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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林,開拍了!”于墨喊道。“來了。”李嘯林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蘇癸,說道:“乖乖地等我。”蘇癸拉著李嘯林的古裝大袖子,問:“你去哪兒哇?”李嘯林說:“你前方二十米處,拍戲。”蘇癸咬了一口蘋果,“嘎嘣嘎嘣”地嚼,把腮幫子塞得鼓鼓的,問道:“那你多久拍完啊?”李嘯林說:“能一條過的就快,要是NG的話,就難說了。”“哦,那你去吧~”蘇癸說著“你去吧”卻不放開李嘯林的袖子,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人走。李嘯林被蘇癸的口是心非萌得真想親這小狐貍一口,無奈蘇癸這大帽子和大墨鏡一戴擋住了大半的臉,無從下嘴啊。李嘯林戳了戳蘇癸的腮幫子,說:“乖啦乖啦,我一會兒就來陪你哦。”蘇癸說:“誰要你陪噠!哼~不要臭美了。”李嘯林和蘇癸磨磨唧唧的,于墨又喊了幾次李嘯林才去了。一對著鏡頭,李嘯林的氣質就變了。他不再是那個沒原則寵愛寵物的主人,他是紈绔薄情的官二代郭自奉!郭自奉冷漠地注視著在誅仙陣中掙扎不休的狐女,那是他同床共枕了兩年的女子,可他對她卻再起不了任何的憐惜。這是一只妖怪,一只害得他闔家不得安寧的妖怪!小仙聲嘶力竭地喝問:“郭自奉,你如此待我,可會虧心?!”郭自奉沉默著。一個除妖師說:“妖孽住口!人妖殊途,你纏了郭公子兩年,便是折了他兩年的陽壽,此罪當誅!”“罪?!”小仙的眼角流下血淚,凄厲無比,“是他要我報恩,束縛我自由在先,又以溫柔為陷阱讓我步步深陷,毀我千年道行,究竟是誰有罪!郭自奉,你回答我!”郭自奉對小仙的傷心欲絕視而不見,他殘酷地答道:“你是妖,我是人,合該是水火不容的。”“郭自奉!”小仙兒一聲尖嘯,天地變色,突破了誅仙陣。“咔!”于墨點點頭,說:“這條一般般吧。”李嘯林說:“嗯,我看看。”于墨將錄像倒帶,把方才那幕回放給李嘯林。李嘯林評點道:“還差了點,菲菲的表情可以再猙獰點。”他指著一個除妖師說,“這個表演得太木了。”于墨詢問道:“重來一次?”李嘯林說:“嗯,再來一條吧。”于墨和李嘯林都發話要返工了,別的演員唯有配合。李嘯林把客串除妖師的演員叫來,挨個兒給他們講戲,雖然他們分到的鏡頭并不多,但一部好的電影,就是要求盡善盡美的。能有李大神傳授演技,客串們們都是受寵若驚,虛心受教。給客串們講戲好了,李嘯林對張菲菲說:“菲菲,你演得太流于表面了,你不能光是表情上的傷痛,你得讓觀眾覺得你是從內心在痛苦的。”李嘯林不拉不拉給張菲菲講了一堆,張菲菲這次倒是乖覺,沒跟李嘯林擰著。在有了李嘯林的講解后,重拍的一條大家都很快進入了角色,順利地過了。于墨趁熱打鐵連著把狐女身死這條也拍了。在拍這一條時演員們都是到位的,雖沒現場布景,可那悲哀,殘忍,痛心等情緒都由演員們的演技傳達了給了在場的眾人,甚至有那多愁善感的人在抹眼淚。可就在一切良好時,場外有了狀況。蘇癸把啃了一半的蘋果用投擲鉛球的力度砸向李嘯林,把尚在戲中的李嘯林砸得有點懵,而后蘇癸二話不說,扭頭就跑。☆、第三十三幕蘇癸發火了,火氣非常非常大,盡管原因不明,可李嘯林也不能放任不管啊。李嘯林拔腿就去追蘇癸,這小狐貍腿沒李嘯林長,跑得倒不慢,李嘯林追了老長一段路才把人給追到了。蘇癸的帽子和墨鏡都壓得很低,李嘯林也看不清自家小狐貍是個什么樣的表情。李嘯林拉住蘇癸,不讓人跑了。他問道:“你怎么了?”蘇癸說:“我沒怎么啊。”蘇癸的鼻音很重,似乎夾帶了哭腔,他側過頭,只留了小半張側臉給李嘯林。李嘯林捏住蘇癸的下巴,強迫人對著自己,并取了蘇癸的大墨鏡,這四下無人的,他連蘇癸的帽子給一并取了。蘇癸的尖耳朵聳耷著,大眼睛濕潤得發亮,嘴角向下瞥,似沮喪,又似要哭泣。李嘯林問:“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蘇癸說:“我才沒哭呢,也沒人欺負我。”哼~我是個大妖怪呢,我不欺負別人都是好的了!李嘯林是個聰明人,情商是很過關的,他稍微一思考,也就明白蘇癸在氣什么了。他方才拍的那幕戲中,郭自奉不戀舊情要誅殺狐女,且卑鄙地連同吃人林的妖怪全都給一窩端了,蘇癸自己就是個大妖怪,這推己及人的,難免有了移情作用。蘇癸是怕自己日后對他也翻臉無情吧。李嘯林說:“蘇大王,那都是假的,是拍戲。”蘇癸悶悶地不吭聲。李嘯林保證道:“我不會那么對你的。”蘇癸說:“mama說人類最不可信了!那狐女阿姨長得丑了點,但也是只狐貍啊,你要殺狐貍,你這個大變態!”“我沒有要殺狐貍。”李嘯林苦笑道,“我是照著劇本在演戲的,乖啦乖啦~你是我最疼愛的小狐貍,我喜歡你都來不及呢,誰要是敢傷害你我就和他拼命好不好,不氣了。”蘇癸抽了抽鼻子,總算把那想哭的勁頭給壓制住了。他來人間界也有一陣子了,在李嘯林的講解下也對這光怪陸離的人間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不是不懂拍戲都是假的,都是演的,但李嘯林演得太逼真,將郭自奉的冷酷和心狠表演得淋漓盡致,就好像他真的就是那樣一個薄情寡義的人。那一刻,蘇癸的心情和劇中的狐女有了重合。他一想到若有一天李嘯林像郭自奉對狐女那般來對待他,他就不由得發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