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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宴看他一臉疲憊,黑眼圈都出來了,肯定是好幾天沒休息了。 這本該是她的責任,季凌衍替她擔下了,連帶著季凌衍身邊的人也沒有舒心日子過。 她很愧疚。 宋藝雯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是季家和她用婚姻禁錮了季凌衍的人生。 或許是時候讓一切回歸到它原本的軌道上了。 “駱特助,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季凌衍為什么傷成這樣?” 駱向北自責說:“這事都怪我,如果那晚早一點去接季總,他就不會傷成這樣了……” 季凌衍是四天前出的事,那晚他去應酬,喝了酒沒辦法開車,讓駱向北去接他,當駱向北趕到季凌衍說的那個地方的地下停車場時正好目睹了驚魂一幕。 幾個戴著頭套看不到臉的魁梧男人拿著鐵棍圍毆季凌衍,隨后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飛速撞向季凌衍,季凌衍憑本能躲開了,一擊不中,面包車還想碾壓倒在地上的季凌衍,駱向北大喊一聲沖了上去,附近巡邏的保安也趕到了,那些人跳上車匆忙逃走。 駱向北報警查車的牌照,歹徒開的車是報廢車輛,事發后那輛車開往城郊后消失了,那地方沒人居住也沒監控,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那輛車。 阮清宴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后陷入沉思,究竟誰這么迫切地想置季凌衍于死地…… 思前想后,她能想到就只有一個人能做出這么可怕的事。 她沉默,駱向北又接著說,“季總和商律承打架那一次,聽說商律承傷的不輕,肋骨好像斷了一根,陳董還去找季總興師問罪了,她還放下狠話說不會這么算了,會不會是她……” 阮清宴搖搖頭,“既然已經報警了,那就等消息吧,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這些天你受累了,回去休息吧。” 已經兩天沒合眼的駱向北確實很想睡覺,現在她來了,他也就放心了。 “您要有心理準備,季總的記憶好像出了點問題,醫生說是因為腦部受重創的緣故,能不能痊愈,就連醫生也不敢下定論。” 阮清宴:“……” 她怎么覺得這種狗血橋段很熟悉,下一秒她就想起來了,昨天她看的偶像劇就有這么一段劇情。 男主傷到頭,醒來后把女主忘了…… 她心想季凌衍該不會是裝的吧,借此迷惑對手,然后上演一出扮豬吃老虎的戲碼。 駱向北離開后,阮清宴進了季凌衍的病房。 離婚半個月,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季凌衍頭上裹著紗布,臉上的淤青比上一次和商律承打架還要嚴重,左腿打著石膏固定在病床上。 認識他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狼狽可憐的模樣,甚至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了。 而此刻,季凌衍看她的眼神有哀怨,有憤怒,仿佛是她把他給打成這樣的。 ☆、離婚夫妻 阮清宴看季凌衍這反應反倒放心多了, 剛才聽駱向北說他記憶出了問題,她還以為是失憶了呢。 想想也是,失憶那種狗橋段一般只出現在偶像劇里,那是推動劇情走向高潮的必備梗之一,用來突出男女主刻骨銘心, 至死不渝的愛情。 她和季凌衍可不是生活在的男女主角, 用不著走虐戀情深的套路。 有虐無戀, 更沒有情深。 離婚后的第一次見面竟然這樣的場景,兩兩相望, 無話可說。 阮清宴想,既然是來探望病人, 她總該問候一句, 冷場僵持搞得像仇人見面似的不好看。 “你怎么樣?” “你來做什么?” 兩人同時開口,阮清宴的關心夾雜著幾分溫柔, 季凌衍精神不濟,聲音沙啞。 他的態度讓阮清宴很不爽,斂了笑, 嗆聲道:“我還能做什么,當然是來多管閑事給某個窮光蛋繳醫藥費的, 沒想到好心成了驢肝肺,犯賤啊我!” 季凌衍先是皺眉, 而后端正態度,一本正經地和她講道理。 “女孩子不要講粗話,還是文明一點好。” 阮清宴白他一眼, 沒好氣說:“聽說你腦子壞掉了,連耳朵也壞了嗎,我什么時候不文明了,你哪只耳朵聽到我罵你了,就算我罵你你也得受著,現在我是你的債主,你沒資格教訓我!” 她不想講道理的時候是真的不講理,心情不爽就直接開懟,結婚那兩年她一直收斂著自己的脾氣,都快憋壞了。 壓抑久了的怨氣被他這么一激,根本控制不住。 看她真的很生氣,季凌衍沒有再搬出大道理來說服她。 他知道,有時候和女孩子講道理是沒用的,特別是現在她還在氣頭上。 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季凌衍想笑又不敢笑,不過他憋笑還是被阮清宴發現了。 “你還好意思笑,要不是我來給你繳醫藥費,你已經被抬出去扔在馬路上了吧,我就納悶兒了,之前你每個月給宋藝雯那么多錢,現在你躺在這里,她一句沒錢就溜了,你確定你是她親哥?” 想起這事阮清宴就來氣,季凌衍這么多年對宋藝雯的付出就跟喂了狗一樣,好不如養狗呢,狗那么忠誠,誰對它好它也會對誰好。 以前她以為宋藝雯是因為家庭變故和年幼時的那些遭遇才變得那么刻薄任性,季凌衍是宋藝雯唯一的親人了,又是季凌衍一手帶大,害怕別人搶走季凌衍,所以宋藝雯才對她充滿敵意。 可是現在,季凌衍躺在醫院里,卻不見宋藝雯守在身邊。 聽她的這些話,季凌衍有點茫然,“我在星世工作,雖然薪資還算可觀,但其實每個月能給雯雯的而生活費并不是很多。” 到了這時候他還護著宋藝雯。 一個普通大學生每個月光是零花錢就成千上萬,有時甚至是幾萬,這叫不是很多? 阮清宴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 多管什么閑事。 “哦對,你可是季總,給宋藝雯那點錢那叫零花錢不叫生活費,畢竟你有的是錢,既然你這么有錢,那請你盡快把我給你墊付的醫藥費還給我。” 季凌衍點了點頭,“好,你墊付了多少錢,我現在轉給你。” 他示意阮清宴把他的手機遞給他一下,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阮清宴一度懷疑駱向北騙她。 駱向北不是說季凌衍沒錢么。 季凌衍拿到手機后犯難了,擺弄了好一會兒還是皺著眉,好像遇到了難題。 阮清宴看著十分無語,他分明是故意拖延不想還錢,他自己的手機他怎么可能解不開屏幕鎖。 “季總,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解個鎖用不著這么麻煩,平時你用指紋解鎖不是挺快的嗎,怎么這會兒你在我面前裝傻了,你真當我是傻子?”她不耐煩地提醒了一句。 季凌衍看了看她,疑惑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