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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羽絨服松松垮垮搭在臂彎處:“我覺得已經不錯了。”陸煙汀認真地說:“你可以說實話。”“實話就是,這個角色很適合你,你就是什么都不做,都比一些人看著厲害。”游景陽坦誠地告訴他,“‘像大于演’聽說過嗎?那天試戲,我就知道郭導會選你,你是我試過所有人里最像宋卿饒的。”是最像,不是演得最好。陸煙汀敏銳地捕捉到這一點。“這么說不是否定你的演技,”游景陽知道他在想什么,“是讓你放松點,你現在狀態最大的問題就是緊,你再這么繃下去人就斷了。”他說著說著,去打量陸煙汀,陸煙汀慢慢地點了點頭,蹲下來舉起臺詞看著說道:“這段戲是他們第一次吵架,跟以后是不一樣的,兩個人還在上大學,只是剛確認關系,應該還算比較美好的時候吧……你是怎么理解的?”游景陽也沒有怪他不回剛剛的話,思考著說道:“從侍南的角度,他剛從母親那里知道宋卿饒是在同妻家庭里長大的,這算是他離真相最近的一次了吧。不過他現在只是覺得宋卿饒會有壓力,他母親對他的畸形教育侍南還是不清楚的。宋卿饒對這些很敏感,所以這是他們第一次無能的溝通,也是頭一次這么激烈地吵架,還是蠻青澀的,和以后對比起來,算是早就埋下了悲劇的種子了吧,畢竟誰也沒想到以后的情況一直都沒有改善。”說到這個,游景陽問他:“郭導改的結局你看了嗎?”“當然看了。”陸煙汀聲音高起來,脖子卻縮了縮。兩個人一陣沉默。游景陽提議:“來一遍吧?”陸煙汀:“行。”他們邊商量著邊過了一遍,游景陽拉扯著陸煙汀的胳膊,引導著他推自己:“你再狠一點,利索一點。他這個人設本來就屬于下手沒輕重的那種,意識不到別人的疼痛,你要激烈點。”陸煙汀的臺詞多半都是吼出來的,他的臉都漲紅了,揉著脖子點了點頭。他也很想給游景陽提一些建議,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干巴巴道:“你、你挺好的。”為這句話,游景陽笑話了他半天。…………宋卿饒時常會去侍南在南鄉大學周邊租住的房子找他。這天宋卿饒打開門,侍南就抱住了他。“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侍南并不肯讓他動,死死摟著他呢喃著說,“我昨天想起來你以前說過的一些話,心里很難受。”宋卿饒有了不好的猜測:“你知道什么了?”侍南告訴了他:“你家里的事情。”宋卿饒怔了下,面色突然冷漠下來,他推開侍南,徑直走進屋子去。侍南跟了上去,拉了他一下:“能談談嗎?”“沒什么好談的,”宋卿饒冷聲吼道,他停下來,指著侍南大聲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他像個歇斯底里的怪物,尖銳是他唯一的武器,他握著武器朝向最愛的人,他的手在發抖,他想保護自己。“我沒有別的意思。”侍南把手舉起來,示意自己什么都不會做,進而緩緩朝宋卿饒走去,“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卿饒,這并不是你的錯。”宋卿饒在叫:“我不想聊這個!”他紅了眼睛,無可救藥地高昂著聲音嚷道:“別以為你能拯救我,誰都救不了我了!”“你并不需要被拯救!”侍南的聲音蓋過了他,只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低聲說,“別這樣,是我太著急了,我的方式有問題。你先不要……”“你到底想說什么,”宋卿饒打斷他,厲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你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就是這樣,所有的問題都朝著最壞的方向去想。這樣的人是很難被幫助到的,他心里對于愛的定義是荒謬的,他認為自己的存在是罪惡的,在他的意識里,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死去的生物。“我從沒想過離開你,我怎么會……”侍南走近了些,試圖抱住他,“我怎么會因為這個離開你?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宋卿饒又往后退了些,他的表情變得悲哀,“你就是這么想的,你會的,你會受不了然后走掉的,所有人都會這樣的,你也不例外,你從來都不是例外……”“我以前并不知道這些!”侍南握住他的手,“我一直以為是你忽然不喜歡我了,你覺得膩了,煩了,所以你才會走。我說過,我太在乎自己的自尊了,是我以前太端著了,是我沒有爭取過你。我根本不知道你經歷過這些,是我不對,要是可以重來,我是絕不會放你走的!”“而且那是別人的錯誤!你為什么要拿它懲罰自己?”侍南接著說,他握著宋卿饒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已經長大了,你是你自己的,這些和你沒有關系,你不用……”“怎么可能和我沒關系?”宋卿饒情緒很激動,他往后退著,“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永遠都有病!”他絕望地大聲喊道:“你不會明白的,這是我的事情。”你看,他一句話,就把所有都定死了。月色故事“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分手’?”曲如屏說這句話,聲音算不上多冷漠,甚至是平平淡淡,毫無味道,沒有摻雜任何的情緒。可他鮮少這樣端坐著,背脊直直挺著,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他的眼神很靜,像一根針靜靜插在柔軟的雪里,寂靜中又給人刺痛的感覺。陸煙汀就這樣陷在他的眼睛里,久久拉不回神來。然后,曲如屏笑了一下,忽的回來了,還揉了揉他的耳朵,溫柔地問:“當真啦?”“嗯……”陸煙汀恍惚地應著,一腦袋扎入曲如屏的懷里。曲如屏對他說:“一頁臺詞能拍好幾天了,這段戲最起碼還得過一周才會拍,你不用給自己這么大的訓練強度。”陸煙汀點點頭,又搖搖頭,他頹然道:“我再也不找你對戲了。”“要有點承受能力。”“我不是個好演員,別拿這個要求我了。”陸煙汀坐到了曲如屏的腿上,垂頭喪氣的,“后面基本上全是我被拋棄的戲,全是哭戲求戲。”“瞎取名字。”曲如屏笑著指出來。“你知道,為了盡快進入情緒,我都會想,這是你在和我分手,是你不要我。”陸煙汀悶悶不樂地說,“你一跟我對戲,演的又那么好,我就覺得這都是真的了,我會很難過。”他的毛衣領口敞開了一些,曲如屏順著他的脖子吻到鎖骨,輕輕嘬了一口,安撫著他發顫的背部:“不會,我保證不會。”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小動作越來越多了。陸煙汀習慣性地摸著曲如屏——他們總是要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