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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是實話實說,全憑皇上決斷。”與此同時,他輕輕拍了一下穆承澤的后背,穆承澤福至心靈,直直朝穆子越磕了一個頭,口齒清晰地道:“多謝父皇。”云曦心想,原來六皇子說話也有清楚的時候,但馬上就明白過來,這一句“多謝父皇”,也許正是六皇子練過無數(shù)次的,只是一直沒機會說出來罷了。御花園這一出,把李乘風愁得不行。尋了個沒人的時機,拉著云曦再三勸道:“侯爺不是說過不會再干涉后宮之事了么?今日皇上已經(jīng)不悅,幸好侯爺有所準備,扭轉(zhuǎn)了局勢,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云曦道:“多謝李公公關(guān)照。今日之事,換做我娘,一定也會施以援手。”“這倒是,長公主一向慈悲為懷。”李乘風笑著說起一件往事:“記得老奴剛進宮那會兒,壞了規(guī)矩被當時的總管責罰,還是長公主路過,心生不忍,替老奴求了情。”“所以,公公三番兩次地提點云曦,云曦明白。”云曦感激地握住李乘風的手。“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李乘風感慨道,“侯爺以后還是莫要再牽涉后宮之事了,周貴妃是個厲害人物,今日就連徐皇貴妃與太子殿下都不發(fā)一言,侯爺還是遠著她的好。”“這……已經(jīng)晚了。”云曦憶起御花園周貴妃離去時的眼神,他為穆承澤說出了真相,也令穆承沛受了責罰,周貴妃定然恨他入骨。李乘風愁眉苦臉道:“這可如何是好?”云曦眨了眨眼睛:“有句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她還有何后招,不過永壽宮的人被杖斃了那么多,她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還為難不到我,不是嗎?”李乘風一怔,繼而笑道:“侯爺真是好算計。”云曦得意道:“那是。一般人我不屑用的。”7、生辰回到侯府,云曦已有些累了,蘭萱蘭菲還有趙允圍了上來。蘭萱這幾月歇在家里,臉都養(yǎng)得有些圓潤了,被蘭菲看見好生笑話了一通,饒是蘭萱性子溫柔,也難得發(fā)了回脾氣,追著蘭菲不住地錘鬧。趙允木訥訥的,想攔又覺得自己唐突。天氣尚有些暖和,云曦沒心思逛新修好的府邸,就著人搬了張椅子出來坐在院子里,撐起下巴呆呆地看著他們?nèi)齻€人出神。云曦忽道:“蘭萱、蘭菲,你們?nèi)敫畮啄炅耍衲甓啻螅俊?/br>蘭萱停下來,笑著道:“少爺怎么忘了?我與蘭菲是長公主選進府的,十年了。我今年十六,蘭菲十五。”云曦呆了一會兒道:“都已經(jīng)十年了……那,你們家中可有將你們許人?”蘭萱漲紅了臉,搖了搖頭。蘭菲一反平常的伶牙俐齒,紅著臉道:“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書生哥哥,姓王,已與他說好了,過兩年來我家提親的。”蘭菲臉上滿是嬌羞。云曦卻知那個王生不是什么好東西,上一世蘭菲嫁過去受盡磋磨,這回可千萬不能再讓小丫頭嫁錯了。因蘭菲對王生頗為信任,直說恐不太妥。云曦想了想,道:“你說的那個人我還未見過。何時讓他來一趟,少爺我也為你掌掌眼。”“都聽少爺?shù)摹!碧m菲喜滋滋應(yīng)了。她雖不知云曦心中所想,但把王生叫進府里,說不定少爺滿意了能賞給個差事做,總比成天在外頭奔忙來得強。云曦又對蘭萱道:“你有沒有中意的人?若沒有,少爺我給你說一門親如何?”趙允巴巴地湊上前去,拼命望著云曦。蘭萱低下頭攪著手里的帕子,猶豫著要不要先說出來。云曦假裝沒看見,道:“我覺得府里的張順就不錯。”原來將軍府的管家年事已高,回鄉(xiāng)養(yǎng)老去了。張順是云曦新請來的,人很能干,模樣也俊。趙允吭哧了半天,終道:“張順不行。他……他才跟了少爺沒多久,也沒打過仗,不行。”云曦奇道:“這是給蘭萱選婿,蘭萱覺得合適就成,你非提打仗做什么?”蘭萱紅著臉小聲道:“我……想要會打仗的。”“哦。”云曦挑眉,故意道,“好像這府里除了少爺我之外,沒人會打仗呢。”“有的!”趙允忍不住委屈了,“少爺為何總忘了我!”云曦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的手與蘭萱的手疊在一起:“趙允,我盼你這么說盼了很久了。蘭萱,若你不反對,少爺我就把這個會打仗的交給你。”蘭萱才知他方才有意試探,臉紅到了耳根,低下頭撥弄著衣角,聲若蚊蠅:“那我、我也聽少爺?shù)摹?/br>云曦嘿嘿笑著,不客氣地道:“趙允這小子跟隨我多年,娶媳婦的本早就攢好了。他家里眼下也沒其他人了,我便為他做了這個主,挑個好日子去你家提親!”蘭萱嬌羞地瞪了趙允一眼,跺了跺腳跑了。趙允呆在原地,滿面紅云。云曦一推他,朝著蘭萱逃走的方向努了努嘴:“笨蛋,還不快追!”“我……她……”趙允語無倫次了一陣,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干脆跪下高高興興給云曦磕了個頭,起身追蘭萱去了。云曦遠遠站著看了一會兒,上一世他太過遲鈍,一直沒發(fā)覺趙允喜歡蘭萱。因他帶著趙允東征西戰(zhàn)在外,有一年打完仗回來,才發(fā)現(xiàn)蘭萱已嫁了人。趙允失落了很久,臨死才告訴云曦,他很想念蘭萱。如今看來,蘭萱對趙允也并非無情,只是前世趙允性子沉悶,未能及時表白,反令兩個人生生錯過。這一世他們既是兩廂情愿,云曦自然要做這個大媒,有趙允照顧蘭萱,蘭萱也就不會郁郁而終了。這幾日宮中暫無動靜,云曦自收假回來便開始正式上朝聽政。最近國無戰(zhàn)事,其他政務(wù)他大多只是旁聽,并不發(fā)一言。且他得穆子越幾番稱贊在先,朝中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公然與他作對,都道安樂侯戰(zhàn)功赫赫,如今位高權(quán)重,人卻謙遜極了。唯有一次,禮部尚書年紀大了,欲告老還鄉(xiāng),穆子越讓朝臣舉薦新的尚書人選,太子穆承泓與三皇子穆承洛卯足了勁要把各自的心腹安插到這個重要位置,一時之間爭執(zhí)不下,穆子越便隨口問了問云曦的意見。云曦勾唇一笑:“臣只會打仗,對諸位大人也不太了解。不過既然太子殿下與三殿下各抒己見,何不問問四殿下是否也有合適的人選?”他狀似隨口一說,一心想混幕后的四皇子穆承浚差點被他嚇暈過去,結(jié)果穆子越還真問了,令太子與三皇子那次早朝頻頻朝四皇子張望。穆承浚如坐針氈,聽說回府后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