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知道主管是什么人了吧”李銘盯著呆若木雞的邱水。

“嗯”邱水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吧，主管那時候沒說你估計是怕助理的位子一直空著，現在你在公司這么長時間了，五險一金也交了，也安頓下來了，就開始露出真面目嘍！”

“邱水，你呀，也別灰心，主管就是殺雞儆猴，其實都是說給我們聽的，你別往心里去！”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撲面而來。

“沒事，回辦公室吧。”

邱水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回去了，推開門，看見程誠正襟危坐，邱水看都不敢看他，心里砰砰砰直跳，灰溜溜地跑到自己那兒坐下，至于那些疑惑邱水也不敢開口去問了，豈不是自尋死路。

所以一切都沒發生過嗎，邱水只好壓住心里小白兔的沖撞。

自辦會議室訓后一個星期程誠都沒怎么和他說話，每天中午都離開公司，難道在員工餐廳吃飯怕和自己碰面嗎？就連倒水這事情也不麻煩自己了。

邱水覺得自己就像是透明的了，辦公室攏共就兩個人，每天都跟拉大仇的陌生人一樣，與其這樣還不如把自己調到其他部門呢，省得兩個人你尷我尬的。

偶爾程誠抬起胳膊，邱水就會意到是下發文件。

就連一點點小問題也發到自己郵箱里，不開口說話，難道說句話會死嗎。

周末調休之后，新的一星期開始上班，兩人還是相對無言，主管難道是想用冷暴力把自己攆走嗎？邱水終于壓不住了，在快要下班的時候，說出了想說的話。

一聲“主管”打破了長達一周的沉默。

程誠慢慢抬起頭，“怎么了”

“沒事，就是……主管，你，最近怎么了”邱水慢吞吞地說。

“沒事，下班吧”

幾個字噎得邱水也沒法子往下問了，只好悻悻地收拾東西回家。

程誠回公司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一定不可以不可以對邱水動心。

他以為自己可以用沉默來解決所有的問題，可是一看到他的臉，看到他專注的神情，看到他清秀的身影，就守不住了。

程誠很想給自己兩個巴掌讓自己清醒，不可以動搖，沒想到邱水先開口了。

坐在駕駛室，看到邱水一個人裹著棉衣走在人行道上，一個人落寞的身影扎得程誠有些疼，搖下車窗，冷風灌進來，程誠凍得嘴唇都沒了知覺，那么路上的人呢。

緩慢地遠遠地跟著，程誠覺得人真是賤，喜歡一個不夠，還要更多。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有新鮮感，妓～院這種地方會存在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怪不得自己也會有些厭倦，這些都是有歷史原因的，能管得住下半身的男人有多少？程誠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自己是可以被原諒的。

節日前夕，大街小巷都被裝飾的富麗堂皇，莫城也成了不夜城，到處燈紅酒綠鶯歌燕舞的。

邱水在地攤上買了一副棉手套和幾雙棉襪子，又去市場買了半袋小米和三五個蘿卜。

程誠就像是一個跟蹤狂，眼睛長在了他身上，遲遲不能分離，程誠自己都弄不明白，這么短的時間內會對邱水產生不一樣的情愫。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程誠拿起手機，聲音源的人恨不得變成無線電波粒子從電話線里跑過來，程誠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一點，即使不開免提聲音也夠刺耳的。

“程誠，這都幾點了，你怎么還沒回來啊！你沒看表嗎！你說話不算數！天這么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啊！又去哪兒鬼混了啊！你怎么不說話！你又不說話！你再不搭理我，哼！回來你就看不見我了！你看見的就不是躺在醫院里的我了！是躺在殯儀館里的我了！”

“你……打住！我在超市買菜！十分鐘之后到家！”程誠按了關機鍵，心煩。

程誠不得不覺得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移情別戀，整天有個公老虎一樣的人在耳邊嗷嗷叫，誰受得了。

其實更多的原因是在邱水身上看到了初見夏辰時的影子，那時候夏辰沒有現在這般難伺候這么胡鬧，也是那樣悄無聲息的在某一瞬間入侵到心底，一杯甘蔗汁入口甘甜的味道。

程誠想回到那些時光，簡單輕松，一頓飯，一杯咖啡，一份布丁，一次游樂園之行，就會賺得那人開心的咯咯咯明麗的笑聲。

可是真正在一起，同居生活，各種油鹽醬醋的問題雨后春筍一樣蹭蹭蹭往外冒，像是臉上長了水痘，瘙癢難耐抓撓疼痛，每一次一觸即發，每天都有潛伏的地雷炸響，火藥味直到床上才會消散。

手機扔到副駕駛的位子上，那個拎著大袋小袋子的人消失在視線里，程誠下了車走進邱水買菜的市場。

各種難聞的氣息飄蕩在空氣里，魚腥味，爛菜葉子味，下水道污水味，擱以前，程誠一定不會來這種地方，假若來也會捏著鼻子或者是戴著口罩。

現在呢，現在邱水一定天天在這里買菜。他一定不會這么做，他會小心翼翼貨比三家，精挑細選買最便宜的蔬菜，忍受最難聞的氣味和吵吵嚷嚷的叫賣聲，這是他的生活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

程誠有時候前一天在網上下單，第二天一箱有機蔬菜瓜果就會放在門口，邱水呢，他會尋找最價廉的食物來果腹。

一到了晚上，各種蔬菜水果rou類價格就會促銷很便宜，加上這是個大型農貿市場，價格本身很平價實惠，程誠買了一大堆的菜，還買了夏辰愛吃的蘋果。

記得清早出來時候，夏辰鬧著要吃荔枝，這天哪有荔枝啊，在市場上兜了一圈也沒看到。程誠又專門逛了好幾個連鎖超市，才終于買到了荔枝。

鮮紅的果皮，潔白的果rou，清甜的汁水，夏辰剝的第一個就塞進了程誠嘴里，清涼甘甜，是程誠初見邱水的心情。

“你自己吃吧”夏辰又塞到程誠嘴里一個。

“你是……你是我老公嘛，不伺候好你，你怎么又力氣伺候我啊”夏辰用翹著舌尖舔著下唇波光流離地看著程誠。

夏辰用嘴巴銜了一個湊到程誠嘴邊，“啊”兩個人共享著同一顆荔枝，甜甜的津液在彼此的口腔里交換。

房間里有中央空調，溫度本身就高，兩個人血脈噴張，燥熱難耐，在晚飯前就來了一發，夏辰的腳還沒恢復好，但是天天什么事也都辦了。

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程誠感覺眼前的人是邱水的臉，邱水的唇。

吻到情濃時，夏辰的牙齒在他的耳垂上廝磨，耳邊潮濕，發燙鮮紅，“程誠～，老公，老公～～”

夏辰嬌滴滴的聲音灌進耳朵里，綿綿軟軟，像是一只小蟲子鉆了進去。

程誠換了個姿勢，猛地把夏辰一把翻過來，讓他趴在沙發上。

“你慢點，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