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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泉雨露沒有立刻回答,把秦霜拉到椅子上,才說:“我的好meimei,我不是說了嘛,請你過來是想讓你幫我挑件嫁衣呀。”秦霜看她一本正經,就嘆了口氣,“你真的想好要嫁給我哥了嗎?”“嗯”,泉雨露點頭,“想好了。”“可是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哥哥他……唉,總之,你嫁給他,可能會受委屈。”“我知道。”秦霜看她一臉平靜,就也不說話了。是啊,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反悔嗎?或許齊晨說的有道理,蘇先生說的也有道理,身份地位才是重要的。或許自己就不該對哥哥與蘇先生懷有那么大期望,異想天開,覺得蘇先生身上的毒可以解,哥哥也可以如愿。可自己取來了奇齡草,卻還是救不了蘇先生。如今,哥哥要成親了,蘇先生也不得不遠走他鄉。可就算蘇先生性命無憂,他們能在一起嗎?“小妹,你怎么了?”泉雨露的聲音傳來。“啊?”秦霜回了回神,“沒什么。”泉雨露朝她笑了笑,然后拉住她的手,“霜meimei,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也知道秦大哥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但是現在兩家都已經定親了,還向江湖發了請帖,我們就不能逃了。就算是為了秦家莊與齊家莊,這門親事也得結成。我知道秦大哥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你放心,婚后我是不會勉強他的,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再次覓得良人,我也愿意和他和離。我相信秦大哥也是愿意如此的。”“你喜歡我哥哥嗎?”秦霜突然問。“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泉雨露一聲苦笑,“像我這種身份,恐怕也沒資格喜歡誰,討厭誰。我想,我也只能聽從父母之命了。”秦霜心里一驚,突然氣憤了:又是身份!這身份怎么了,怎么還不能喜歡人,討厭人了?就只能聽從父母之命?可是她轉而細想,泉雨露她父親健在時,想把她托付給齊晨。后來終是被退了婚,江湖上的風言風語都在說她。現在她父親去世了,她表面雖成了齊家莊的大小姐,但卻是寄人籬下。這些所謂的親人,這些所謂的依靠,全都用“放心”二字捆綁著她,束縛著她。她不想也不能割舍,就只能任由擺布。可是,哥哥不也是如此嗎?自己,也會是如此嗎?想到這里不免黯然。“泉姑娘,”她抬起頭來看她,“以后你進了秦家莊,我會對你好的。要是我哥哥他敢欺負你,我肯定找他算賬!”“哈哈,”泉雨露笑出來,又看著她正義凜然的模樣,就用手推了她一下:“你呀。”秦霜靜默了一瞬,然后兩人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笑聲沉靜下來后,秦霜想到此行目的,便問:“你讓我過來,真的是幫你選嫁衣的嗎?還有,你明知我爹爹身體不好,隨時都會發生意外。你這樣,真的是好生無禮。”“怎么,你怪我啦?”泉雨露笑盈盈地說。“倒也不是。就是覺得選嫁衣,有點小題大做了。我問你,這次是不是齊晨的主意?”“你是希望是呢,還是希望不是呀?”泉雨露笑著問。秦霜看她樣子,心道這八成是齊晨的主意,他也真是……爹爹他還病著,自己怎么能安心待在這里呢?泉雨露看她沒說話,便道:“這次還真不是他主意。是我想讓你來的。不滿你說,這幾天,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有時心里莫名覺得難受,惶惶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么,睡覺的時候也莫名發抖,連著好幾天都是噩夢。我想,可能是要出嫁了,自己有點擔心吧。所以這些天,我一直想找個人陪我,陪我說說話,陪我看看嫁衣,陪我選一下當日的妝容首飾。那些丫鬟,對我雖是畢恭畢敬,可我和她們不熟,她們也不是能聽我說話的人。想來想去,這個時候也只有你肯來聽我說說心事了。”她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秦霜看她如此傷心,就也沒有說話,直接握住了她的手。人家都說哭嫁哭嫁,如今她的父親去世了,這個莊子再無親人,她能向誰哭一場?所有人都覺得她幸運,認了得勢的爹娘,也能嫁個好郎君。可誰能知道,這表面的榮光里有多少辛酸無奈!在這里,她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你放心吧,”秦霜說,“不會有事的。在你出嫁前,我會一直在這里陪你。”“你能來,我真的太開心了,”泉雨露擦了擦眼淚,“真的,這些話我都憋了好久了,就盼著能說出來。可是,你不是擔心你父親嗎?你真的可以在這兒待到我出嫁前?”“沒關系的,”秦霜拉著她的手,“我爹爹這幾日,心里高興著呢!他的病也似乎好了不少,我想啊,這都是因為你們要成親了!”爹爹這幾年來,就盼著哥哥可以成親,如今終于如愿了。“那就好,”泉雨露笑了,“你父親身體好轉了,這也是樁喜事。”“我父親?馬上就也成了你父親了!”泉雨露聽著,淡淡一笑。二人談著話,笑著鬧著,直到半夜才睡下。作者有話要說:秦霜:哥哥,你在干什么?秦楓:我在雕刻個小玩意兒。秦霜:什么玩意啊,能不能給我看看?秦楓:你來找我有事嗎?秦霜:……秦霜:你嫁給我哥會受委屈的。泉雨露:我知道。秦霜:那你還嫁?泉雨露:你看我還能反悔的了嗎?秦霜:……泉雨露:我得了婚前恐懼癥,你快來陪我。秦霜:好好好,拋下老爹來陪你。泉雨露:哇,我好開心。秦霜:沒關系,有你哭的時候。泉雨露:……夢斷荒林蘇雪音自那日睡下后,一直昏昏沉沉。剛開始幾天還無事,可不知為何,這兩日總覺得心緒不寧,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似的。八年前,自己的師父因寒毒發作而去世的時候,自己就是這種感覺。可是如今,究竟會發生什么呢?不會是他……他越想就越是不安,可終究沒察覺原因。八月四日。清晨。蘇雪音早上掙開眼,就聽到外面有人談話。他們似乎在相當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聲音很小。可蘇雪音本身聽力極好,自然也聽得清楚。“我們這大堂主,還睡著哪。”一人說。“就是啊,那么多年都沒在這堂里,這一回來就一直睡著,真不明白,他是怎么當上大堂主的,我覺得花……”“別亂說,”另一人打斷他,“玉羅剎當年可厲害著呢。你是新人,你是沒見識過,當年他一人與其余九個對戰,還能堪堪打個平手。而且你是不知道他的手段……”“可是他怎么變成現在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