是李景堯。他化作了添香樓的小倌云兒,扮得與表哥極像。”云曦不可思議地道:“這是為何?”穆承澤道:“我猜這樣總有一天會引起表哥注意,只要表哥去查,總會找上他們。”同父異母的兄弟,樣貌多多少少也會有相似之處,李景堯就是以此做文章,添香樓來往客人眾多,一來二去,就會傳入云曦耳中。可惜陰差陽錯,遇見的卻是穆承澤。有可能穆承浩點十二個姑娘時誤點了云兒,也有可能云兒很清楚穆承澤與云曦的關系,主動頂了穆承浩選的人。不管怎樣云兒已死,都不得而知,也不重要了。云曦試探地道:“你怎會知道這些?”僅憑添香樓一面,絕不可能知曉這么多的事,云曦懷疑,穆承澤與李景堯后來見過。李伯說,李景堯已失蹤多時,會不會……穆承澤嘆了口氣,悠悠地道:“果然還是瞞不過表哥。李誠曾闖入大理寺大牢行刺,之后逃逸,最終在添香樓被抓,添香樓的人都走空了,應是李誠通風報信。添香樓應當就是他們的藏身之處。我一直覺得云兒可疑,命銘心去找,后來還真找到了。云兒當時受了傷,我便命銘心找了處宅院讓他養傷……”云曦聽呆了。這話為何如此耳熟,李誠被捕結案沒多久,他就被皇帝削爵調去了漠北。那時,銘心,一處宅院,還有李景堯,關鍵是云兒與他長得有點像?!云曦脫口而出:“那個,你的外室?!”穆承澤:“……”云曦自知失言,趕緊補救道:“只是趙允遠遠見過一次,誤會罷了……”記得當時他還悶頭氣了好一陣,后來穆承澤隨他遠走漠北,根本不像迷戀外室的樣子,云曦感動之余,覺得極可能是場誤會,也就把所謂外室放在了腦后。只是這誤會也太大了。穆承澤略想了想便回過味來,笑著道:“表哥,莫非你……”“我沒有!”云曦微怒,吃醋什么的,絕不能認!“好了,言歸正傳。”穆承澤握住他一只手,生怕他跑了似地,認真道:“后來,云兒告訴我他是南詔皇族之后,到皇城來找人的。”云兒那副樣子,說要找人還能是誰?穆承澤言盡于此,云曦忽然反應過來:“所以是你……”穆承澤的身體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坦誠道:“是我。我命人處理了他,絕不能讓他威脅到表哥。”那時根本沒想到還有牌位的事,直到將軍府進了賊人,他才把這一切聯系起來。“表哥……我殺了他,你會不會恨我?”穆承澤有些忐忑,也是因此才想要竭力瞞住云曦。“不會的,你也是為我著想。”云曦幾乎在他相詢之時便矢口否認了。李景堯雖是同父異母的庶弟,可是他們未曾相處過一日,并無半分情意,若是當時云曦與穆承澤易地而處,恐怕李景堯也是同樣的下場,他又怎會去記恨阿澤?幾乎從未謀面、居心叵測的庶弟,與早已骨血相融的愛人,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此刻,他心中還有太多的疑問。李伯站在南詔的立場,匆匆告訴他部分事實,可是當年,榮安長公主為何沒回去李瑞身邊,而云曦一直引以為傲的父親云重,又知不知道他的身世?斯人已逝,恐怕不會有旁人得知這里邊的真相,也許一直跟著云曦與長公主的李誠知道,可是李誠也死了。而李誠本身,也是個謎。李景堯、李伯為何一定要尋到云曦,當然是為了復仇,云曦身在高位,武藝高強,有很多接觸皇帝的機會,要殺皇帝總比他們容易得多。李誠與他們應是相同的立場,可是為何李誠在他身邊呆了多年,卻反其道而行,從不提起南詔,回去李瑞身邊也未透露他的身份,而是在李瑞臨終之際,才說出來?照李伯所言,李誠當年離去是接到傳召,那便不是他在大理寺所言的為了前途了,也不是在那時就投靠了三皇子,而是后來受四皇子所迫。云曦本就覺得李誠的說法匪夷所思,若李誠假死是為了掩蓋其離開的真相,為何后來又要刻意扮成追名逐利之人,公然與他斷絕師徒關系?云曦出神想了一陣,道:“阿澤,我想親自去當年李誠建的衣冠冢看一看。”穆承澤道:“表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云曦道:“還沒有。但我總覺得,李誠那時在大理寺……似有未盡之言。”再見面只是路人……好自為之……之前覺得李誠寡情,如今得知他并非那樣的人,就覺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別具深意。倘若李誠真的有話要對他說,唯一能藏住,且對師徒倆都有意義的地方,便是衣冠冢了。穆承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