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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牽扯不清,景成帝得知之后,幾乎就要氣炸。 六大皇商都是開國先帝自己定下的,爵位還是世襲,景成帝原就對這六大皇商很有意見,覺得他們權勢過高,早已想削弱許久,如今皇商居然還與權臣搭上了邊,他們手里掌控著大梁四分之一的經濟,長久下來豈不是要造.反。 再加上趙舒窈離家出走,三皇子不聽他的勸告,硬是要迎娶她甚至不顧他的反對,私下帶了大隊人馬滿城找人,鬧得人盡皆知。 永安侯手段狠辣,他以前的所作所為景成帝并非全然不知,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只要別太過分,不危及江山社稷,景成帝都能睜只眼、閉只眼。 但這一次永安侯身邊所發生的事,卻一件一件無不在觸怒著景成帝,尤其是與寧家牽扯一事,更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而壓倒景成帝對永安侯僅有的寬容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當朝丞相牧逸春帶著其妹牧婉清,上金鑾殿告御狀一事。 …… 且說回那日,太子夫妻到監牢里與盛澤對話,盛歡被凌容與抱上馬車之后。 此時車廂就只剩他們兩人,盛歡方從太子懷中抬起頭。 “殿下,我們先別回東宮,改去相府,也請您把永安侯夫人請到相府一聚。”盛歡眨了眨眼,話說得極輕。 凌容與見她眸子雖然有幾分濕.潤,卻依舊清澈似琉璃,毫無猩紅與痛苦。 看起來就好像方才那些事她全都不在意一樣,凌容與心中不由得一沉。 卻還是依她所言,掀起車簾,先是吩咐車夫改道相府,再是吩咐周正待會兒一到相府,就立刻派人去將永安侯夫人也請過來。 凌容與蹙眉,指腹不停的摩挲著她嬌.嫩的臉頰,“難受就別憋著,想哭就哭,孤雖然看了心疼,但你這樣強忍的模樣更教孤難受?!?/br> 盛歡見他擔心不已,忍不住笑了下,撐起身子,主動勾抱住他的脖頸,用柔.軟的嘴唇,輕輕碰了碰他干凈的下顎,溫熱的呼吸就落在他嘴角旁。 “倒也沒有多難過,早在聽見娘說,她從未攔過永安侯納妾時,我心中就隱隱知道他有多喪心病狂?!?/br> 她將腦袋枕到凌容與肩上,整個人依喂在他懷中,一只手握著他的手腕,模樣十足的依賴。 盛歡側眸看著他片刻,終于問了她一直不想問的問題:“前世,那些殺手,是不是就是永安侯派的?” 凌容與低頭,輕輕摩挲著她的秀鼻。 鼻尖相抵,彼此的氣息繾綣地纏.繞在一塊,悱惻纏.綿。 看著她沉默許久,他才道:“不是,那些殺手不是永安侯的人?!?/br> 盛歡瞳孔驟縮,神情錯愕。 “那、那么當初究竟是誰要我的命,還要將此事賴在你身上?” 凌容與想起前世之事,仿佛再一次嘗一次前世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倏地將盛歡緊緊攬住,埋首在她身前。 這一頭栽進的位置太曖|昧,削肩細腰桃花面的美人兒,后仰的玉白脖頸緩緩染上一層淺淡的粉。 一雙桃花眸波光瀲滟欲語還休,眼角眉梢泛著羞澀。 可摟抱著她的胳膊正微微發著抖,少年手背青筋暴起,骨節因用力握拳捏到泛白,仿佛正在忍耐極大的痛苦,絲毫不帶輕薄之意。 好半晌,凌容與才自她懷中抬頭,艱澀道:“前世是孤對不起你,是孤害了你?!?/br> 狹長的墨眸猩紅不已,全是痛苦與自責。 “但那些殺手雖非永安侯所指使,其中卻也有他的手筆,他借刀殺人,難辭其咎!”凌容與眼中的平靜被病態的恨意與狠戾取代。 少年自大婚后,在她面前總是溫柔帶笑的俊美面龐,此時陰鷙可怕得瘆人。 眸色深沉凌厲,渾身壓抑克制著暴虐的嗜血殺意與連綿不絕的悔恨,兇猛且極富攻擊性,好似只要一不注意,便會被他嘶咬成碎片。 盛宅前肆意狂傲,蠻橫霸道的強吻她的人是他,大婚之后翩然有禮,溫柔至極,小心翼翼的看她臉色的人也是他。 盛歡微微蹙起眉,見他這般模樣毫無懼怕,心里有個地方反而絲絲拉拉的疼了起來。 當初清風明月般的少年郎,怎么就成了這樣。 “前世除了永安侯,到底還有誰想要我的命?” 盛歡輕嘆一聲,挪動了下姿勢,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清甜柔.軟的唇瓣輕輕碰了碰他抿得筆直的唇角,逐漸輾轉深入。 她的吻溫柔而綿長,凌容與墨眸驟然瞪大,回過神時,兩人已唇瓣相貼,口齒間盡是少女的清甜,幽香清雅醉人。 盛歡鼻尖縈繞著少年獨有的氣息,白皙的臉頰隨之浮上一層漂亮動人的緋紅。 盡管有些害羞,她卻依舊反反復復的親吻著,直到少年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相貼的唇瓣才堪堪分開。 一吻過后,兩人氣息皆微不穩與紊亂。 盛歡咬了咬嘴唇,雙手環住少年勁瘦的腰身,低聲道:“我現在就好好在你眼前,不要再因為前世的事讓自己變成這樣?!?/br> 每當他提起前世之事就會像變了個人,眼底只有翻涌不息的仇恨與殺意,和對她滿滿的愧疚。 前世自己死后,他便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她的話聲溫暖得似陽春三月,充滿了和煦與光明。 凌容與抬手,覆上她捧住自己臉頰的荑柔,眼底猩紅的恨意與殺意逐漸褪去,一點一點地漫上純粹而溫暖的笑意。 她總是這般善解人意,仿佛黑夜里的一盞光,支撐著他在漫漫長夜中前行,終讓他得已再見天日。 “好?!绷枞菖c道,耳根浮著淡淡的紅。 盛歡見他恢復成往常的模樣,才終于彎了彎眉眼,放心催促:“那快跟我說,究竟是誰這么狠毒,想殺我還想讓盛家的人都以為是你所指使的?!?/br> 凌容與垂眸,“大皇子?!?/br> 凌朗兩世都無爭權奪位之心,他不在,便是大皇子最有可能繼承大統。 可大皇子的生母是低.賤的宮婢,且景成帝極度惡厭這個趁他為元后守喪期間,故意爬上龍榻勾.引他,害他沒能守住對元后承諾的宮婢。 所以就算前世太子下落不明,失蹤多年,景成帝也未曾另立太子,而是不停的加派人手四處尋找凌容與。 當初他一離開盛歡他們居住的偏僻村落,一露臉,便很快被景成帝的人尋到,迅速地將他帶回京。 大皇子見他回來本就不甘,又聽他說在外已有了孩子,心中更是憤恨無比。 他深知景成帝極為偏心,凌容與一旦回來,皇位定與他無緣。 可他就算與皇位無緣,也不愿讓太子過得順風順水,早就對他口中的妻兒起了殺心。 景成帝得知太子沒死非常高興,卻在聽見太子失蹤時與商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