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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病了怎的還亂跑,后山是禁地,難道不知道嗎。”顧念澄聽他說完心想糟了,這不是揚州城,他也沒有在做夢,突然感覺一陣寒光襲來,待抬頭看清,一把泛著寒氣的薄刃劍正直指他的咽喉。慕容若水的眼里已泛起一陣寒意。要不要這么倒霉!“這位…師兄,其實是一場誤會…”顧念澄只覺得頭暈的厲害,全身發軟,力氣似是被一點點抽去,微微提一口氣,剛要開口說突然眼前一黑,竟燒得暈了過去。☆、作弊“阿寧!….”顧念澄悠悠轉醒,睜開眼看到的是東方白皺起的一張包子臉。東方白見他醒了過來,吁出一口氣,“你真是嚇死我了,生病還亂跑!”顧念澄閉了閉眼,整理了下思緒,掙扎著坐了起來,問道:“你把我帶回來的?”東方白翻了一個白眼,道:“我下了早課便回來看你,誰知你不在房里,想到你肯定是溜出去玩兒了,便四下尋你。然后在寮房大門口找到了暈過去的你。許是你剛走出大門力竭暈了過去?!?/br>顧念澄聞言一張臉變得漆黑,應該是后山那人看他暈過去了又不知他姓名,便把他扔到了寮房門口,哪是什么力竭,是被那人突然拔劍指喉,驚了一下,一口氣沒提上來暈過去的!“你好好休息吧,別亂跑了。明日課業考核,師父有事外出了,派了大師兄過來監察,聽說這個大師兄可嚴厲了,一點也不肯放水,背錯一個字就罰一次戒尺,背錯一段話就要去面壁思過,還不給飯吃!我可要多打點小抄…但愿那個大師兄眼神不好吧…”東方白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卯時雞啼。顧念澄睜開眼睛,東方白卻早已起床在一邊背書,顧念澄調笑道,“你該不是打了一晚上的小抄?”見東方白不答,想是猜對了。顧念澄下床打水洗了臉,睡了一覺出了熱汗,燒已經退了,身子好了一大半。只見東方白把書一闔,吁出一口氣,好似剛做完大事的樣子。顧念澄看他一副老神在在,搖著頭輕笑一聲,道:“你等會名字先別寫,寫完了卷子再寫名字?!睎|方白狐疑的看了一眼顧念澄。“東方白,東方寧,一刻鐘后書堂集合”門外傳來清朗的聲音。兩人到了書堂,見其他師兄弟早已入了座在研磨,東方白選了靠后的一個桌案坐了下來,顧念澄徑自坐在了東方白前面。“開始?!睘槭椎囊粠熜贮c了一炷香插在香爐內,臺下的師弟們開始伏案奮筆疾書。“咳咳…咳..”背后的東方白輕咳,悄悄地踢了一腳前面的顧念澄。“金光咒怎么背的…”東方白左手捂著嘴輕輕地問。顧念澄直起身,微微靠后,“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廣什么?”東方白一愣,沒聽清。“廣修萬劫…”顧念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廣修什么…”東方白身子往前又問了一遍。顧念澄抬頭看了一眼香,還有半個時辰,照這個速度東方白根本完成不了,便寫了一張紙條從后面偷偷遞過去。東方白展開紙團一愣,直起身用余光四下張望了一下,便把卷子偷偷從桌案下遞過去。顧念澄接過卷子看了一眼便開始奮筆疾書。“你手里的是什么?”一道清洌如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顧念澄一僵,抬頭卻沒看到人,轉過身去,看到那人問的是東方白。那人背著身,容貌看不清,聲音卻有點耳熟。“把手打開?!蹦侨擞终f了一遍,東方白慘白了一張臉,哆哆嗦嗦的要打開,顧念澄突然開口道:“這位…師兄,我錯了。”那人聞言緩緩轉身,待顧念澄看清他的臉又是差點背過氣去。正是那日后山想殺了他的人。“怎么?”那人溫潤的眼神看著他,波瀾不驚。顧念澄遞給他一張寫完的卷子,說,“我默不出來,拿了他的卷子抄。我錯了,請師兄責罰?!?/br>那人接過寫滿字的卷子,看向名欄,赫然寫著“東方白”三個大字。那人又拿起顧念澄桌上空了大半的卷子,問道:“怎的不寫名字?!?/br>顧念澄道:“默寫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去寫名字?!?/br>那人又轉身看向東方白,道:“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東方白顫顫巍巍的把紙團遞給那人,那人展開紙團,只見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卷子拿來?!?/br>那人道,“考核作弊,打戒尺一百,關禁閉三日?!?/br>掌罰師兄過來拖顧念澄,東方白看著被拖走的顧念澄,熱淚盈眶的注視著他,好兄弟!突的聽那人又道:“東方白協助他人作弊,打戒尺三百,關禁閉兩日?!比缓笳屏P師兄又來拖東方白。顧念澄皺著眉頭大喊,“是我強迫他給我抄的!”那人又道:“書堂喧嘩,打戒尺一百?!?/br>顧念澄瞪大眼一時語塞,那人的眼神依舊是溫潤如玉,端的是一副溫和平靜,顧念澄心想,蛇蝎美人,古人誠不欺我!東方白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皺著包子臉趴在地上。“那人是誰?”顧念澄坐在蒲團上,單手托腮,另一只腫的和豬蹄的手放在膝上。“還能是誰,當然是我們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的大師兄,天樞長老的嫡傳弟子,慕容若水。”東方白翻了個身,肚皮朝上。“我見過他?!鳖櫮畛蔚馈?/br>東方白閉了眼沒說話。“我還摸過他?!鳖櫮畛斡值馈?/br>東方白睜開眼狐疑的看著他。“我又調戲了他?!鳖櫮顝澠鹱煨?,眼里卻是一片森寒。東方白“刷”的一聲坐起,怔怔的看著顧念澄,半晌,舉起腫的和豬蹄一樣的手朝顧念澄豎起一個大拇指,道:“牛逼!”☆、斷袖“叩叩”門外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把顧念澄的思緒從玉門山拉了回來。在玉門沉悶修習的兩年里多虧有個慕容若水消遣才不那么無聊。“誰在外面?”思及此,顧念澄站起身去開門。打開門看到的是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眸,顧念澄一時語塞,還以為慕容若水從他回憶里跳出來了,隨即想到眼前這個是放大版的慕容若水,已退去年少的青澀,輪廓也不似少年時的秀美陰柔,讓人雌雄莫辯,如今已長成一位修長俊美的玉樹青年。顧念澄堆起笑道:“夜已深,不知天樞公子何事來訪?”天樞走進門,看到床上的人影,眼神幾不可聞的收縮了一下,道“你們睡一起?”顧念澄心煩意亂,也不知天樞想干嘛,接口道,“是啊。”天樞又道,“一張床?”