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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柏烽煬看了一眼旁邊的堆了一盆的衣物,抽出一件來,擦凈了手,拿出手機打電話,“小曾,立刻過來少御的宿舍……”“洗衣服”這三個字兒還沒出口湊成一句完整的話,電話就被柏烽煬當機立斷地掛斷了。因為旁邊的柏少御笑得一臉純潔地從盆子里的衣物中勾出了一條……——內(nèi)褲。小曾特沒形象地蹲在一輛奔馳車門前,著急地一遍遍地給自家老大打電話。這咋話說了一半就沒了?……難道老大被人綁架了?敲詐勒索劫財劫色?老大!你千萬撐到我去保護你!再打過去時,接電話的一個少年清脆的嗓音,“小曾子。”“……喳——”此人頭腦立刻倍兒快地切換到了合適的模式。“開車過來送我去書店。”事實就是這么殘酷……柏家的大少爺在會議的間隙,抽空去了S大探視愛弟的半天時間,全部花在了水房里洗衣服上。而衣服的主人帶著他的司機逛了一個下午買了一大摞書。艱難地抱著書陪柏少御上樓的小曾看著懷里的那么一大摞書咂舌不已,“……少爺,我記得沒錯兒的話,咱們是在讀商科吧?……你這,咋一大摞、啥子的啊。”還沒等小曾感嘆完,立馬被擼著袖子在柏少御宿舍的陽臺上搭曬衣服的自家老大嚇了一條,“……那個……啥?不是,是誰?……”“是我大哥。”柏少御把書一本本地放回自己的書架上。小曾等到懷里的書全部被移到書架上的時候,他立刻撲了過去,抱住晾衣桿哀嚎不已,“老大,是不是公司……?您放心,我一定忠心為主對您不離不棄的,我還會……”柏烽煬正好晾完最后一件衣服,折身回房間,自然而然地反手關上門,隔斷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戲世界里的小曾同學。“少御,你哥對你真好。”一旁斜靠在床上的同學接口著,“跟你媽似的。”柏少御的臉色變了,額上的黑線層層,“……不過是洗衣服,我要是給你洗衣服,也成你媽了?”室友笑了笑,“我可不敢讓你給我洗衣服……我是說啊,你來的時候是你哥送你來的,這過了剛剛半個多月,他又來看你。怎么沒見伯父伯母啊?”柏少御避開了這個問題,瞥了一眼被鎖上的陽臺門,“那按你這么說,門外那個就是我外婆?”“哈哈哈……”室友笑得前仰后合,“你這張嘴,就沒見饒過誰。我先去吃飯去了,少御,還有大哥,回見。”柏烽煬也不接話,只是點了點頭略微示意。男生一走,房間里就剩下了倆人,和房間外再次撓門的小曾。柏烽煬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走到柏少御的床鋪前,躺下。柏少御皺了皺眉,“……喂,那是我的床。”男人依然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我沒躺錯。”好歹人家也辛辛苦苦地洗了一下午衣服,柏少御撇了撇嘴,拉過一本書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把身后的人當空氣般的擱置。過了會兒后,背后沒傳來什么聲音。但是,壓迫感仍然很強烈。有個詞,叫“氣場”。扔下了翻了五分鐘還停留在序言的書,柏少御偷偷地,極緩極慢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背后的人。眼睛的余光小心地瞄過去了一丁點兒,沒動靜……再轉(zhuǎn)回去……靠!柏少御咬牙——明明是睡著了,自己還是這般如臨大敵,真是……沒好氣地拉開陽臺的門,發(fā)現(xiàn)一臉驚慌的小曾立刻轉(zhuǎn)回了頭,“……少爺……哈哈……呵呵……天氣不錯……”柏少御瞇起了眼睛,“你,身后是什么?”小曾晃來晃去地轉(zhuǎn)移著柏少御的視線,“沒什么~少爺~你~”柏少御的眼睛瞇得更細了,“哦?……說!”小曾囁嚅道,“……剛剛,少爺你被洗過的衣服上落了一只小蟲……然后,我伸手趕走了……沒了!”柏少御一把推開仍然試圖遮遮擋擋的小曾,然后怒氣勃發(fā)地看到了自己被洗得潔白的T恤上被捏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指印,印子正中央是一只小蟲的尸體。猛地轉(zhuǎn)過頭,盯視著小曾,柏少御陰沉沉地說,“……這是老子的衣服!”小曾忙不迭地猛點頭,“是少爺您的衣服。”然后還不忘在心里補充一句:還是很普通的大路貨。柏少御咬牙看了那個黑手印一會兒,“……媽的,是我大哥剛洗出來的!”小曾立刻做凜然狀,臉上也從剛剛嬉皮笑臉變成了哭喪臉,“我……”一把扯下來還半濕著的衣服,柏少御折身返回自己的床邊,用力推醒小寐著的柏烽煬,“哥!他弄臟我衣服!”五年前,稱不得上是少年的孩子,一旦在外面有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兒,第一個要找的抱怨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柏少御有著輕微的潔癖,尤其是精神上的。所以那個大黑手指頭印子一下子弄得他整個人神經(jīng)質(zhì)了起來,想都不想就按照以前的習慣沖回了屋子找自己的哥哥訴苦告狀。也許,是緣于兩個多星期的淡忘。但是,在柏烽煬剛一睜開眼睛,柏少御就恨恨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轉(zhuǎn)身急步走出了宿舍——T恤仍然濕濕的下擺被甩在了剛剛睜眼的男人下巴上,涼涼的濕意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柏烽煬一手扶住額頭慢慢坐起身來,瞄了一眼努力笑得正常的小曾,“你又捅了什么婁子?”“……沒……沒啊……”小曾一臉的無辜,唯唯諾諾地干笑不已。柏烽煬扶住額頭的手沒有放下,輕咳了一聲,不管不顧小曾一臉的尷尬和明顯的做了錯事兒的表情,起身向宿舍外走去。和宿舍有著不長距離的水房里傳來了陣陣水響。柏烽煬走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柏少御一臉嫌棄地在大力揉弄著剛剛被他晾出去的T恤。依然是那種大水量的嘩嘩直澆,漫過了盆子的容量溢出了盆外去。扭頭發(fā)現(xiàn)是柏烽煬,柏少御本來不平的表情更加難看。他跟柏烽煬對視了一會兒,抓起了盆子里的衣物,走向了水房的陽臺。然后,推開門,扔了出去。柏烽煬原本就沒舒展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平素都是被人敬仰著和仰望著的,別說給人洗衣服,連親手給人倒一杯酒就足以讓對方受寵若驚的了。況且,自從他從國外回來,自己的衣物都不見得洗一件。誰料到……放下一直撫在額頭的手,柏烽煬冷冷地說,“只扔了一件,剩余的那些呢?盡數(shù)扔去好了。”柏少御被他這么冷冷地一注視,不由得心虛了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