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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有空,得到回答后,才把去他家做客的日期定在了下個月。 “我好久沒去別人家做客了,”卿衣說,“我得準備一下。” 柏有綸說:“不用準備,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卿衣說:“那不行,去男朋友家做客,必須得提前做準備。” 她這話說得柏有綸失笑。 不過也正因為她這句男朋友家,柏有綸決定明天來的時候,給表姐和璇璇他們帶些禮物。 畢竟這個書店,是他女朋友家。 這個想法一生出來,他心里不禁有點悸動。 他女朋友獨自一人開著書店—— 他得對她更好點。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卿衣一面做著去男朋友家做客的準備,一面被男朋友帶著欣賞各種聽覺盛宴。 相聲,音樂會,甚至是廣播劇,有聲,柏有綸讓她體驗一切適合失明人士的東西。 卿衣原先還覺得這個世界里她能享受的娛樂活動太少,連手機游戲都沒法玩,現在被柏有綸領著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她總算找回因失明而失去的種種樂趣。 不僅如此,柏有綸繼續維持著每個清晨,都坐她身邊給她念書的習慣。 “都是平常經驗,都是平常影象,偶然涌到夢中來,變幻出多少新奇花樣……” “……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 一首詩念完,柏有綸合上書,和卿衣說再過會兒,他們就該出發了。 正吃著從柏家帶來的早餐的卿衣動作一頓。 她立即問現在幾點。 聽到還沒八點的回答,她繼續吃早餐,說:“去這么早嗎?” 柏有綸說:“不早。” 坐車去到他家,先見他爸媽,說說話,喝喝茶,再帶她去別墅后頭的山上轉一轉,就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 這樣的安排剛剛好。 卿衣聽了,說:“那你等我把這點吃完。” 柏有綸說:“慢慢吃,不急。” 等卿衣吃完了,跳下櫥窗,他也手撐著坐回輪椅。 接著兩人和表姐說了聲,就準備走了。 表姐把卿衣準備的禮物過了遍,確定沒有遺漏,才對柏有綸說:“晚上九點前要把初星給我完完整整地送回來。” 柏有綸點頭應好。 坐車去往柏家的路上,卿衣皺了下眉,過會兒又皺了下。 柏有綸問她怎么了。 她說:“我才想起來,我是個瞎子。你爸媽不會嫌棄我吧?” 柏有綸說:“不會。他們……”他找了個最為中肯的詞,“他們像心疼我一樣地心疼你。” 卿衣咦了一聲。 柏有綸說:“你見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柏家,車子剛停,車門就被從外打開了。 迎接卿衣的是道年紀約莫在四十歲的女性的聲音。 “是初星吧?長得可真漂亮。來,把手給我,我扶你下來。” 卿衣想想說:“阿姨,您是柏有綸的mama嗎?” 柏母說:“我還沒自我介紹,你就已經聽出來了?真厲害。” 把卿衣扶下車后,柏母沒松手,就那么領著她往別墅里走,邊走邊說等了好久,她可算來了。 卿衣說:“柏有綸很久以前就和您說起過我?” 柏母說:“可不是。他做那個星星的刺青……” 話剛開了個頭,就被保鏢推著跟在后面的柏有綸給打斷。 他說:“我爸呢?” 柏母說:“你爸在客廳里等著呢。” 果然,進到客廳里,卿衣聽到個男聲,正是柏父。 相比柏母,柏父的表現要沉穩些。但卿衣還是敏銳地聽出,他好像也很期待今天她的到來。 料想是提前找柏有綸了解過她的個人喜好,等傭人端來茶點,卿衣以為柏母給她的是大紅袍之類的茶,結果喝到嘴里,才發現是甜牛奶。 “燙不燙?”柏母問,“慢點喝。” 卿衣搖頭說不燙。 喝完甜牛奶,再吃了兩塊新鮮出爐的點心,柏母催著柏有綸帶人去后頭山上玩。 說是山,其實也就百來米的高度,被整個圈在這片富人別墅區里,成為富人們的后花園。 山上有供人攀爬的臺階,也有供車子通行的平道。此刻空無一車的平道上,保鏢推著柏有綸,柏有綸則牽著卿衣的手,問她對他爸媽感覺怎么樣。 “阿姨很溫柔,”卿衣答,“叔叔也很溫柔。” 至少剛才說了那么久的話,他們沒一次提過她身世和她眼睛的。 柏有綸說:“我還怕他們太熱情,會嚇到你。” 卿衣說:“沒有啦。” 有的熱情出自真心,有的熱情出自利用。 這種是非,哪怕讓初星自己來,也是可以分得清的。 柏有綸說:“沒有就好。” 他牽她的手更緊了。 走到山頂,柏有綸一邊錄著像,一邊給卿衣描述他所看到的景象。 卿衣聽著聽著,問系統,她什么時候能看得見。 系統說:“等到合適的時機吧。” 卿衣說:“什么樣的時機才叫合適?” 系統說:“這個要看你這具身體。” 卿衣說:“我的主觀意識無法影響這具身體?” 系統說對。 卿衣沒再問了。 在柏家吃完晚飯,八點半,柏有綸將卿衣送到她家門口。 “卿卿。” “嗯?” “一般這種情況,女朋友是不是應該和男朋友來個吻別?” 卿衣聽了,說:“對哦。” 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她順著柏有綸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身,摸到他輪椅了,她手按著彎下腰,一臉你親吧。 看她這么聽話,柏有綸笑了下。 分明想立即親她的,他卻忍住了,提醒道:“卿卿,閉眼。” 卿衣說:“我看不見呀。” 柏有綸說:“閉眼更具有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