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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爽又不能拿她怎么樣糾結表情。 她以為季凌衍會像以前一樣訓斥她,說她不講衛生之類的。 可季凌衍接下來說的話嚇得她手一抖,那團紙巾又掉在了地上。 “我沒有看不上你,從來沒有……” 他是這么說的。 ☆、修羅場 阮清宴以為自己又出現幻聽了, 拾起紙團扔進垃圾桶里,然后去衛生間洗手,再回到季凌衍面前。 她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就像對著顯微鏡研究標本一樣專注認真。 “你剛才在表白?” “我……” 潔白的燈光下,季凌衍的耳朵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眸光閃爍, 想要開口時就聽到她不以為意‘嘁’了一聲。 “明明腦子壞掉的人是你, 我有病才跟你在這兒浪費時間,還是算了吧……”她自言自語道。 到了嘴邊的話季凌衍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阮清宴轉身去拿手機看時間, 隨后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 她懶散慣了,東西都是隨手放的, 丟三落四是常態, 以前季凌衍看不下去了就會教育她,她依舊陽奉陰違, 嘴上保證再也不會亂放東西了,實際上每一次都是季凌衍幫她收拾。 當然,她認為現在的季凌衍已經將那些事忘的一干二凈了。 “既然季家安排人照顧你, 我就放心了熱,時間不早了, 你好好休息,以后我就不來了。” 她回頭對他微微一笑。 “季凌衍, 再見。” 但愿再也不見。 季凌衍一下子從病床上驚坐起,動作幅度過大,搞出不小的動靜。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阮清宴聳聳肩, 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絕情的話。 “你這次受傷說到底是因為阮家,因為我,其實從離婚那天起我和你就沒有關系了,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到現在我們算是兩不相欠了,以后各不相干,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季凌衍死死盯著她,怒聲質問:“什么叫各不相干,什么叫兩清,既然你說我是為了你才成這樣的,那這么說的話,你豈不是欠我一條命?” 他突然胡攪蠻纏起來,阮清宴驚訝之余,更多的是無奈。 “當初你需要錢救宋藝雯的命,所以答應了我爸的要求,和我結婚,入贅阮家替他守住家業,所以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互利互惠的交易,但宋藝雯覺得你吃虧了,阮家用幾十萬就買斷你的一生,她覺得不公平,阮家和我禁錮了你的人生,讓你被人指指點點,罵你是吃軟飯的小白臉,所以她才那么討厭我,她覺得是我毀了你,所以我放你自由。” 阮清宴頓了一下,眼眶泛紅,深深呼出一口氣壓下涌上來的情緒才繼續說下去。 “阮家和我欠你的,我用孩子的命還你了也該足夠了,我爸的錢救了宋藝雯的命,你因為阮家差點沒命,扯平了……” 從醫院離開,阮清宴在車上平靜了許久才驅車離開。 她沒有哭,只是心里有點難受。 之后的半個月季凌衍真的沒再見到阮清宴,但他每天都都能知道一些關于阮清宴的消息,除了駱向北每天報告她的行蹤外,他幾乎每天都能從網上看到阮清宴的各種消息。 從她接手公司后,她的名字經常出現在網絡上。 大多說她做事不按常理出牌但殺伐果決,從不心慈手軟,生意場上對競爭對手趕盡殺絕,連她開除公司里辦事不利的員工這樣的事都有人添油加醋拿來議論。 還有人說她鐵石心腸,對繼母和繼兄咄咄相逼等等。 而最讓季凌衍在意的事是阮清宴和徐有寧的緋聞,半個月內,兩人被偷拍到五六次,雖然偷拍的照片畫質感人,可抓拍的角度很巧妙,兩人看上去很是親密,引人遐想的。 駱向北對阮清宴和徐有寧的事知之甚少,又不敢多問怕阮清宴懷疑他吃里扒外,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打聽。 季凌衍出院那天給阮清宴打電話,被她拒接,他又給她發消息,她還是每回,當他再發的時候發現被她拉黑了。 她是鐵了心要和他斷得干干凈凈。 季凌衍慌了。 他出院那天是季凌寒來接他,但季凌寒的腿傷剛好,不能開車,所以帶了季家的司機一起來。 兄弟倆坐在后座,季凌衍一路上都不怎么說話,心事重重的樣子,。 季凌衍明知故問:“哥,你在想嫂子啊?” 兄弟倆雖然同父異母,但關系很好,成年后各自忙工作見面的時間不多,對對方的事依舊很上心。 季凌寒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出于對哥哥的關心多了解了一點內情。 就目前的處境來說,兄弟倆算是同病相憐的難兄難弟,可季凌寒覺得季凌衍的情況比他好多了。 季凌衍雖然離婚了,可至少心愛的人就在看得見的地方,而他就很慘了,一時的意氣用事把女朋友弄丟了,他連她現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和嫂子的事我大概了解了一些,我覺得吧,這事的原因還是出在你身上,我聽說你那個meimei是典型的病嬌人格,除去和嫂子之間原本的存在的問題外,你那個meimei就是那根攪壞你們婚姻的攪屎棍。” 季凌衍揉眉嘆氣:“那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季凌寒作為旁觀者,自然比他這個當局者要看得更清楚。 “哥,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公事上你行事干凈利落,私事上就顯得優柔寡斷,你總把對別人的承諾放在第一位,其實你最應該替自己考慮,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的幾十年,本來就應該為自己而活。” 季凌衍失笑,“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你呢,你什么時候才能為自己而活,據說你想去國外找姜媛?” 季凌寒一噎,有些懊惱,“這不是在說你嗎,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來了。” 事實上,他們都身不由己。 季凌寒沒有他自己說的那樣灑脫,季家是他甩不脫的責任,他肩上的擔子比季凌衍的還要重,年少時的他可以跋扈任性,成年后就必須收斂氣性,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以前季老爺子有想過把季家的家業交到季凌衍手上,所以對季凌寒的要求還沒有那么嚴格,可是后來季凌衍不受季老爺子掌控脫離了季家,那之后老爺子對季凌寒的要求就十分嚴格。 季凌寒和季凌衍不一樣,季凌衍可以拒絕可以逃,他卻不行,除了責任,他還想證明給未來岳丈大人看,為了他愛的女孩,他愿意成為更好的男人。 只是她沒等他長大。 沉默下來,不禁想的更多,心情更加惆悵了。 季凌寒問:“爺爺讓你跟我回家吃晚飯,你去嗎?” 季凌衍搖頭拒絕了,“那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