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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一吸間, 皆是清甜氣息。 凌容與原本清明澄澈的眸色,再次迅速地沉了下去。 所幸肆意妄為的太子殿下,到底還記得自己昨夜的荒唐,只是貪戀的將人攬抱于懷,不敢再有分毫放肆舉止。 叫了幾回水后的下半夜,他原本已經收斂心思,抱著她進到浴間,想將人好好清洗一番,上榻入睡。 可最后浴桶里的水,終究灑了大半在地板上。 不得已,他只好又喊了一次水。 凌容與其實也有些訝異,自己的身子如今竟已好到這等地步,能任他肆意一整夜。 他微微蹙起眉,摸了摸自己心口,若有所思。 雖然高人曾言回光返照是正常現象,可自這一世兩人心意相通之后,他便再也不曾咳血或發燒,身子反而越來越像正常人。 就連原本時時刻刻的冰冷徹骨,如今也不復見,與常人無異。 趙杰也說,他身上那股不明寒意,如今已減少許多。 難道,高人所說的回光返照,是讓他在最后僅剩的時間,重當一次正常人? 凌容與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五年的大限未過,他也不敢就此肯定。 他斂目皺眉,掙扎著原本的安排與計劃,究竟該不該繼續進行下去。 然,重活至今,高人所言皆一一應驗,他不該有所動搖與妄想,妄想自己能重活一世還能長命百歲。 半晌,凌容與長長吁了口氣,將飄遠的心思拉了回來。 安排與計劃皆不能終止,只是,他終究抬不得盛歡。 他眼簾半垂,目光落在盛歡的睡顏上,見到她眼下一片青色,立刻愧疚的低下頭,薄唇貪婪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心疼而憐惜,珍惜而眷戀,仿佛她是世間珍寶。 凌容與抬手,小心翼翼地將她面上淚痕輕.柔拭去之際,懷中的美人兒卻忽然軟軟的嗚咽一聲。 不知做了什么夢,居然小嘴一張,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力道還一點也不輕。 凌容與:“……” 他想起昨夜自己也被咬了許多次,不禁啞然失笑。 是他將人欺負得太過,是他的錯。 凌容與無奈又心疼,劍眉雖因吃疼而微微蹙起,原本頓下的指腹卻繼續動作,將小姑娘臉上的淚痕與淚珠盡數抹去。 盛歡醒來時可說渾身酸.軟無.力,連一根手指都不想抬。 甫一睜眼,昨夜兩人一幕幕的溫柔繾綣,瞬間在美人兒腦中再次炸開來。 盛歡耳根燙麻不已,只覺自己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少年沉重且不再刻意壓抑的呼吸聲。 記憶如雪紛飛而落,熱而暖的呼吸隨其噴薄。 羊脂玉般的雪白肌.膚,紅花從初綻到盛開,一朵一朵皆宛若殷紅扶桑,艷.麗又迷人。 在他人面前素來冷靜自持的少年,一雙鳳眸卻猩紅了一整晚,薄唇靠在她耳畔,費盡心思的哄著她,讓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夫君。 想起昨夜的種種繾綣,盛歡小臉刷地一紅,美目嬌俏,簡直不知他為何如此執著,非要自己喊他夫君。 最后她嗓子已啞得不想說話,他卻依然苦苦哀求著她再開口。 好似想將這聲夫君牢刻于腦海之中那般,甚至隱隱帶著惶恐哀求的味道在里頭。 下半夜時,盛歡整個人已經迷迷糊糊,任其施為,可凌容與莫名的執著卻讓她印象深刻。 感覺有點奇怪…… 明亮的陽光透過窗欞,映照于床榻之上,將四周照得極其明亮,榻上錦帳雖已放下,阻擋掉一些光亮,卻依舊看得出外頭已天色大亮。 盛歡瞇了瞇眼,隨即一個激靈,想起自己每日還得到鳳儀宮向皇后請安。 看這天色,這請安的時辰恐怕早已錯過。 罪魁禍首冷白如玉的胸-膛近在眼前,盛歡實在沒力氣再走去鳳儀宮,只好再度張口,狠狠咬了眼前人一口。 凌容與:“……” 怎么人分明已經睜眼醒來,他卻又被重重地咬了一口? “怎么了?嗯?”低沉暗啞的嗓音帶著無奈,自她耳畔響起。 凌容與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親昵地蹭了蹭,她俏紅嫵.媚的小臉。 盛歡漂亮的兩頰微紅,桃花眸因染沾了一夜的水汽,猶濕|漉|漉的,我見猶憐。 她鼓起雙腮,抬眸瞪向始作俑者,嬌聲軟氣的控訴道:“殿下欺負我,我現下全身酸疼得厲害,沒力氣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該如何是好。” 天生軟.綿的嗓音盡是委屈,分明是抗議與指控,聽起來卻更似是在撒嬌。 凌容與聽出她并非真的生氣惱怒,只覺絲絲甜味漫上心頭,薄唇噙著幸福的淡笑,深不見底的黑眸亦泛著灼亮笑意。 他忍不住低頭輕啄盛歡的粉唇與臉頰,啞啞懶懶的輕笑道:“你不去,母后也不會介意的,孤這就讓周正去跟母后稟報這件事。” 兩人肌.膚相貼,錦被下的腿兒猶交織著,再加上賬內的甜.膩濃香未散,無一不在提醒昨日兩人的繾綣。 盛歡本就容易羞紅的俏臉,瞬間漲紅起來。 她推開少年湊過來的俊臉,捏上他冷白的耳根,將人拎開,“這怎么行,我怎能三番兩次,無緣無故就不到鳳儀宮請安。” “你快讓如意進來伺候我,我且讓如意扶著我過去便是。” 可她甫一抬手,渾身便酸疼得越發明顯。 這就算如意扶著她,可裴皇后火眼金睛,肯定一瞧便知是怎么回事。 當初元帕已有交待,這回她又該如何解釋? 想著想著,盛歡又氣惱起來。 昨日她分明三番兩次喊停,有人仿佛聽不懂一般,不知厭倦為而物,勤勞不休。 凌容與唇角挑起一抹溫柔笑意,起身將懷中的小嬌兒打橫抱起,“不需如意,孤伺候你便是。” 盛歡被抱得猝不及防,玉臂一探,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脖頸。 凌容與這次不止叫了水,更將周正喊了進來,讓他帶人收拾一片狼藉的床榻。 聽見他喊水之后,盛歡含嗔帶怨地瞪他一眼,“我現下真的好累,骨頭都要撒了,殿下可別再像昨夜那般騙人,否則你就回偏殿自己睡。” 凌容與自知理虧,無奈的低頭輕.蹭她的鼻尖,乖乖承諾,“孤今日絕對不會胡來。” 盛歡目光狐疑,顯然一夜過后,已對他在某方面的保證大打折扣。 昨晚他抱自己進浴間前,也是這么說的。 不過這次凌容與就如他所言,的確老老實實,未曾對她有一絲逾矩。 待兩人再次沐浴一番,凌容與親力親為的替她穿戴好干凈衣物,再度回到榻前,軟榻上已干干凈凈,絲毫看不出昨夜的荒唐與繾綣。 凌容與一直都由周正與其他小太監伺候,倒也不曾覺得有哪里不妥。 可這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