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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遭遇了太多折磨,依舊瘦的皮包骨一般,銀色的長發(fā)凌亂的鋪了一地,半遮半掩的擋了臉,發(fā)絲間露出的黑斑像蟲子一般輕微的蠕動著,嘴唇卻染了血,紅的刺目。 看到黑袍出現(xiàn),他眼皮都沒動,曲腿安靜的坐在那。 “阿拾?” 他慢慢抬起頭,白喬這才看見他一只眼只剩黑漆漆的洞,竟是被人直接挖了眼珠。 “是你啊。”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快要消散的霧。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獻祭要不要 “原來你還記得我。” 阿拾低笑了一聲, “對我有善意的人不多。”所以接收到一點溫柔他都想將所有的好還給對方,可惜他生來賤命,所遇之人皆懷有自己的目的,上趕著虐他。 老天爺大概看不得他有一點好。 白喬蹲到他身邊,手指在捆仙索上摸了摸, 渾然天成的找不到繩結, 他身上都是斑駁的血痕, 殘缺的布料遮不住他凸起的骨頭。 阿拾自嘲的笑道,“怎么, 可憐我?” 白喬在他顯出鞭痕的腿上使勁按了一下,看他疼的哆嗦了一下, 而后指著自己裹了黑袍的身體, “正常人大概都會覺得你可憐,我也沒免俗。” “怎么被抓的?” “被一個女人騙了。”阿拾淡淡道。 白喬往他傷口上撒藥的動作頓了頓, “你現(xiàn)在沒生出全天下女人都不是好東西的想法吧。” 阿拾笑的輕顫,裂開的傷口隨著他起伏的胸口滲出血跡,他眼淚幾乎都要笑出來, 剩下的那只眼睛詭秘的盯著白喬,“分什么男人女人, 真想把一切都毀滅了,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白喬索性停了手上的動作, 撩開衣袍與他相對坐著,“毀滅世界之前不如先聊聊怎么把你救出去。”都被虐成這樣了,還這么中二合適嗎。 “不想出去, 這里挺好的。”他頹廢的靠在墻上,“出去就想殺人,沒意思。” 長發(fā)落下遮住他空寂的眼眸。 白喬道:“被人如此侮辱,你不想報仇?” “沒力氣。”他抬起頭,“我還有一只眼睛你要嗎,送你了。” “……” 他思維轉變的太快,白喬跟不上節(jié)奏,“即便跌落到地獄也不想出去?” “嗯。” 白喬拍拍手,往他嘴里塞了幾粒丹藥,“好歹相識一場,既然你毫無求生欲,我也不阻止你找死,這藥能幫你免疫傷口的痛,無知無覺的死去也不錯。” 看她站起身,阿拾幽靈似的開口,“你不再多勸我會嗎,也許我會改變主意。” 白喬將斗篷擋住頭臉,“算了,病嬌需要白蓮花去拯救,我白的不夠徹底。” “嘖。”阿拾無趣的閉上眼睛。 白喬已經(jīng)走到門口他也再沒有說出一句軟和的話,當真是心如止水了,她轉過身。 阿拾察覺到眼前的陰影,無甚表情的看她。 “后悔了?沒關系,你是恩人,可以隨便反悔。”他把擋在眼前的頭發(fā)吹開,“據(jù)說我的眼珠能看到未來,拿走吧。” 白喬舌尖頂著上顎,對于他以最大惡意猜度自己也不生氣,“不要眼珠,我聽你的,再來勸你一次。” “哈哈哈哈……真善良。”阿拾笑的臉上的黑色紋路活了一般,襯著他那模樣,猙獰的像個魔頭。 “是你要救我的,別后悔。” “我會纏著你,至死方休。” 白喬敲了下他的額頭,“安靜點,把人喊過來我也逃不了,還有,別說那些占有欲十足的話,病嬌不是個好人設。” 阿拾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研究捆仙索,“什么意思?” “噓!” 病嬌對于向他釋放善意的人思維過于偏執(zhí),白喬不想引他誤解,“這世界對你而言是殘酷了些,實在看不慣你就無視,還有我不是你溺水的浮木,幫你……就當我顏控吧。” 簡而言之:別愛我,沒結果。 阿拾看著她精致好看的側臉,聽不太懂,是在夸他長得好看的意思嗎? 白喬忙活了許久沒得到任何進展,“解不開。” “那怎么辦?”阿拾乖巧的問道。 他語氣突然軟下來,白喬還有些不習慣,“給我點時間。” 將他身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好,外面依舊靜悄悄的,這里像是被人遺忘的角落。 阿拾突然有了傾訴欲望,“她曾經(jīng)也幫我上過藥,不過比你溫柔多了,她怕我痛一直哄孩子似的安慰我,嘖,呵氣如蘭的吹傷口,說這樣就不痛了……” “對我好是真的,想要我的心臟也是真的。”阿拾感慨,“精靈族真的渾身是寶,如果你……” 白喬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血腥之語,“那女人呢,死了嗎?” “沒有。”他低下頭不想再提。 白喬陪他沉默了一會才想起正事,“你被抓來多久了,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這嗎,那些人有沒有透露過抓你的原因?有沒有見過鮫人?” 阿拾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妖獸生來壽命便比人類長的太多,修行也多走的體修一道,或是依靠傳承,尤其是體內(nèi)有上古靈獸血脈之后輩,從傳承的記憶中甚至可以了解到曾經(jīng)諸神混戰(zhàn)的輝煌,妖獸覺醒后甚至生出許多奇特的天賦異能。 人類修煉卻只能按部就班的依照法決突破,有些人便生了貪婪之心。 將罕見的妖獸抓來做實驗,或可從他們的血脈中得到天賦傳承,若失敗也無妨,妖丹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總之妖獸到了這里,連死都不能留下全尸。 阿拾的身體突然開始顫抖,那只黑色的眼睛竟然流出血淚來。 “怎么回事?!” 身體被捆仙索綁著,阿拾疼的只能咬著牙,連就地打滾都做不到。 冷汗浸潤身體,淡淡的藥香彌漫整個房間,他吐出嘴里的血沫,“有人用那只眼珠窺探天機……咳咳,我若死了,眼珠便也無用。” 還有他的心臟,明明從出生起便遭遇悲慘,那人卻說用他的心臟可以改命成為天道寵兒,真是笑話。 想以美人計讓他心甘情愿的獻祭。 他就像是一具活著的藥引,活著就是笑話。 阿拾看了一眼白喬,若連你也是別有所圖的靠近,哈……那就都去死吧。 “啊……”外面突然響起尖利刺耳的叫聲,像是遭受了極致的痛苦,那聲音仿佛有共情能力,白喬聽的心頭悲涼,恨不得當場去世。 阿拾輕聲道,“鮫人泣涕,海浪傾覆。” 白喬突然直起身。 “你去哪?”他表情淡然,眼神卻帶著怕被人拋棄的惶然。 “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 “好。”阿拾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中情緒復雜難言,失望的次數(shù)太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