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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抬眸便撞入那雙帶著強(qiáng)烈侵.占.欲的幽深墨眸之中。 她臉一紅,眼睫亂.顫,再次飛快地低下頭。 心臟不受控地怦怦亂跳起來。 盛歡惱怒地咬了咬嘴唇,一雙美目滿是羞窘,耳根與臉頰越來越熱。 他為何連在馬車上也能這樣看她! 凌容與看著她羞澀的模樣,憶起前世兩人新婚夜中她的嬌澀羞甜,想起今生兩人未能進(jìn)行到最后的那一夜,喉頭不禁又是一陣干燥。 他放下自上馬車后就一直被抱在懷里的手爐,解開身上讓他覺得悶熱不已的狐白裘。 盛歡見他脫下狐裘,心中一驚:“殿下不覺得冷了么?馬車?yán)餂]燒熏籠,小心著涼。” 趙杰跟她說過凌容與身子的異狀,盛歡知道就算之后到了炎炎夏日,他也一樣得靠狐裘手爐度日。 凌容與將脫下的狐裘隨意扔到一旁,意味不明地沉吟片刻,漆黑眸子望著她,“冷。” 盛歡:“……” 冷你還把手爐跟狐裘都扔了? 她狐疑的看著凌容與一會(huì)兒,最后拎起一旁的手爐,將它塞回他懷中。 “冷就乖乖拿著。” 凌容與垂眸輕掃手爐一眼,又將它置到一旁。 “這個(gè)太硬,不舒服。” 盛歡:“……” 她拿起狐裘披到她身上。 凌容與卻又將它脫掉。 “這個(gè)太熱。” 盛歡一陣無語,一時(shí)之間居然想不出該怎么罵他才好。 好氣又好笑:“你不要手爐也不穿狐裘又覺得冷,又想生病?殿下再這么任性,我──” 她話還沒說完,整個(gè)人就被凌容與拽進(jìn)懷中,緊緊抱住。 “這樣就不冷了。”凌容與垂眸,低低輕笑,聲音里帶著一點(diǎn)懶散與撒嬌。 “孤的太子妃,抱起來既溫軟又舒服,讓孤這樣抱一會(huì)兒可好?” 盛歡驀地噤了聲,兩朵嬌艷的紅云飛上白皙俏臉。 賴皮鬼! 凌容與垂眸,見著小姑娘紅彤彤的耳尖,目光驀然深邃,眸子里某種情緒流轉(zhuǎn)。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撫上她玉白般的耳垂,他啞聲道:“孤真的一直心悅于你,之前你還是小商女時(shí),也從未因此看輕過你,孤只是……” 她側(cè)坐在他腿上,他自她背后輕擁住她。 周正說盛歡是在氣他以前對(duì)她做的那些事,那么只要他解釋清楚就行了。 可凌容與這時(shí)才發(fā)現(xiàn),他沒辦法跟盛歡說自己為何要那么做。 他沉吟片刻,下顎輕輕抵在盛歡的肩窩上,側(cè)過頭在她耳朵上親了親,眼底泛出幾分無奈又甜蜜笑意。 不能說出實(shí)情,這可該怎辬才好…… 凌容與斂下眼睫,面上浮起兩道淺淺梨渦,話說的小心翼翼:“孤只是從未有過心儀女郎,才會(huì)對(duì)你那般輕狂孟浪,原諒我好么?” 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他從沒說過這種甜膩的情話。 這話分明是凌容與自己臨時(shí)所想,可說到后來,冷白的耳根卻也緩緩地泛起兩抹羞澀的紅,臉頰不受控的熱了起來。 他是真的覺得熱。 身子熱,心也熱,就連眼眶也微微的熱著。 只要抱著她便覺得溫暖,真好。 凌容與滿心都是難以言喻的柔.軟,微紅的臉頰自后埋在盛歡的脖頸之間,眼底有一瞬的失神。 長(zhǎng)長(zhǎng)的睫毛垂下,蓋住墨眸。 心臟激.烈地撞.擊著他的胸腔,重活一世的少年,頭一會(huì)兒體會(huì)到溫?zé)岬难毫鞅樗闹俸。瑩?慰五臟六腑的感覺。 那是一個(gè)人活著的感覺。 任何一個(gè)再普通不過的人都能感受到的東西。 平凡無奇,一點(diǎn)也不罕見,這再平常不過的知覺,也只有短短幾瞬,卻讓凌容與久久不能言語。 馬車平緩前行,車內(nèi)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盛歡雙腮燒燙著,一點(diǎn)兒也不敢亂動(dòng)。 若她還不知道他就是溫君清,肯定又會(huì)覺得他輕挑孟浪,罵他是個(gè)登徒子。 可現(xiàn)在她知道了,就不這么覺得了,聽完只覺得害羞不已。 甚至還覺得他莫名可愛,還有點(diǎn)想轉(zhuǎn)過身去回抱住他。 想問他這些rou麻情話,還有之前的那些行為到底都是從哪學(xué)來的。 可惜盛歡一點(diǎn)也不敢展露自己的心意和想法。 是的,她無時(shí)無刻都在提醒自己,這一世的少年是個(gè)給點(diǎn)陽光就燦爛的主。 所幸就在兩人陷入難以言喻的曖.昧之中時(shí),原本前行的馬車緩緩?fù)O隆?/br> 外頭的周正素來不敢隨意掀簾,只扯著嗓音尖聲喊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盛宅已到。” 盛歡聽見周公公的聲音,連忙從凌容與懷中退開,紅著臉逃下馬車。 凌容與懷中溫度驟失,徹骨寒意再度從四面八方朝他涌來。 他閉眼片刻,方緩緩回過神,慢條斯理撿起被他丟在一旁的狐裘穿上,再拿起手爐緊抱于懷。 待他下來時(shí),盛歡已站在他面前,臉上盡是困惑與不安。 “這里不是盛宅。”她說。 這里不是初入京時(shí),她所住的宅子,雖然也是在西城卻隔了這里好幾條街。 眼前宅子大門漆都掉了,銅環(huán)上一層銹,墻上滿是爬墻虎,連門匾都沒有。 盛歡琉璃般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著凌容與,纖白手指抓住他的寬袖。 “殿下分明答應(yīng)要帶我見阿兄的。”她話說得有些急,以至于分明不該再喊盛煊阿兄,卻又瞬間拋諸腦后。 盛歡生過盛煊的氣,也對(duì)他失望過,可最后心中深處還是悄然無息的將他當(dāng)成自己的阿兄。 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割舍,比如盛煊,比如前世她明明聽見殺手毫無破綻的話,卻始終相信著的溫君清。 盛歡平時(shí)藏得很好,可這時(shí)阿兄二字卻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凌容與見她如此急著盛煊,心底再次泛起酸味。 他就知道一旦帶盛歡過來,她會(huì)是這般模樣。 就算她只將盛煊當(dāng)成兄長(zhǎng)也不行,關(guān)心別人就是不行。 凌容與微微抿了抿唇,將身上的狐裘裹緊了些,抬手輕輕摩挲了下她的臉頰。 少年心里的妒火雖然燒的猛烈,甚至想把盛煊殺了一了百了,卻也只是沉默不語。 少頃,只見凌容與俊美的臉龐盈滿溫柔,眼里滿滿都是寵溺,無奈又吃味地說:“歡歡,孤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會(huì)做到。” “盛侍讀現(xiàn)在就住在這兒,孤沒有騙你。”凌容與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眼前這戶略顯破舊的宅子走去。 周正上前扣門,一行人并沒有等太久,掉了漆的大門就被人從內(nèi)拉開。 開門的是陳嬤嬤,她沒見過周正。 可周正今天隨著太子夫婦回門,身上穿的不是宮服而是常服,他是東宮的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