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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認為自家傭人為自己做事兒是理所應當,別人為自己做事兒就要以禮相饋。走出了門外,柏少御不在意地問她,“為什么不要?”女孩子微微立著腳仰著臉去看公交站牌,頭也不回地說著,“因為我們是朋友。”“朋友啊,”柏少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你叫什么名字?”“……唐顏,‘唐人街’的‘唐’,‘顏色’的‘顏’……”第七章公園、啤酒、少女認識了人家長達一個多月后,才去詢問對方的姓名,柏少御絲毫沒有為自己這種行為感到赧顏,反而心情頗好地按照唐顏那句介紹自己名字的話說,“柏少御,‘柏氏’的‘柏’,‘少御’的‘少’,‘少御’的‘御’。”原本因為柏少御上個問句而略帶沮喪的女孩子,因了柏少御這句話,眉眼間含著笑意地開心了起來,“柏少,你真有意思。”聳了聳肩,柏少御說,“我以為我剛剛那句話很冷的……你在干嘛?”依然認真地看著站牌,唐顏小聲地回答,“逃課出來,總要找地方玩兒,對吧?”柏少御挑了挑眉,“嗯?”“我知道有一家小公園,景色很好的,而且離這兒不遠……啊!找到了,這趟車能到的。”唐顏興奮地轉過身來。“有湖嗎?”柏少御依樣看了一眼站牌,可惜少爺他這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公交站牌,完全看不懂上面哪里到哪里到底是哪里。“有的有的,”唐顏連連點頭,然后期待地看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男生,“要去嗎?”“好啊。”柏少御仍然在皺眉看著站牌,“不過……這個要怎么用?”直到已經進了那個小公園的大門,柏少御還帶著不自在,“……有那么好笑?”唐顏連連搖頭,“不好笑的。”只是說完之后,又輕輕地笑了一聲。乘坐公交車,忽視了給錢這個要素,算不算的上好笑?——因為唐顏帶了公交卡刷卡上車,所以沒見到她交錢的柏少御自然忽視了這個因素。還是唐顏拿出了錢包給過錢后,他才恍然大悟地要拿出錢夾付車費。“不好笑。”柏少御強調著。“嗯!不好笑。”唐顏附和著,“柏少你是第一次嘛~”輕咳了一聲,柏少御轉開了視線,“這兒……還不錯。”自然只是“還不錯”,見慣了旅途中的各色名家園林,柏少御覺得眼前的景色與自己家的小花園相比也是遜色很多。但是,真的是很不錯。因為是逃課出來的偷玩,又有平生第一次坐公交車的新鮮感,還有一種“遠離”的心理快感……所以總體說來,柏少御此刻的心情,相當舒暢。左手的指尖拎著從路口邊兒上飲料店里買來的瓶瓶罐罐,右手遞了一瓶橙子給唐顏,柏少御走到臨湖的長椅上坐下,瞇起眼睛看湖面上的水波。唐顏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坐到了長椅的另一端,手里緊緊地抓住飲料瓶的中間凹處,“柏少,我以為你不喝啤酒的。“那喝什么?”柏少御扣開了拉環,喝了一口后,皺起了漂亮的細眉,“……果然好難喝。”“紅酒啊,白蘭地啊,O什么的洋酒,嗯……還有細長的酒杯……反正就是很帥很帥的那種。”“我現在也很帥啊,”柏少御瞇著眼又往口中倒了一口淡金色的酒液,“紅酒的話,我哥哥喜歡PETRS……”話說到這兒,突然戛然而止。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在他喝起來苦澀無味的啤酒,柏少御不甚高明地轉換著話題,“你說的O就是白蘭地……我只在生日宴上喝過小杯的CHAMPAGNE……”唐顏看著柏少御一口一口地喝著啤酒,擰開了手中的果汁遞了過去,“柏少,你酒量好嗎?……我是說,能喝很多酒嗎?……”“誰知道呢?”柏少御淡淡地說,“喝了不就知道了?這年頭兒,什么事兒都是會變的。”唐顏堅持地把手里的果汁瓶遞過去,“喝這個。”“……唐顏?”試探性叫出了這個名字,確認自己沒有叫錯后,柏少御舒展開了身子,沒有去接那瓶遞過來的果汁,“你什么時候學會開鎖的?”被閃了兩次后,唐顏只好萬般無奈地收回了手里的瓶子,放在唇邊小小地喝了一口,“我爺爺是開鎖匠,小時候他逗著我玩兒的時候學會的。”“看吧,”柏少御輕松地說,“如果今天不是因為逃課,我根本不知道你會開鎖……所以,人都是很會變、很會隱藏自己的。說不定哪一天,你自己身邊的人就會變成怪獸,‘啊嗚’一口要把你連皮帶骨頭地吃得連渣兒都不剩……你怎么辦?”唐顏被這段突然帶上了“猙獰”色彩且不知所云的話砸暈了頭腦,不知道拿什么話去接口。柏少御也沒想她回答,悠悠然地繼續往口中灌著自己腹誹了一百萬遍“難喝”的啤酒,“那就逃吧……如果能逃得過時間,就好了。”“柏少,你不開心?”眼看著柏少御緊接著又扣開了第二罐啤酒,唐顏小心翼翼地問。“什么算開心,什么算不開心呢?”柏少御反問著,“我從11歲那年,最開心的事兒就是有了一個哥哥……唐顏,我哥哥很厲害。”“柏總是很厲害的。”唐顏看著腳尖,低聲附和著。“那天,他站在客廳里,抱住我……呵呵,我從記事開始來自家庭的第一個擁抱哦~”本來酒量就很差的柏少御現在的神智已經開始脫開理智的束縛,只是想傾訴著一些埋在自己心里很久很深、很想珍視、很想訴說出口的東西。唐顏不再說話,專心地聽著身邊的男孩子輕聲慢語地說著他想說給人聽的話語。“……你應該在電視上見過我mama,她總是喜歡參加一些慈善活動,然后就能在電視上展露出她新買入的珠寶首飾、皮草大衣……還有什么好萊塢級別的造型師設計出來的頭發……我爸爸,眼里除了‘柏氏’就是我哥哥,在他看來,我哥哥就是‘柏氏’,而我……什么都不是……”話語里帶上了笑意,不帶任何熱度也不帶任何寒意的笑意。“可是,我是柏少御……”柏少御扔開手里空了一大半的金屬罐,彎下腰從腳下的袋子中取出新的啤酒,還不忘記扔給旁邊的女孩子一瓶芬達。“這句話是我哥哥說的,在他臨去美國前說的,他說,‘你是柏少御,是我的柏少御’。他說過很多話的,說要罩著我耍少爺脾氣,說要寵我寵到無法無天,說要我等他四年后回來陪我一起生活……這些,我都記得。”柏少御揚了揚頭,硬生生地逼回了眼角處的濕潤,“這些話,我用了四年的時間去記……每天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