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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機,我用吹風機吹一下就行。”葉頌信誓旦旦,“我上學的時候都這么來的,賀老師,肯定沒問題。” 賀勇這才將信將疑地放下了盆:“行吧,洗衣機就在陽臺上,很簡單的,直接按鍵就行。你別不好意思用。” 葉頌虛虛地笑:“主要是沒幾件衣服,又是夏天的小衣服,直接搓兩把就好。” 賀勇沒堅持,自己回房打游戲去了。 葉頌看到他房門關上了,屋里頭傳來游戲的聲音,這才如釋重負地蹲墻角喘粗氣。 媽呀,真是尷尬到家了。下次她一定在閣樓上洗,拎水上樓麻煩她也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09 12:02:36~2020-05-12 12:08: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淇淇 4瓶;小錦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我不尷尬 不知道是來例假碰了冷水, 還是她這段時間的確累壞了,第二天葉頌就感覺到來大姨媽的威力。 媽呀, 來勢洶洶波瀾壯闊不說, 小肚子還一抽一抽的痛。葉頌跟車出去的時候,都沒精力跟人說話了。 陶師傅不明所以, 還笑著調侃了句顧釗:“顧博,你別老逮著小葉問個不停。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嚇的,估計在一腦門子的背書呢。” 葉頌趕緊否認:“沒有沒有, 我就是隨便想想。” 顧釗一點兒也不肯放水,反而點頭強調:“有壓力是好事啊,有壓力才能學進去,記得牢。” 救護車抵達目的地,葉頌一看到房子就頭大。毫無疑問, 上了年代的居民樓里頭, 壓根就不會配備電梯這種附屬物。 病人的情況倒談不上多嚴重, 痛風犯了。老頭一直有痛風的毛病,按道理來說需要忌口,不能吃高嘌呤食物。結果老頭兒昨天沒忍住饞, 跟老伙計干掉了一大盆龍蝦,又吹掉了一箱子啤酒。 得, 今天早上老頭就爬不起來, 痛的在床上打滾。 他兒子火氣大的很,當著急救小組的面就罵了起來:“還吃吧,饞不死你!這么大的人了, 就不能懂事點,專門給人添麻煩。我不上班啊!” 老頭被罵的抬不起頭,只能嘟囔著為自己辯解:“我就吃了這一回,我多長時間沒吃了?” 顧釗趕緊拎起心電圖機跟藥箱,開口問家屬:“準備送哪個醫院?我們早點動身,老爺子也少受點罪。” 怒氣沖沖的兒子這才黑著臉搭話:“就送社區衛生院。忙都忙死了,哪個有空管他?” 急救小組都不吭聲,堅決不參與人家的家務事,趕緊讓老人下床。 下了床以后,老人的腳踝痛的不能碰地,當然沒辦法自己走,還得人抬著。 葉頌示意他兒子:“你過來搭把手,幫忙抬你爸爸。” 患者兒子滿臉詫異:“怎么我抬啊?我打電話喊你們干什么的?你們這么多人呢。” 顧釗已經拎著藥箱跟心電圖機出門去了,他還得把樓梯口堆著的紙箱子清一清,省得擋路。 賀勇抬眼看葉頌,似乎在問她怎么了。 倒霉的120新手醫生只能咬咬牙,自己硬著頭皮上。 陶師傅這回沒跟上來,因為巷子口的小家伙對救護車蠢蠢欲動,他怕這群小兔崽子不曉得輕重,會砸了車窗戶。 葉頌蹲下身,抬起老頭兒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成了噴泉,洶涌澎湃得簡直能夠伴上一曲。 要是在平地上抬著人走也就算了,關鍵問題她還得跟賀勇一道將人挪下樓。 狹窄的樓梯壓根就容不下擔架,他們只能用軟擔架——一種有拉手但是沒有金屬支架的擔架,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下挪。站著的話太危險,賀勇在下面彎腰抬人,葉頌干脆一屁股坐在臺階上,一點點往下移。 樓梯的氣味難聞的要死,又悶又熱。葉頌下樓的時候,汗水不停地往下滾,她眼睛都要睜不開了,視線模糊的夠嗆。她想起中學時學過的一篇課文,好像叫,說的是駱駝祥子大夏天拉黃包車差點兒沒中暑倒在地上,后來又叫暴雨淋了場大病的事。 她感覺自己現在就成了那個黃包車夫,旁邊患者家屬抄著手,只會不停地催促,連半點兒伸手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好在老式居民樓有老式居民樓的特點,那就是高度有限,從4樓挪到樓下,葉頌半天站不起來,因為她真喘不過氣了。 陶師傅過來接手,把人送上擔架床,葉頌才扶著墻壁,顫巍巍地站起身。 老頭的兒子跟在她身后下樓,勝是閑庭信步,額頭上連滴汗都沒出。這會兒他還嫌棄上了:“120招什么女醫生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就應該都招男的!” 葉頌按捺住翻白眼的沖動,懶得理這種人。干啥啥不行,嗶嗶最在行,好像全宇宙都該圍著他轉一樣。 倒是樓頂樹蔭下一個摘菜的老太太懟了那中年男人一句:“你有力氣,你怎么不抬你爸爸啊。好意思哦,看著人家大夫忙上忙下,你倒成了沒事人。” 葉頌在心里頭偷笑,準備上救護車好好喘口氣。結果她一抬腳,那中年男人又尖叫起來:“哎喲喲,晦氣死了,臟死了,真惡心。” 葉頌因為下半身都是麻的,一開始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什么事。直到這男的叫罵不休,她才下意識地低頭看,頓時渾身的血都沖上了腦門子。 衛生巾,她的衛生巾掉了。沾了血跡的一片衛生棉落在地上,鮮艷又刺眼。 夏天褲子穿的少,她下面外頭罩著的就是一件工作褲,應該是剛才往下挪病人的時候,衛生巾移位了,所以才從褲腿縫隙中掉了出來。 葉頌腦袋瓜子嗡嗡作響,她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我不臟,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如果這個臟這個惡心這個不應該存在的話,人類早就滅亡了。月經羞恥荒謬而可笑。” 那男的瞪大眼睛:“晦氣,血光之災,老子倒八輩子血霉了。” 賀勇跟司機已經已經把病人運上救護車,聽到動靜和放下了醫療器械的顧釗一塊兒伸出腦袋看。一時間,三個男同志也不知道開口說什么好了。 還是那個擇菜的老太太又開口教訓起中年男人:“臟什么臟啊?沒的這個,你媽怎么養的你?張口就來的東西。不要理他,小姑娘,你到我家來弄弄。真是的,一把年紀了,也是當長輩的人,活到哪哈去了吋?” 葉頌覺得自己腳像是踩在棉花上,太陽那么大,簡直要把她給曬暈過去。蟬鳴那么吵,讓她耳朵都嗡嗡作響。世界印在她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