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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抬手,陰暗的氣息從他掌心傾泄而出,原本盛開到極致的花朵突然枯萎一片,“別以為你是五師兄我就會客氣。” 說罷氣勢洶洶的消失在空中。 “還說不是孩子,總是尋這些花撒氣可不就是幼稚的孩童行徑。”五師兄心疼的看著倒下的花朵,以自身靈氣養護那片萎了的花木,待掌下花枝重新恢復生機他才停手。 白喬靜靜的候在一側,見他起身,她遞過去一張帕子,五師兄自然無比的接過,“多謝小師妹。” “啊……我一時忘記咱們修士拂塵決便能去掉臟污。” “無妨,術法總是不及自己親自動手。” 白喬看著他溫潤如玉的側臉,心道這人的性子似乎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這般溫柔,白喬踟躕著將疑惑問出,“六師兄臨走前所言是什么意思? ” 五師兄引著白喬在亭下安坐,想起數年前的場景,他嘴邊浮現淺淡的笑意,“此事說來話長,不過讓你知道內情也好,免得哪日沖撞了他們。” 磁性的聲音娓娓道來,本該是個雞飛狗跳的故事,從他口中說出也多了幾分文雅,白喬大概明白為何千滄雨將自己留在這,約莫是讓她從趙沉央這獲取其他幾位師兄的消息。 事情要從十年前說起,六師兄名為方子澄,彼時已筑基圓滿修為,因其想去靈臺秘境探尋寶物,故刻意壓制修為,轉而隨三師兄罹決研究奇花異草,正是這個決定讓他原本規劃好的路線徹底崩盤。 罹決不知從何處挖來幾株顏色艷麗的花朵,本是配合著其他藥草煉制丹藥,只他向來不走尋常路,又喜歡研究五行藥草的藥性,某日他試著從莖葉中提取靈氣淬煉丹藥,不知哪味藥性質相沖,炸了丹爐,若是常人,明知此法不可行自會放棄,可他不死心,研究著各種丹譜藥方,最后當真煉出一枚散發奇異香味的丹藥來。 再加上當時方子澄小狗似的跟在他身邊,罹決被煩的不勝其擾,將藥丸扔給他想將人打發走,言道他要是幫自己試藥就允其繼續跟在身邊。 這兩人,一個敢說一個是吃。 最初幾天,藥丸入體似乎無任何變化,只七日后,方子澄一日比一日年輕,原本是二十四五歲青年模樣,十日后竟變成了翩翩美少年,且藥效似乎還在持續,方子澄這才著急起來,只可惜那藥丸本就是罹決一時興起的產物,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藥理緣由,最后還是千滄雨用修為將丹毒壓制。 方子澄的容貌就這么定格在九歲,整件事就像熱油里倒入開水,原本平靜的山頭炸開了鍋,那兩人你追我趕打得不可開交,仇怨發展到今天幾乎至不死不休的地步。 白喬聽的一臉懵逼,追根溯源竟是不知到底算誰的錯,反正受到傷害的是方子澄,他由此站在道德制高點討伐罹決,旁人也插不上話,只能任由他們爭斗下去。 至于其他人,大師兄上官凌白常年游歷在外,久不歸家。 二師兄云深則是個閉關狂魔,整個萬象仙門認識他的不過十余人。 三師兄罹決目前像個到處打洞的耗子,時不時在人前晃一眼,一聽說方子澄三個字立馬消失不見。 四師兄端木容原是皇室子孫,皇權更迭時落敗,遭兄長追殺,在宮廷亂斗中僥幸逃過一劫,后陰差陽錯進入宗門,許是幼時教養,即便后來奪嫡失敗,骨子里依舊透著股孤高冷傲的氣質來,換言之此人不好相處。 依趙沉央所言,他從出生起就不會說話,眼不能視物,耳無法聞聽,遭父母丟棄于荒野,后被狼群叼走,被下山游歷的上官凌白撿回去,查出三靈根資質就此踏入仙途,被靈氣洗滌后身體上的毛病不藥而愈,養著養著,模樣越發出眾,理所當然入了千滄雨的眼。 這大概是靠臉吃飯的另一種典范…… 至于方子澄,出生于修仙世家中的庶族,父母修為不高,又是旁系,資源奇差,父母死于一場妖獸暴.亂后他就此踏上拜師之旅,途中被人偷襲瀕死之際,被上官凌白撿回去,再然后他也成了千滄雨的徒弟。 聽說后來上官凌白還撿回來過一個妖修,生的貌美如花,撩撥了一眾外門弟子,鬧出人命后被察覺真身,被戒律堂長老廢除修為后趕出宗門。 再然后他仍不改撿人的習慣,每次回來必帶尾巴~~ 白喬聽完幾位師兄的生平分析感覺自己腦子有點爆炸,各種奇奇怪怪的形容詞從心頭拂過,白喬晃晃頭,語氣有點不穩,“師兄,我覺得有點累,能否勞煩你帶我去休息。” 趙沉央了然一笑,“被嚇到了?以后相處久了你自然明白,師兄們雖性格各異,但都不是無事生非之人,且我們都護短的很。” 護短?這個詞出現的頻率有些高啊。 她不置可否的扯出一個微笑,跟在趙沉央身后趟過那片漫無邊際的花海。 ………… “鈴蘭不夠特別,這株怎么樣?”罹決取出一枚刻了繁復紋絡的黑色種子,木靈氣催生下,種子迅速發芽長大。 淡黃色的花苞炸裂開,里面顯出五顏六色似在發光的花蕊。 原本神色慵懶的千滄雨蹙眉,“這是何物?” “徒兒用數十類花種培育出來的新品種,尚未命名,女子向來喜歡那些顏色斑斕,閃爍光芒的物件,我覺著此物剛好合適。” 千滄雨稍稍近前,手指撩過壓彎枝梢的花朵,暈黃的花粉沾染指尖帶來一股癢意,他隨手將其揮開,瞧著低眉順眼的罹決,他似笑非笑的彈出一絲靈氣,“越發長進了,為師面前也敢賣弄那些毒術。” “既你這般清閑,便跟小五比劃比劃,省的他精力充沛到處拆山。” 罹決石化,垂著頭語氣僵硬的解釋,“徒兒不敢,花種品質各異,徒兒自無法對所有種類了然于心,無意冒犯師傅,還請……” “罹決!你給老子滾出來,別以為你躲在洞里我就找不到你!你身上那股臭味隔十里都能聞到。” 千滄雨將頭發撩到身后,背著手悠閑離去,“家門不幸,還是嬌軟的小姑娘軟糯聽話,你們不安分可以,但是千萬別帶壞那丫頭,不然……”千滄雨嬌媚一笑,“我將你們封了修為扔到青樓接客。” 罹決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花種,朝著向他跳腳的方子澄扔去,“整日叫囂,煩。” 方子澄被一枝蜿蜒的花莖纏住腿腳拉扯下云朵,靈氣也破不開上面的束縛,圓溜溜的眼睛瞪的幾欲脫框,“你就知道擺弄這些花草!” “困得住你即可,多少年的事你偏死咬著不放,我早便說了,解藥只差一味朱果,你若空閑,不如早去將東西摘來給我。” 方子澄一怒之下將花枝藤蔓全部燒了,甩甩袖子朝罹決攻去,“老子再信你就是傻子!” 洞府被他一擊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