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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才恍然大悟這是個套中套,人一開始就是沖著他meimei來的,meimei還是為了救他,心甘情愿的送上門。 ※ 盛煊說到此處,馬車停了下來,目的地已到。 凌容與原本姿態(tài)慵懶而閑散,隨著盛煊話落,坐直身,緩緩抬起墨玉般的眸子,僅是稍稍改變了下姿態(tài),一股不怒而威的迫人氣勢,便瞬間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盛家兄妹的無知與可憐,皆是他們自己一手造成,你父親覺得對不起盛翊臻,就能配合著她將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么?甚至原本還打算瞞一輩子,盛侍讀覺得她可憐,難道孤的太子妃不比她更可憐、更無辜?” 凌容與平鋪直敘的腔調(diào)令人不寒而栗,充斥著風雨欲來的陰森寒氣。 這些事,他早就知曉,凌容與甚至知道當年那權(quán)貴是何人,而永安侯又為何要舍棄的青梅竹馬,反而追求起牧婉清。 可不管他們有什么理由,那都與盛歡無關。 盛歡是無辜的,就算他們之間有再多恩怨也不該牽扯到她身上,換了她的人生,還讓她前世懷胎九月,含冤而死。 盛煊低下頭:“殿下說的極是,臣提起此事的確存了私心,想讓太子妃知曉臣的父親,為何當年會幫助姑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父親她對不起姑母太多,才會一錯再錯。” 話落,他起身,撩袍跪下,朝盛歡磕頭。 “父親已經(jīng)被關在牢中近兩個月,日日受盡折磨,臣擔心他的身子熬不住,請?zhí)渝龝阂娏怂竽芫W(wǎng)開一面,請牢中的獄卒們高抬貴手,莫再折騰老父。” 他知道自己父親罪無可赦,所以不會不要臉的要盛歡將盛父救出,只是希望能稍稍減緩盛父所受之苦。 盛父本就是因款空公款進的牢,就算有罪,卻也不該遭受酷刑。 盛煊一開始急著想救盛父出來,直到奔波無果,知道這是永安侯府在為盛歡出氣。 他雖覺不公,卻也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罪有應得,所以他未曾有任何怨言,也接受盛父于牢中服刑。 可盛煊到底沒辦法狠心見盛父日日被鞭打得皮開rou綻。 凌容與抿唇,墨眸迅間凝上一層冰霜,怒氣翻涌而上。 幾乎想叫盛煊現(xiàn)在就滾回去,不要再出現(xiàn)在盛歡眼前。 他早就知道盛煊為何無緣無故要提起盛翊臻,若不是盛歡堅持要聽,凌容與絕對不會讓盛煊提起那些破事,就是那些破事害了盛歡一生。 一個兩個都只想讓盛歡心軟,讓盛歡原諒。 凌容與心中雖怒火翻騰,面上卻不顯半分情緒。 他拉過盛歡的手,低聲問道:“歡歡可還要去見盛澤?” 這當年的事盛煊雖只說了一半,盛歡并不知后來究竟還發(fā)生何事,可卻看著凌容與突然陰沉幾分的眉眼,心中卻也隱隱猜到了一些。 莫非那權(quán)貴與牧家有關系?可她的舅舅牧逸春,無偏房側(cè)室,后院也無姬妾,看起來不像是會巧取豪奪,耽于美色之人。 盛歡并沒有凌容與擔心的那般,聽完就覺得心軟,她只是越發(fā)迷惑起來,還覺得當年一事肯定不只有表面見到這般簡單。 她將另一只手拍上凌容與的手背,點頭道:“要,我還是要去問盛澤,當年我究竟是如何被換出府,還要告訴他盛翊臻下落不明、命在旦夕之事。” 既然盛澤這么寶貝這個meimei,甚至為了她可以守口如瓶十多年,在她面前一直扮演著好父親,那么只要他知道盛翊臻有生命危險,肯定會松口將一切全盤托出。 凌容與見她堅持要見盛澤,眼底滿是無奈。 這監(jiān)牢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一點也不想讓她進去。 盛澤所在之處,凌容與前日便已派人打點過,如今他親自帶著盛歡過來,并沒有引起太大sao動。 盛父見到已經(jīng)成為太子妃,一身雍容華貴的盛歡時,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草民參見太子、參見太子妃。” 一跪便不敢再起。 他一身狼狽,衣裳破碎不堪,露出來的部份皆是傷痕,部份紅腫滲血,有些地方結(jié)痂,有些卻已經(jīng)開始腐爛,明顯是受了傷之后有人來替他醫(yī)治,卻又醫(yī)治得不完全。 盛歡頭一遭見到這種傷勢,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有幾分驚悚。 再轉(zhuǎn)眼,一只冷白的大掌已經(jīng)捂在她眼前,耳畔傳來少年略帶無奈的嗓音:“說吧。” 盛歡整個人被從后緊緊摟住,雙眼被牢牢蓋住,方才所見的那些丑陋傷痕,瞬間都被眼前大掌捂去,再也見不到。 她不禁好氣又好笑:“殿下,我看了不會害怕。” 盛歡想拉下凌容與的手,可凌容與卻不為所動。 他知道只要她再多看片刻,很快就會心軟,有所動搖。 盛煊也知道她的脾性,才會在見盛父之前,特地提起當年之事。 凌容與知道盛煊這是被逼急了,盛父百般撈不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父親繼續(xù)受苦,只能卑劣的將心思動到養(yǎng)妹身上。 盛歡無奈,沉默了一會兒后,只好就這樣的姿勢與盛父談起盛翊臻。 盛父聽見盛翊臻兇多吉少,原本緊貼于地的額頭倏地抬起,黑眸里盡是驚慌:“阿臻她怎么了?太子妃莫要嚇草民。” 盛煊將盛翊臻最后的行蹤說了出來,“太子查到,姑母在江南一帶落腳,太子的人已查到了姑母的住處,是一戶小院,可小院里只見衣物不見人,屋內(nèi)還有打斗痕跡與血跡──” “什么血跡?”盛父激動的爬了起來,慌亂地抓住眼前鐵桿,看著兒子,一雙眼赤紅得厲害。 “當初我送阿臻離京時,給她顧了好幾名武功不俗的護衛(wèi)護著她,她不會有事,她不會有事的!” 盛父知道盛歡被接回侯府之后,必定會引起一陣風波,他擔心meimei受到牽連,立刻想方法設弄了大筆銀兩,為的就是讓她離京避風頭。 盛煊聽見父親的話,俊朗的面上盡是錯愕,反應過來之后,滿臉怒容,“阿爹不是說你不知道姑母的去向?你當初還在我面前發(fā)過誓,說你一點也不清楚!” 凌容與不以為然的哼笑:“盛侍讀剛才不也說了,你爹為了姑母,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養(yǎng)了十幾年的養(yǎng)女他都不在乎,你以為你這個兒子能比盛翊臻重要?” 盛歡看不到盛父的神情,卻能從語氣中猜出一二。 她勸道:“如今盛翊臻生死未卜,只怕是有人想殺她滅口,你若愿意告訴我當年實情,我可叫太子殿下立刻派人下江南尋盛翊臻,尋到后將她平安的護送回京。” 當然,盛翊臻還不能死,若尋到了人,將她護送回京后,第一個要見的便是她的親娘,牧婉清。 盛歡要讓盛翊臻親自面對牧婉清,讓盛翊臻知曉永安侯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