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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覺得輩分亂了,為何七皇子拜師時不說,現(xiàn)在卻來提?云曦既打定主意要教六皇子,周貴妃蓄意阻攔,可就是直接與他過不去了,云曦當(dāng)然不會任她妄言。“這……安樂侯你誤會了,我并無此意……”周貴妃噎了一下,急急辯解。她本意是想激云曦放棄六皇子,沒料到卻被云曦三言兩語堵了回來,再說下去豈不是真成了她看不起云曦?要知道長公主之后,那可比她國公府的出身還要尊貴!若她真敢這么說,皇帝非讓她失寵不可。也是她見識淺薄,總將世人都想得爭名逐利,殊不知云曦雖身世坎坷,也是實打?qū)嵉幕视H,又怎會將區(qū)區(qū)一個皇子師的名頭放在眼里?周貴妃求助一般看向穆子越,出乎意料地,穆子越這一次也不幫她了。“云曦,朕準(zhǔn)了,你想怎么教便怎么教吧。”穆子越的臉色有些難看,周貴妃自詡玲瓏剔透,此時卻猜不透帝心。原來,她硬以輩分為由橫加阻攔,不僅忘了云曦身份,也忘了借助生辰宴拜師的主意最早還是她向穆子越提起的,現(xiàn)在才來說輩分有問題,豈不是直接打了穆子越的臉?穆子越頭一次對這些年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有了一絲不滿。此時他頭腦清明,冷靜地回想了一下,云曦分明問過兩位皇子的意思,并無不公,是七皇子自己不肯,又能怨誰呢?六皇子既愿意,那么云曦負(fù)責(zé)教導(dǎo)六皇子也是履行承諾,并沒有錯。至于周氏,一味的阻攔反倒顯得胡攪蠻纏了,莫非她自己的兒子得不到,反過來也不讓別人得到嗎?“皇上……”周貴妃見皇帝難得沒幫她說話,下意識便流露出傷心欲絕的神情。穆子越的心突兀地跳了一下,這些年他的確喜愛周氏的美貌,也喜愛她的性子,以往她若是擺出這般姿態(tài),他定會心疼她到骨子里去,現(xiàn)在卻莫名覺得有些膩歪,而且大庭廣眾之下擺出這么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莫非還想反過來責(zé)怪他這個皇帝不成?“愛妃不必?fù)?dān)心。”穆子越淡淡地道,“朕已決定選翰林院文盛明老大人做承沛的老師,為承沛啟蒙。至于武師,以后再選也不遲。”文盛明乃兩朝元老,曾在先帝年間中過狀元,是太子啟蒙之師,頗受穆子越器重。這也算遂了穆承沛的心愿,畢竟太子總不可能真的去教七皇子,那太子師總可以吧?周貴妃聞言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并非文盛明不好,相反,這個人學(xué)識淵博,在文臣中相當(dāng)有地位,穆承沛若得他教導(dǎo)必然受益匪淺。可太子師本就是堅定的太子黨,籌謀來籌謀去,得來這么一個人,與穆承洛無益,又有何用?她不甘心,可皇帝的神情與語氣,已明顯對她有了不滿,周貴妃心驚膽戰(zhàn),唯有先應(yīng)承下來。“原來不是皇兄教我啊……”穆承沛有些失落。穆承泓溫聲道:“七皇弟,其實差不多的,皇兄我也是跟著這位老師學(xué)的。”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剛好能讓一旁的穆承洛聽見。穆承洛心中一陣陣冒火,抬頭正瞥見穆承泓朝他得意地?fù)P眉,穆承洛大恨,面上卻還得報以溫煦的笑容,以示兄弟友好。“至于承澤,”穆子越又道,“你既愿意跟著云曦,那便好好學(xué),不要丟朕的臉。”話音未落,穆子越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忘了六皇子耳不能聞,而六皇子依舊呆在角落里,看都沒看他一眼。穆子越頓覺尷尬。陳貴人忙將穆承澤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穆承澤懵懵懂懂,直到陳貴人接連朝他比手勢,才跪下磕了個頭。這個樣子要怎么教,穆子越不由替云曦?fù)?dān)心起來。“請皇上放心。”云曦道,“臣定會好好教導(dǎo)六殿下。”“……”穆子越不想再說什么,徐皇貴妃卻欣慰地道:“如此甚好。”言畢,她微笑著飲下了今日最后一口壽酒。“侯爺,侯爺……”云曦帶著淡淡的酒意,正要走出宮門,卻被身后兩道聲音叫住。他回過頭,李乘風(fēng)帶了春喜急匆匆地趕來,見到云曦后,春喜雙膝跪下,神情肅穆,端端正正磕了個頭。“替我家主子還有殿下,多謝侯爺相助之恩!”“怎么每次遇見你都是磕頭?”云曦咧嘴,“快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春喜起了身,仍有些不可思議:“主子與我都以為沒希望了,怎么都想不通殿下怎會突然選劍的,回去問殿下,殿下自己也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若是旁人動的手腳,定然瞞不過離六皇子最近的安樂侯,安樂侯也不會買賬。春喜與陳貴人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可是不敢、也不能去求證,唯一能確定的是,此事定與安樂侯有關(guān)。云曦神秘地笑笑:“如何選的重要嗎,興許我就是與六殿下有這師徒之緣呢。”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有他與穆承澤知曉,穆承澤不善表達,云曦也不會親口說出來。畢竟,這也算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作弊了。穆承澤并不懂兩件東西代表的含義,他改變主意只是因為有人直接給了他正確的指示,這個人就是云曦自己。之前看春喜與陳貴人與穆承澤交流過數(shù)次,云曦也抓住了一些簡單的訣竅。他發(fā)現(xiàn),“是”與“否”對于六皇子來說其實很簡單,只消輕輕曲起或搖動手指即可,就好像一個人點頭或者搖頭。六皇子起初實實在在要拿的是碗,千鈞一發(fā),云曦朝他搖了搖手指,六皇子便知道,碗不對,改為拿劍后,云曦的手指向下彎曲,仿佛在贊許地說,這回行了。時間緊迫,要告訴六皇子“應(yīng)該選劍”很難。但是,讓他知道這樣做是“對”或者“錯”,就相對容易的多。當(dāng)時眾人的視線幾乎都在六皇子身上,不會有人注意到云曦手部的小動作。再往后人人都知道了。云曦坦然接受了六皇子,實際上就是他親自向六皇子做的指示,焉有不接受的道理,六皇子就這樣被他收到了羽翼之下。其實這計劃也并非天衣無縫,關(guān)鍵在于六皇子。若他沒有關(guān)注云曦的一舉一動,若他并不信賴云曦,那么云曦哪怕做足了指示也是沒用的,從這一點來看,他們之間或者真有緣分也不一定。幸好,六皇子愿意相信他。想起那張欣喜莫名的小臉,云曦心情很不錯,他一般不太愛管閑事,拿來說服自己的理由也是現(xiàn)成的,拜師起初是皇帝的意思,他這算借六皇子脫困,多多少少利用了六皇子,那么作為報答,自然也要還對方一個好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