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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連卿喉間微動,噴出的血濺落白喬胸前,他忍著全身經脈寸裂的劇痛,長臂攬過她的腰身,兩人隨之墜入地表裂開的縫隙中。 下一瞬地表合攏,一切塵埃落定,堅實平滑的地面絲毫看不出此地曾吞噬過兩個人。 元嬰期的威壓與水晶碰撞產生的激蕩將厲長青擊落,他在地上打個滾,落入叢生的灌木間沒了動靜。 “奇怪,小師妹的氣息竟然不見了。”一入秘境,端木容與方子澄便循著師傅留下的追靈引尋人,只是此處靈氣波動太大,指引稍稍有偏差,兩人路上耽誤了些功夫,再次感受到師傅留下的神魂之力便是地裂山搖之際,二人已盡量趕來卻還是晚了一步。 方子澄撥開灌木叢,看見一道略熟悉的臉,他抬腳在厲長青小腿上踹了一腳,不耐煩的喊道,“喂,醒醒。” “被靈壓震昏了,又曾被不明之物吸了靈氣,傷勢不重,緩緩就能恢復。”端木容感受著周圍波動的靈氣,抬手扶起厲長青,“先離開這里,待他醒來再問明小師妹行蹤。” “嘖,麻煩。” 這般說著,他已隨手拂去兩人留下的痕跡,朝著人少的西南飛去。 從四面八方趕來的修士來到此處只看到現場荒蕪的廢地,遍尋周圍卻始終覺察不了任何端倪,有人不信邪甚至掘地三尺一探究竟,也有人看清此處境況后迅速抽身離去。 秘境這般大,總有珍奇的寶物等待人發現,時間有限,何必在同一個地方花費功夫。 地底深處。 白喬感覺自己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纏住,任由她如何掙扎,那股捆縛的力度絲毫不見放松,直到她呼吸急促,快要閉過氣去,神魂方才悠悠回轉,睜開眼睛只看到一片淡綠色的東西。 “唔……這是什么?”白喬眨去眼中的迷離,視線聚焦至一彎線條流暢的下巴,她才恍然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一切。 她當時逃的雖快,然符篆爆破,與水晶轟炸在一起的力量非她煉氣期可以抗衡,被那股壓強逼迫的定在原地之際,聶連卿竟斬斷藤蔓朝她飛來,替她擋了那可怕的炸裂力量。 躺在堅硬的地面,白喬手腳完好的被壓在身下,她眼珠子只能看到聶連卿好看的下頜,卻懶得再動彈分毫。 那種境況,本就是各管各身,即便聶連卿曾以心魔誓約定護她至結丹,然生死關頭,誓言又算得了什么,白喬自己都沒想到這人竟能做到這種地步,她無奈的嘆口氣,伸手推了推聶連卿。 他手臂像是鋼鐵,箍著她的身體難以挪動,白喬幾乎使出吃奶的勁才從他身下鉆出。 待她起身才看到趴在地上的聶連卿整個后背被鮮血染紅,黑色的發絲也沾染上粘稠的艷紅,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白喬愣在那,手指伸在半空。 “咳咳……白喬?”囈語般的聲音虛弱至低不可聞。 “我在。”她幾乎是下意識的答應著,屈身將聶連卿攙起來,“你怎么樣,還能動嗎?” 聶連卿眼睫上都是血漬,視線里的場景像是蒙了一層紗,朦朦朧朧難以分辨,他想抬手拂去眼前的遮擋卻毫無力氣,只輕聲道,“還好你沒死。” 白喬雙手握著他的肩膀,指尖略有些顫,看著他慘白的臉,殷紅的唇,表情有些怪異,“你……” “咳咳,別這么感動的看著我……若違了心魔誓我長生大道止步于此,你總不能成為我修煉上的障礙……”他說的直白,似乎根本不在意白喬現下的感動,反而還要在那顆熱騰騰的心上澆一盆冰水。 白喬愣了一下,突然彎了彎嘴角,“我懂了。”她笑容帶著深意,心頭情緒百般起伏,最后盡皆化作動人的微笑。 聶連卿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透著水一般的瑩潤,包容萬物,他蹙著眉,心里覺得不暢,“你不欠我。” “我知道。” 分明是自己想得到的答案,為何還是覺得不對勁,聶連卿疲倦的合上眼皮,思緒拉著他墜入無邊的黑暗。 白喬攤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皮子動也不動,看來又陷入深度昏迷了。 她將儲物袋中剩余不多的玉髓取出,除去他身上的衣物,將玉髓倒在傷口處,經此一事她對聶連卿的為人又了解了幾分。 他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或可因別人的一時挑釁取其性命也能將別人的一絲善意記在心底。 復雜難懂,又好像一眼便能看穿,白喬搖搖頭,摒除腦子里奇怪的想法,專心處理他的傷口。 便是他以命相護也不是因著所謂的情愛之心,聶連卿此人心中大概筑了圍墻,她至多走到了墻邊,卻翻不過那道看不見頂的厚壁。 白喬摸著自己的心口,她又何嘗不是以假面示人,道是敵人,原來竟是同類。 自養了彩虹之后,白喬儲物袋中便裝滿了各種花花綠綠的衣裳,如今剛好用來做聶連卿的蔽體之物,白喬尋了一件不太辣眼睛的紅色綢衫替他套上。 凌亂的衣裳,蒼白俊美的眉眼,臉上斑駁的血痕,有點像某種不太和諧的激情戲現場,白喬有些惡趣味的笑笑,換衣服之際她曾悄悄摸了下他塊壘分明的腹肌,密實的肌rou手感甚佳,不知日后會便宜哪個女人。 待將人處理好,她才有心思打量周圍。 地底深處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樣黑沉一片,反而透出幽幽的熒光,淡淡的暖意,像極了夜明珠散發的光線,白喬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聶連卿,雖則周圍空寂無人,她還是用石塊遮住他的身形,自己這才順著鏤空的甬道朝光線明亮處走去。 狹長的山洞與他們曾經發現朱果的某地類似,白喬摸著山壁小心的往前走著,現下沒了龍澤從旁相助,再入迷陣她不知要如何堪破,自是小心謹慎的很。 越往里走,越覺得空氣灼熱,山體都開始慢慢變得燙手,這種異常讓白喬既害怕又欣喜,危險往往意味著機遇。 她抹去額頭涔涔的汗意,在原地歇了片刻繼續朝著山洞深處走去。 身體感應的溫度已經超過正常人承受的范圍,白喬喘著粗氣,汗如雨下,濕滑的衣裳貼在后背粘膩的讓人生厭,雙腳灌了鉛似的沉重,她小聲自語道,“早知道便準備些水了。” 這般說完,身上突然生出一股沁涼的冷意,那莫名的清涼此眉心發散,如靈氣一般游走全身,疲憊與炎熱帶來的焦躁一掃而空,白喬愣在原地,警覺的看著周圍,“誰?出來!” 回音裊裊,無人現身,白喬身上干燥溫涼,心頭卻有種被幽魂纏上的陰冷,再不敢往前行進一步。 “你為何要幫我,有什么目的?”白喬緊張的追問,沒得到回應她又稍稍用柔和的嗓音說道,“前輩不愿現身可是有難言之隱,小女子雖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