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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牧婉清。 “是你,是你!十五年了,你現(xiàn)在才終于發(fā)現(xiàn)老爺在外頭有人?所以才會派人追殺我,想弄死我!當年你們牧家毀了我,搶我夫君,現(xiàn)下居然還想要我的命,你們牧家欺人太甚!” 盛翊臻猛地朝牧婉清撲過去,本就因刀傷而猙獰的面目,此時更加的猙獰扭曲著。 大廳里沒有下人,左右都被屏退,就只有太子他們四人。 可盛翊臻依然碰不到牧婉清一根汗毛。 牧婉清身為將門之女,牧家的孩子不論嫡庶,從小都需習武,雖然她只懂點皮毛,卻也足夠應付盛翊臻。 她很輕松就將撲過來,欲要撕扯她頭發(fā)的女人給制伏。 “我就知道那些殺手不可能是老爺派的,老爺那么愛我,怎么可能派人殺我?!笔Ⅰ凑殡m被狼狽的制伏于地,整個人卻因高興而又哭又笑起來。 牧婉清見她如此,眸光微冷,半點同情也無。 她還記得這個女人一開始想把自己女兒扔到乞丐窩,只覺盛翊臻死到臨頭仍在自欺欺人。 牧婉清勾唇冷笑,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我牧家何時毀你?要殺你的人不是我,一直都是趙承平?!?/br> “不可能,老爺若要殺我,又怎么可能不顧你的反對,背著有可能被你發(fā)現(xiàn)的危險,還是要和我在一塊,十幾年來待我如寶如珠,與我恩愛如神仙美眷?!?/br> 盛翊臻卻是不信,她邊笑邊落淚,邊笑邊搖頭,面上的傷疤因她過大的表情而滲出幾抹猩紅血絲,看起來瘆人又恐怖。 昔日舉手投足令人骨軟筋酥的嬌艷嫵媚已不復見,如今更似個容貌被毀的鄉(xiāng)野潑婦。 盛歡起身,迤迤然的走到盛翊臻面前,垂下眼簾靜默的看著她。 她雖覺盛翊臻容顏盡毀有些可憐,卻也還記得盛父在牢里說過的話。 ──讓她自生自滅,長大也只能當乞丐。 更記得今生自己初入京時,盛翊臻暗諷她從小沒娘教養(yǎng)的羞.辱。 “‘姑母’可還記得,當初我就算嫁入寧家,也只能為人妾室,你卻覺得我給人當個妾都不配?!笔g道,“入京不過幾天,便迫不及待的帶著媒婆上門,欲要幫我談親?” 盛翊臻聞聲望去,淚眼蒙眬的看著眼前衣著華貴,姿容傾城的少女。 少女白嫩如玉的瓜子臉揚著一抹淺笑,一身大紅刻絲金枝綠葉百花綜裙,襯得她肌膚更為白皙通透,烏黑柔順的長發(fā)被盤成凌虛髻,髻旁插玉簪,髻前插.著串珠與步搖。 云鬢花顏金步搖,雍容矜貴,舉手投足皆優(yōu)雅,美不勝收。 她再也不是只能為人妾室,甚至只能當平民妻的小商女,她如今已是永安侯府嫡女,已是京城無數(shù)貴女傾羨妒嫉不已的太子妃。 盛翊臻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聲名盡毀,將來怕是再也無法當人正妻,心中不由得一陣怨恨。 就算此時她已狼狽不堪,卻依舊對著盛歡咬牙切齒道:“我只恨當初沒能盡早將你嫁掉!” 當初要不是盛煊百般攔著,如何就是不肯讓她為盛歡談親,如今盛歡又怎能搶走本屬于她女兒的太子妃之位。 牧婉清見她受盡折磨居然還不知悔改,不禁搖頭冷笑:“盛翊臻,你可知,我從未攔過趙承平納妾,你說他待你如寶如珠,那又為何不肯讓你進永安侯府當側室?” “你胡說!”盛翊臻面色煞白,再度掙扎起來。 牧婉清早就料到這外室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是以早有準備。 她將備好的書信攤開,塞進盛翊臻手中,“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親眼瞧上一瞧便知。” 那些書信是十多年前永安侯送給她的,是他親筆所寫。 當年,她發(fā)現(xiàn)自己生完盛歡之后再也無法孕育孩子,便三番四次的問永安侯要不要納妾。 永安侯為了安她的心,日日親筆書寫情書贈她。 里頭無一不在訴說,自己對她的愛意與永不納妾的決心,也是在那時,他與牧婉清許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而后才有‘癡情郎君’的美名。 盛翊臻是認得趙承平的字跡的,當年他寒窗苦讀時,她時常陪伴在他身邊,更諷刺的是,這些書信上的一些情話與諾言,竟是當年趙承平也曾寫過給自己的。 他騙得她好苦啊…… 盛翊臻瘋狂大笑起來,將手里那些刺眼的情書,狠狠撕碎。 她雖哭得既瘋顛又絕望,盛歡卻不愿再給她逃避的機會。 既然牧逸春要帶著牧婉清告御狀,那么盛翊臻的配合便極為重要,唯有讓她對永安侯死心,才可讓景成帝知曉,永安侯究竟有多喪心病狂。 這種連自己親生女兒都可隨意拋棄,喪盡天良,毫無憐憫與側隱之心之人,又如何能成國家棟梁,如何能真心為大梁著想。 “殺你的殺手,的確不是我娘派的,甚至你的性命,都是我的舅舅從那些殺手手中救下,要不是我們,你早就死在永安侯手里,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被蒙騙一世!” 盛歡徐徐道:“你還不明白那些人為何要取你性命?當初我娘就只生了一個,我一與她相認,她自然知道趙舒窈非自己親生的,是有人故意偷龍轉鳳?!?/br> “永安侯偷養(yǎng)外室,瞞了我娘十幾年,一旦我娘找到你,他便會身敗名裂,只要你一死,不止當年的事再無人知曉,還能保下他的名聲,你可有比他的前程更重要?” 盛翊臻跌坐于地,面色紅白交替,眼淚不停的掉著,一顆顆地砸在地上。 此時她就只是一個勁的哭,不復往常的伶牙俐齒,半點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痛苦不已。 牧婉清見她有所動搖,一口氣將當年永安侯如何追求自己,盡數(shù)說出,再將當年永安侯追求她時的書信,一張一張攤開放到盛翊臻面前。 她以前真心愛著永安侯,所以他寫給自己的書信,都好好的收藏保存起來,沒想到,這些東西在十幾年后,居然成了控訴永安侯最直接的證據(jù)。 書信上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盛翊臻雖極度不愿相信趙承平會如此狠心,要殺她滅口,但此時此刻,一切證據(jù)都讓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凌容與走到盛歡身旁,居高臨下的睨視著盛翊臻。 “你可知你的女兒趙舒窈如今下落不明?”凌容與道。 盛翊臻渾身猛顫,倉惶抬頭,“窈兒她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如今我就只剩她一個指望,她千萬不能有事?!?/br> ※ 翌日。 這牧逸春一早就帶著親妹,一狀告到景成帝面前。 金鑾殿上,不止有著牧家兄妹,就連十多年來被永安侯偷養(yǎng)在外的盛翊臻也在。 而太子妃盛歡身為當年的受害者,自然也得在場。 太子夫婦此時與牧家兄妹站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