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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的墨染何在?安清不禁嘆氣,而在這個當(dāng)口,野殿皓焱也進入了場內(nèi),仍是那張揚的金白勁裝,白羽斗篷,見到一溜美如畫的七人,臉上神色不變,仍然氣勢全開。清脆婉轉(zhuǎn)的笛聲率先響起,猶如春日里第一抹綠意般生機盎然。爾后是綿長低沉的簫聲,一高一低的兩個聲音化成一道旋律,仿佛在敘說,春天終于來了。而當(dāng)塤聲與箜篌之聲一同加入其中,春天才真正到來,那是萬物復(fù)蘇之始的慵懶與欣喜。緊接著是琵琶聲響,云破月來花弄影,這是獨屬于春天的夜晚,柔媚清新還帶點春愁。這哪是比試?分明是一曲聲響繞梁回,端是耳畔始仙境,聽聞的人都沉浸在這旋律所營造的氛圍之中,輕松愉悅。一聲刺耳的斷笛聲,讓人們從美夢中驚醒,那吹著竹笛的女子嘴角流下一抹鮮血,手中只余半截竹笛,跪倒在地上,安清看著閉眼的野殿皓焱,剛剛的攻擊速度實在是快,只一閃就攻了那女子的命門,若非他專注看比試,而沒有專注聽曲聲的話,根本就看不出野殿皓焱是近攻傷了人。笛聲雖斷,其他的聲音卻沒有停下,悠揚的箏聲也加入其中,這會曲聲也有了變化,琵琶的撥動顯然快了起來,彈撥之間多了肅殺悲涼,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fēng)暴雨,無數(shù)落花隨風(fēng)飄零化作春泥更護花,如怨如泣,又帶著悲涼之下的生機,那是由死亡帶來的希望。安清注意到看比試的人中已有人哭泣,而令天元的琴弦始終未撥動。安清盯著野殿皓焱,他動了,在曲聲最激昂哀婉之時,這次一下子倒下了三人,不對,是四人!因為只余下了箏聲。而這時,野殿皓焱又如安清之前所見一般,腳下是快得看不清的步子,這是又要發(fā)動斬龍決了么?果然白羽斗篷又一次飄揚了起來,那箏聲也變得斷斷續(xù)續(xù)起來,仿佛受到了重壓一般。“那少宮主怎么還不動手?我看得急死了?!睆那曋畜@醒的群眾中有人說道,話音剛落,箏聲停,琴聲起,指尖撥動著琴弦,白玉瑩亮的琴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襯著那低垂的面龐也瑩白如玉,宛如謫仙。琴聲剛連成一道旋律,人群就又陷入了安靜之中,這次是震驚于琴聲之中。指掀波瀾天下驚,轟雷乍響突見虹,琴聲連綿,戰(zhàn)意勃發(fā),與之前悠悠的曲聲完全不同,飽含著殺意和決然,彈指之間皆是戾氣。顯然這琴聲也控制得具有針對性,人群雖震驚,心悸,但并無出現(xiàn)攻擊旁人的情況,而直面這琴聲的野殿皓焱因為恰好是在發(fā)動攻擊,這殺意凜然的琴聲反而亂了他的步子,嘴角也沁出了一絲鮮血,風(fēng)起,卻在琴外就化為虛無,不得靠近。勝負(fù)已分,只一曲而已。一曲畢,令天元抬起頭來,眸中無喜無悲,無情無欲,安清對上那雙略微空洞的眼睛,鼻尖一酸,耳畔忽然響起他曾熟悉的昏睡之曲,還有一個優(yōu)雅又帶著一絲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居然敢給本宮主又睡著?”“比完了呢,這彈琴的小子不錯嘛,看來又能賺不少了?!钡统谅詭У鮾豪僧?dāng)?shù)穆曇繇懫穑睬寤剡^神來,扭頭看見掌門額上的紅色頭巾和他大大的市儈笑容,安清不由自主小聲說:“jian。商。”“在下可是做正經(jīng)買賣的,不帶誹謗的?!闭崎T表情夸張,心里卻是一松。“清清,他們比完了么?你看我給你買的烤雞腿!”離開了一會的安楨紀(jì)突然冒出來遞過來一只烤雞腿,聽到安清說“jian。商”心里一樂,可不是嘛,讓他去買烤雞腿,自己站著不動!jian。商!安清接過烤雞腿,孜然味的,味道不錯!第二十七章凌綺菡“哥哥,你剛剛受傷那么嚴(yán)重,你不許走!這個時候去空間裂縫打墟鬼你是不要命了么?”少女急切嬌俏的聲音里帶著些微的哭腔。看了一天的比賽略有所悟的安清腳步不停往自己房間走去,并沒有打算多管閑事,在跨越門檻的時候,卻被一個略微熟悉的身影擋住了:“這位道友,麻煩你讓讓,我要進去了?!?/br>在回過神來觸及那標(biāo)志性的白羽斗篷時卻是一愣,原來野殿皓焱和他住的是同一個院子么?安清抬起頭來,只能看到野殿皓焱的背影,顯然是被先頭那聲音的主人拉住了,這么想著又聽到那嬌俏的女聲,帶著幾分懇求:“哥哥,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已經(jīng)足夠保護我了,如果你真要去的話,那么,帶上我,我也要去!”“你不行,我已經(jīng)沒事了,你乖乖的?!币暗铕╈偷穆曇舻?,生硬中透著不明顯的溫柔。“要么和我一直一起,不然你一走,我就回去當(dāng)圣女!”少女顯然是氣急了,聲音中的哽咽是怎么也藏不住了。少女的話一出,野殿皓焱就極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帶到一邊,然后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抹去她的眼淚,少女說出來的話,也是讓安清一驚,圣女?安清一邊裝作什么都美聽見般地往房間走去,一邊又用神識極快地掃了一下少女的臉,回到房中的安清就沉默了,那個少女他認(rèn)識,他上輩子的后宮之一,合。歡宗圣女凌綺菡,艷麗而風(fēng)情萬種,一姿一態(tài)都盡顯妖嬈,然而眼神卻深邃而清澈,如同一汪深潭,對視時會不禁忘了她的相貌。安清上輩子認(rèn)識凌綺菡的時候在兩百年以后,那時安清已是元嬰期,救下了出逃的合。歡宗圣女,明明是風(fēng)情萬種的尤物,卻偏偏很純情,媚眼流轉(zhuǎn)時嬌羞異常,彼時凌綺菡身中合歡盅,合歡盅唯有合歡方可解,安清本打算找個人,可偏偏荒郊野嶺的,嬌媚哭泣的聲音讓安清心軟得不行,這一解就花了整整一個月,虧得安清天賦異稟,而因為雙修得到莫大好處沖破瓶頸的安清也不可能真的吃了提褲子就走,凌綺菡就被安清收作了第三個后宮。凌綺菡還有一個特征,和安清雙修的時候,喜歡叫安清“哥哥”,安清起初以為是一種情趣,后來知道,并不是,安清讓凌綺菡卸下心房之后,知道了凌綺菡的過去,也知道了凌綺菡最愛的哥哥,坦白之后,“哥哥”這個稱呼才是一種情趣。“我哥哥是世上最疼我的人了!為了變強保護我他哪里都會去!我哥哥是個非常厲害的人,你知道么?我曾經(jīng)最喜歡哥哥了,是哥哥把我從合歡宗里帶出來,是哥哥讓我看見了宗外的世界,是哥哥說我只需要開開心心就好……”“我小時候就常對老天許愿,要和哥哥一輩子在一起,可是后來哥哥受傷了,哥哥明明都受傷了啊,還要去修煉,哥哥說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不夠強,很快就會回來的,叫我等他,可是哥哥再也沒有回來,哥哥的魂燈也碎了,我又被合歡宗的人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