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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 白喬歇了步子, 他便也沉寂下來,靜謐的竹林只有鳥雀從上方飛過的動靜, 綠色的葉片飄揚著落在地上。 安靜的讓白喬以為被跟蹤只是錯覺。 阿拾聳了聳鼻子,空氣中的氣息于他而言卻是熟悉的很, 他稍稍抬了下肩膀, 縮在肩胛處的羽翼有些微微發癢,沒用的東西, 不合時機的尋自己便罷了,竟然還被白喬察覺。 阿浪性子安穩不下來,見外面久久沒有動靜, 他小聲道,“好像真的沒有人呀。” “噓……”白喬閉上眼, 神識覆蓋之下,連螞蟻扛著東西在枯葉間走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他們似乎真的無人窺伺。 白喬心中疑惑,跟了許久不現身便罷,好像也沒有朝他們下手的意思, 對方到底打什么主意? 阿拾摸了摸鼻尖,輕聲問,“還要趕路嗎?” “走吧,不管了,若真是仇人早該動手了,總會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阿拾在身側的竹子上刻下一個字,神色不悅的跟在白喬身后離開。 空氣被拉扯出一道不自然的波動,rou眼看不見的地方多出兩個趴伏的身影,長發下略尖的耳尖昭示著身份。 “主子這是何意?”他們都找上門了,他怎么好像并無相認的意思。 “主子行事毋容置疑,他既不讓我們出現,咱們只管在后面跟著,我剛才看見主子好像摸了下綠竹,興許給我們留了下一步計劃。” 兩人謹慎的佝僂著身子往前挪移,光潔的竹片上只有一個氣勢凜然的字:滾! 兩人面面相覷,“……”什么精靈族內亂,什么黨派之爭,主子既然發話,他們只需乖乖聽話便是,再不多言,氣息仿佛與林中生物融為一體,兩個精靈族人消失在空氣中。 阿拾步子微頓,朝身后看了一眼,神色稍緩。 “走了?”白喬有些不明所以,被觀察的視線消失的詭異,這也太莫名其妙了些。 阿拾撩著額前的頭發,漫不經心道,“路人罷了。” 白喬轉身時視線從他身上略過,說不定是她自作多情了,被跟蹤的人不一定就是自己。 師門的事迫在眉睫,白喬沒在這些雜事上多做思量,三人再次上路。 ………… “哥,那些人修手段殘忍,對異族恨不得趕盡殺絕,九尾狐族生來命有傳承,就算逃過上次災禍,但凡我們身份泄露,都可能遭遇滅頂之災,你為什么還執著于混在人修中,好好與妖修待在一起不好嗎。” 女子長相精致,眉眼神色間透露著不易察覺的魅惑,非她刻意勾引,而是自然而然流露的妖嬈風情,嬌而不自知。 言玨按了下她頭頂輕輕扇動的耳朵,語氣有些好笑,“瞧你激動的,連偽裝都顧不上了。” “反正這里不會有人類出現。”言靈拍開他的手,“哥,你當初說過的,只要拿到定魂珠就離開正心派,不要食言好不好?”言靈上次被抓走,險些被抽去神魂煉器,雖然被救回來,原本修煉出的四尾又斷了一尾,她對人類恨之入骨。 言玨斂去柔和的表情,神色添了幾分冷淡,“我身上還流著一半人類血液,就算用定魂珠遮去人類氣息,我到底不是純正的狐族。” “可是……你不是已經選擇用定魂珠壓制人類血脈了嗎,我以為你……”準備站在妖修陣營了呢。 言玨:“即便離開正心派,我同樣不能跟你一起去胡明山。” “哥……” 言玨叮囑道,“白耀的身份太復雜,未以養魂木居養神識前他也是人類,他的敵人是某些修士,而非所有人修,你不要太過信任他,至于他制定的計劃,我也無意去告密,就讓哥哥做個中立者吧。” 他言盡于此,言靈只能無奈的放棄,“那阿尋呢,他是饕餮,如果他選擇站在我們這邊呢。” “我不會干涉他的選擇。” 竹簾被人撩開,一張熟悉的臉笑意溫和的看著他們,“人類的成親禮節太過繁雜,上官凌白畢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該有的排場還是要的,言道友過來幫忙可好。” 言玨便也如他一般掛著程式化的微笑,“自然。” “禾姑娘對他真好,都是階下囚了,還事事為他著想。”言靈暗自腹誹,人修就這般好,都為他舍了命還甘之如飴,虧得貓有九條命。 下一刻她迎上去說道,“白耀哥哥,我也去幫忙。” 另一邊的白喬站在一個灰色瘴氣彌漫的樹林前,指尖上的灰白氣息被她用水靈氣洗刷干凈,皮膚上顯出的斑紋過了一會才消散干凈。 “瘴氣有毒。” 阿拾伸手在迷瘴中攪了攪,“不僅有瘴氣,林中還藏了大妖,雖然你的修為在人修中也算不凡,這里到底是妖修的地盤。” 阿浪抖了抖身子,長袍下露出一條布滿鱗片的尾巴,“怕什么,喬喬可以偽裝成鮫人的樣子。” 白喬失笑,若非阿浪提醒,她都忘了自己身懷改換氣息容貌的妖丹。 鮫人在水中活動便利,陸地上還是靠兩條腿走路的好,阿浪雖然能靈活的分開魚鰭,挪動的間距實在有些小了,瞧著有些好笑。 白喬輕拍了下他的后背,“好了,等到你需要證明身份的時候再顯出魚身,現下還是做個人。” 若問她當初變作鮫人最大的收獲,最先回蕩在腦子里的赫然是泄殖腔三個字,白喬抖了下肩膀,她在想什么黃色廢料。 “怎么了?” “沒事……” 白喬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解毒丹,“藥效有限,咱們需盡快穿過這片瘴氣。” 她率先邁開步子,身體被瘴氣席卷的瞬間,她隱約嗅到一股有些熟悉的香氣,如云霧一般,瞬間被草木腐敗的味道壓下,灰色的瘴氣絲絲縷縷的凝成一團,靈氣拂過,像被日光蒸騰的水汽,無聲無息的消散。 白喬試探著將瘴氣握在手中,一股濕滑粘膩的觸感傳到腦子里,她立馬將瘴氣甩開。 天色暗沉,沒有星月,穹頂是一片純正的黑,看久了人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白喬使勁閉了下眼睛,“這里太不對勁了,我們約莫入了陣。” 沒等到回復,再回首時身旁空無一人。 白喬的心提的更緊,“阿浪?阿拾?能聽見我說話嗎?” 將視線內的瘴氣打散,身旁只有無聲聳立的樹木,地上鋪著厚重的樹葉,葉片上已看不清斑駁的紋路,像是很多年都無人涉足。 白喬用劍在樹身上輕輕敲了敲,明明沒用多大的力道,外面包裹的樹皮撲簌著碎裂,露出里面干癟皴裂的樹干,白喬伸手在粗糙的樹面上拂過,樹身擠壓出一種透明的液體,空氣中立馬開始飄蕩腥臭難聞的氣味。 白喬聳了聳鼻子,“好像是尸體腐爛的味道。”下一瞬她意識到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